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当年谁对谁错，你们父子两个凑到一起好好聊聊，没啥不能说开的。要是不好意思开口，一杯白酒下肚，啥话都出来了。”
    马永胜一边说，一边从皮箱里面拿出一个酒瓶，“你要不，给你拿去壮胆。”
    凌千绝原本复杂的心情，被他最后一句逗得差点笑出来。
    对上马永胜写满舍不得的眼神，伸手去推，“我不用。”
    马永胜立刻把酒瓶子收起来了，“别说我没提点你，这酒味道真不错，你要是怂了，可以按照这牌子去买一瓶。”
    说完，马永胜把酒瓶上的红色商标给他看了一眼，怕他会抢，赶忙又塞回去了。
    凌千绝：“……”瞧把你小气的。
    出了军区招待所，凌千绝开着车，在大街小巷里漫无目的转悠。
    他想起小时候的事。
    时间久远，很多场景他已经记不清了。
    可那时候被打的痛苦，和云兰的歇斯底里，还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被冯墨带走后，他不敢和人接触，害怕人多的地方，只喜欢独处，缩在柜子里的角落，任由黑暗包围。
    冯墨从未强迫过他，只是拿着他喜欢的玩具，故意坐在柜子门外玩，还模仿小孩发出声音。
    那时候凌千绝觉得他挺无聊的，多大的人，还像个小孩子。
    可正是因为他，他才能克服害怕，走出阴霾。
    他对冯墨是感激的，对凌家的心情太复杂，并不想提及。
    可就像马永胜说的，躲避永远不是解决的方案。
    不知不觉间，凌千绝把车开到医大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学校里慢慢走出来。
    凌千绝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沐瑶似有所察，抬头看了过来。
    看到他的车子，她露出大大的笑脸，抬腿刚要跑，却牵扯到腿根，疼的她马上停下脚步。
    哼，才不要见这只坏坏的大灰狼！
    沐瑶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凌千绝把驾驶位的车窗降下，冲着她笑得温柔，“上车。”
    “你怎么来学校接我？”明明早上看到他把车子开走了，她又没说几点回家，他该不会一直傻乎乎地等在校门口吧。
    “我说我刚来，你信吗？”凌千绝发动车子，对她吊儿郎当地眨了眨眼睛，“谁让我们心意相通。”
    沐瑶：“……”
    一句话没说，可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着，显现出同样的好心情。
    “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没有，最近老是在外面吃饭，太油了，我们还是回家吃吧。”
    沐瑶想了想家里的东西，“我给你做面条吧，用蘑菇丁和土豆丁做浇头。”
    “行。”
    凌千绝将车子停下楼下，沐瑶不时地打量他，突然问：“阿绝，你有心事？”
    凌千绝解开安全带的手一顿，抬头对上她怀着关心的眸子。
    “快把你的不开心说出来，知心姐姐为你排忧解难哦。”沐瑶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被凌千绝拉住手。
    “别拍，我的。”
    “……”
    猝不及防地开车，令沐瑶耳根悄悄地红了起来，拍掉他的手，“喂喂，我在关心你，少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