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辞从怀里将许雁卿的玉佩掏出来搁在桌上以后:“段庄主给我的,他说大安皇帝对他们是信任不足, 猜忌有余,大概就是因为担心他们会背叛洛阳,才将他们软禁起来。”
“严将军他们是勇猛的虎将,这王建章自然是想将他们收入麾下的,只是他为人过于猜忌,故而才会害怕严将军他们离开洛阳后转投其他,所以宁愿将他们软禁起来,也不放不他们离开。”萧渊拧眉,不由叹息出声。
道长看着眼前的顾君辞,他问:“这段庄主可说了什么?”
顾君辞道:“他希望我们能够将许兄他们救出来,只不过要救许兄他们的话,肯定会连累段庄主,因为许兄他们,想必段庄主也不被大安皇帝所信任,加上公主又有了身孕,我实在难以想象若是将来公主产下男婴,这大安皇帝会如何对段庄主。”
道长看着顾君辞的模样,从前仙风道骨,始终平和从容的笑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担忧与心疼,他垂首坐在桌前,低声道:
“庄主这个人啊,忠义,刚直不阿,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当初在破云山庄,他尚能为了手下之人不惜做出劫狱之事,如今,他自然不可能会看着严将军他们受难,更何况,他们还是结义的兄弟啊。”
“当初我们几个人为了推翻昏君,结义为兄弟,贫道年长一些,添居大哥之位,可这兄弟之间的事,却是庄主一手操持。那时的他恣意潇洒,无所畏惧,可如今却甘愿屈居在王建章这样的小人手下为将,想必他与公主之间,是动了真情了。一面是自己的妻儿,一面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庄主的苦衷,难呐。”
萧渊侧首凝视了顾君辞半晌,随后才轻声道:“这再厉害的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犹豫不决,尤其段庄主是个忠义刚直的人,只怕这王建章也时常用他妻儿来要挟他了。”
顾君辞不由挠了挠脑袋:“太难了,若是我们救走许兄,想必这大安皇帝肯定会猜忌段庄主。”
“所以我们又要救人,还得不让段庄主难做。”萧渊认真说道。
道长看着许雁卿的那枚玉佩,仔细的瞧了半晌,始终不解为何段云天会将这玉佩给顾君辞,究竟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呢。
顾君辞想了片刻,随后才道:“我想过跟踪段庄主去找许兄他们被软禁的地方,可现下看来,只怕他也不能时常去看望许兄他们,毕竟这大安皇帝会猜忌于他。”
道长握着玉佩,又凑近嗅了嗅,眉头微拧,旋即惊讶道:“为何这玉佩上会有这么浓的脂粉气。”
顾君辞不以为意:“我听青玄说,这许兄不是在范阳时便成婚了嘛,还是卢氏族中的姑娘,只怕这是她的香气吧。”
道长神色凝重,摇头否决道:“贫道别的不行,这嗅觉还是不错的,许夫人身上的脂粉气清淡些,这玉佩的味道要浓一些,况且这玉佩好像不是许将军的,反而是庄主的。”
顾君辞微愣,结果玉佩仔细瞧着,玉佩上的刻纹他曾经见过,是云中许氏的族徽,怎么会是段云天的呢。
“那为何这刻纹会是云中许氏的族徽?”萧渊问道。
道长连忙解释道:“二殿下有所不知,当年许将军曾得破云山庄相救,又得段庄主妹妹的照料,所以刻了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送给了庄主与段姑娘,当时他说云中许氏虽然覆灭,但他相信终有一天会再次让云中许氏再次出现在世人的眼中,故而以玉佩作为信物,终身都会帮助段庄主及段姑娘的后人。”
“原来如此。”顾君辞恍然大悟,“那,那段庄主给这枚玉佩是何意思。”
道长仔细的瞧着玉佩,眉头紧锁,始终不得其所以然。
萧渊垂眸凝思半晌,随后才道:“君辞,不知你可有注意到最后段庄主离开前回头看了看国色天香园。”
顾君辞回想着之前的情形,段云天从后巷出来时的确回头看了一眼国色天香园,难道有什么关联么?
“他在国色天香园的后巷给你的玉佩,后来又回首瞧了那园子一眼,仔细想想,这玉佩的脂粉气浓郁,这园子的后院又是什么样的地方,只怕许兄他们就是被软禁在那儿了。”萧渊认真的说道。
顾君辞恍然大悟,仔细的想着他今日在后院遇见的种种。
按理说国色天香园那种园子,若是真有那种地方,应该是热闹无比的,绝不会因为什么驸马在此用饭就不许别人去了。
尤其是听不见丝毫的丝竹演乐,想来这王建章是真的会吧许兄他们藏在国色天香园里也说不定。
“那我今夜就去夜探国色天香园。”顾君辞忙起身说。
萧渊一把拽住他:“莫急,即便我们只有五成的把握,也该做好万全的准备,若他们在那园子里,我们就应该将他们救出来,带离洛阳。”
道长也道:“顾将军,今夜切莫打草惊蛇,先由贫道去安排后续事宜,待明晚子时过后再行查探,确保万无一失后,我们再一击出手。”
顾君辞瞧着他们两人附和言辞,也只好点头应下。
送走了道长之后,这萧渊才回身看着顾君辞:“你啊,就是性子太急。”
顾君辞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萧渊道:“武有武的好,这道长也有他的方式,他去他听,总比你冒险去查探要好很多。”
顾君辞:“对啊阿渊,你说玄学这门学问可真深啊,道长对这奇门遁甲研究颇深以外,还能帮人看相测字,虽然神神叨叨的,可到底还是亲民的很,很容易就查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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