叶陌“唰的”睁开眼睛,头疼的看着顾老:“吐血是真。”
顾老手上的银针毫不犹豫的落在叶陌手腕上、胸前、头上各个地方,一会儿的功夫,叶陌就像是个刺猬,身上多了不少银针。
秦好帮着递帕子热水:“顾老,夫君这身子可有起色?”
“这小子从小中的是寒毒,冬日里天气冷,时而犯病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有,我早就吩咐过心绪一定要平,不可生怒!看你体内气血乱窜,必定是没好好听话。作为大夫,有一个这么不听话的病人,太头疼。要不是看在祁阳伯这个老小子的面上,我才不来照顾你这个不听话的病人。”
叶陌无语的看着说他坏话的顾老,转头对着秦好道:“院子里还有外人在,你先去挡一挡。”
秦好反应过来,知道指的是王茹鸢。
幸亏叶陌提醒的早,她出了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王茹鸢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表嫂,我听说表哥吐血了,现在如何了?表哥还好吗?”
秦好堵在房间门口,温柔的笑道:“多谢表姑娘关系,夫君一切都好。不过是在院子里坐久了被冷风吹了头,才会这般。下次表姑娘若是想跳舞给夫君看,还是等天气暖和了再跳。”
王茹鸢委屈巴巴的看着秦好,期期艾艾的道:“表嫂是在怪我吗?是表哥说想看我跳舞,我这才......”
“表姑娘先回去吧。这里事情多,我暂时没时间招呼你。”
“我不用表嫂招呼的,我们都是自己人。对了表嫂,为何这一次没有选择用府中的大夫?我看来的人好像是外边请来的。”
秦好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视线落在不远处那块刚修好的小水池中:“这话,你该去正院问夫人。溧阳伯府的沈文瑞出事,夫人让府中的大夫去了溧阳伯府。我不是很清楚这京城的规矩,溧阳伯府难道没有大夫吗?为何非得要让侯府的去?而且,人已经没了,可这大夫为何还没回来?表妹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你去问她,定然比我去问更合适。”
王茹鸢咬唇,看着秦好走向那处小水池。
小水池里新买的几尾小鱼正悠然自得的游来游去,时不时地碰碰头。竹怀是个小机灵鬼,觉得就只有鱼未免显得单调,所以在这处还加了一些小水草。
水池里的水是从侯府的湖里引进来的活水,不用担心这水质会变坏。
水池边上是新从梅林挪来的一株红梅。冷风吹过,红色的花瓣飘落在水面上,煞是好看。
王茹鸢就这么看着秦好,看了许久才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熟料在自己屋子门口,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秦好拨弄着水面的指尖微顿,看着她狼狈的从地上起身:“竹怀,你去正院告诉夫人夫君晕倒的事情,就说是因为溧阳伯当日上门算账的时候,对着夫君出手,伤了夫君的身子。”
竹怀摸着鼻子去了正院,少夫人这是在睁眼说瞎话吗?那一日明明是溧阳伯更加的倒霉。
沈君如颤抖着双手,明明心里恨不得将竹怀赶出去,面上却还得保持最基本的仪态:“陌哥儿身子如何了?大夫是我让他去溧阳伯府的。溧阳伯府有白事,难免会有伤心过度出事的。”
“回禀夫人,如今是从外边找来的大夫,医术上不好说。再者,少爷的身子一直都是府医照顾。少夫人让小的问您一句,溧阳伯府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府医,为何在明明少爷身子不稳定的时候,还让府医去了溧阳伯府?”
沈君如面色青白相交:“陌哥儿媳妇这是在怪我?竹怀,你让她亲自来见我。陌哥儿昏迷在床,她总没有吧?”
她是想要在众人面前维护一个贤良淑德的名声,可这不意味着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都可以踩在她的头上!
竹怀丝毫不怵,笑嘻嘻的道:“恐怕少夫人暂时走不开。依照少夫人的意思是,少爷此次昏迷和溧阳伯府有关,她虽然性子弱,可若是有人趁着少爷昏迷的这个时候去告御状,那少夫人也不在怕的。她没法进宫去告状,但不意味着祁阳伯府不可以。”
沈君如眉心一跳,袖子中的手紧紧捏拳:“祁阳伯府来人了?”
竹怀没再透露什么,朝着沈君如深深的行礼,转身离开了正院。
“砰!”沈君如重重的打在桌上:“丹桂!叶陌不能再留了,趁着他现在昏迷,直接弄死他,一了百了!”
“夫人......”丹桂压低了声音:“您想怎么做?”
“叶陌昏迷着,松景院的事情都是秦好做主。你去将之前准备的那药交给王茹鸢,让她找机会下在叶陌和秦好的吃食里。只要叶陌死了,侯爷再去给邛哥儿请封世子的时候,皇上才不会驳回!而且他现在刚吐了血昏迷,若是直接病故,谁都不会起疑。”
庐阳侯府的世子之位迟迟未落下,在沈君如看来就是因为叶陌还活着。之前她顾及到公主,所以没有下狠手弄死叶陌。叶陌不仅废了瑞哥儿,还敢威胁她,威胁溧阳伯府!
那药是之前溧阳伯给弄来的,不过小小的一点,就可以置人于死地。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药吃下去之后,并无被毒死的症状,更像是在睡梦中就死去了。
至于秦好,到时候就说是殉情而死。
当晚趁着夜色,丹桂去了松景院。
王茹鸢早就在门口一个阴影处等候,“姑母有什么吩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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