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了半个晚上，审讯她的警察累了，杨安然还是不肯开口。
    没办法，第二天一早，刘队长联系上凌千绝，说明了情况。
    “我马上过去。”
    凌千绝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回到病房，看着沐瑶喝光碗里的粥后，“我出去一趟，有老师陪着你，别怕。”
    沐瑶满头的黑线，“我又不是小孩子，怕什么。”
    凌千绝看了冯墨一眼，从沐瑶被被找到后，他就跟着来到医院，可从始至终只默默地陪在沐瑶病床边，鲜少说话，只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里的惊恐和患得患失，毫无遮掩。
    冯墨接收到他的眼神，起身跟着走到门外。
    “老师，你想和瑶瑶相认？”
    凌千绝的单刀直入，让冯墨一惊，被口水呛住，咳嗽个不停。
    凌千绝叹口气，无奈地拍了拍冯墨的背，“虽然今天不是一个好机会，可你想认就认吧，别给她压力。”
    顿了顿，他又有一种古怪的眼神鼓励着：“我去警察局了，加油。”
    冯墨抽了抽唇角，“加个头啊，你那是什么眼神，瞧不起谁啊！”
    上一秒还惊慌失措的老顽童，终于恢复正常，又变得鲜活起来。
    凌千绝潇洒地转身，双手插兜，大步流星地融入到家属的人群中。
    冯墨怅然地站在病房门口，想要进去，双'腿又像灌了铅，不敢抬起。
    足足做了五分钟的心理建设，他终于推开了门。
    ……
    警察局内，杨安然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肯说。
    一'夜未睡，她脸苍白无比，眼眶凹陷，双眼布满了血丝。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也没引起她的关注。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举动怪异。
    “杨安然，凌团长来了，你有话快说。”
    警察敲了敲桌面，唤醒她的注意。
    杨安然身子紧绷，似乎没听懂怎么回事，等消化了‘凌团长’的身份，她猛地抬头，激动地探出上半身，空洞无比的眼睛里迸发出神采。
    “凌哥哥，凌哥哥……”
    狂热的目光和呼唤，就像一个变态。
    凌千绝冷冽的眸子看向主动接近的女人，她的双手被拷，头发乱糟糟的，特别狼狈。
    “做好了！胳膊别乱伸。”眼看她要站起来抓不住他，警察敲了敲桌子，语气严厉。
    杨安然瑟缩一下，委屈地瘪嘴，像一个小孩子般的哭了：“凌哥哥，他好凶啊，安然怕怕，你带安然回家好不好？”
    这言行举止，竟好似智商退化了很多。
    “不会疯了吧？”警察皱眉，他办案多年，不是没见过被抓的嫌犯突然发疯的事。
    当然，有的人是真的疯了，有的人则是假的。
    本国有一点，只要犯人患有精神疾病，将不承担法律责任。
    有人想借机钻空子，调查取证等等将是很麻烦的。
    警察深深地皱眉，表情有些难办。
    凌千绝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
    “这……于理不合。”警察马上拒绝了。
    凌千绝来过警察局多次，对他们的体系有着一定的了解，“你可以在屋子里放上监控，我愿意在被监视的情况下，和她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