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白凌点点头，应下了。
    另外三个之前被谢骨精准点草过的总监也接连表了忠心。
    谢骨又吩咐了几句，这场会议就散了。
    说实话，像是虎头蛇尾。
    按照往常流程，好不容易逮到谢骨疏忽的系统一定会想尽办法扳回一城，但是谢骨之前说的东西摆在那里，系统愣是忍住了大声逼逼的冲动。
    所以这次终于轮到谢骨奇怪了：“统？”
    系统问：“宿主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有点惊讶，”谢骨道，“毕竟离散会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分钟，你还没有发表你蠢得可爱的见解，确实很难得。”
    系统沉默了一下，道：“狼人杀中，聊爆指的是狼人在发言中破绽过多暴露了自己的狼人身份；划水指的是蒙混过关，这种类型的玩家不好判断身份如何，所以反而容易能混到最后；挡刀指的是非特殊身份牌的平民吸引狼人注意力混淆视听，以保护己方特殊身份者。”
    谢骨更惊奇了：“难得啊，统，你趁我说话的时候查百度了？”
    “……”系统不想承认，“宿主可以解释了吗？”
    “可以，”谢骨这次点头还算爽快，“狼人杀嘛，玩得就是心跳，清辉都费尽心思，又是安插商业间谍又是收买冬暖高层，我还能不陪着？”
    他终于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叮嘱了旁边一直守着的秦秘书把喇叭还回去，自己抬手拿了几份必要文件就出了会议室，进了楼道往楼下而去。
    他一边下楼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跟系统聊：“三件事，包装侵权、成分致癌、商业间谍，都是清辉饮品插进来的人手干的。”
    系统一惊，登时联想到刚刚谢骨点名的四人：“他们都是清辉的？！”
    “都说了是狼人杀啊，”谢骨嫌弃道，“当然是有好人有狼人才能杀。”
    “施白凌是没有问题的，当时找研发团队，我考察的重中之重就是品德，毕竟他们要经手的东西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的，否则他们错一步，整个公司都得完蛋，”谢骨道，“所以施白凌，算是预言家牌，他不能倒，一倒这个局就输了大半。”
    系统听着好像有点懂了：“那就是还有平民和狼人？”
    “总算是往小学生智商进化了。”谢骨很没有诚意地表扬了一句，已经来到了楼下一层的一间小会议室门口，推开门进去。
    研发部负责人和销售总监狄光岩已经等在了里面。
    “谢总。”两个人朝着谢骨打了招呼。
    “嗯，”谢骨点头，“刚刚在楼上演得不错。”
    狄光岩立刻上道拍起了上司马屁：“还是谢总统筹全局辛苦了。”
    施白凌是比较耿直的，拍不出这种马屁，只能讲点务实的：“谢总，配方里的那个错漏我已经留下了，到时候就看他们举报的点到底是什么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能有结果。”
    谢骨嗯了一声：“不错，比狄光岩马后炮强多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被直接打成了马后炮，狄光岩表示很难过，但他也立刻汇报了自己的进度：“舆论方面监控已经做好，但是廖醒和孟伏舟那边……”
    廖醒是人力总监，之前狄光岩和施白凌假意吵起来时拉架结果被反呛的那个，孟伏舟则是宣传总监，没把包装的事儿办好那位。
    之前关于冬暖饮品不好的言论出来的当天狄光岩就注意到了这点，因为确实不好判断情况，他抢先去找了影响最严重的产品的负责人施白凌以及谢骨说明情况，然后谢骨就让他先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先演一波。
    谢骨是知道清辉在冬暖安了人手的，从之前RC团的事其实就可以估摸一点出来，但是他没办法摸清到底有哪些人，位置高不高，所以索性按兵不动，主动卖了几个破绽出来。
    ——清辉想搞倒冬暖，谢骨又何尝不想找机会一口吞掉清辉？
    所以他留下了很多个漏洞，如果处在这些位置上的人没问题，那么这些漏洞就会被补上，但如果这些人有问题，那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块肉。
    结果包装侵权和商业间谍的事就爆出来了，产品成分的问题是谢骨主动摆上去的，为的就是防止有漏网之鱼。
    现在事情闹大，谢骨又开了这场会，故意真真假假点了几个责任人，为的就是看各方反应，最后又留下一句自己解决，则是要引蛇出洞，直接抓证据。
    狄光岩问谢骨关于廖醒和孟伏舟，就是想做最后的确定。
    谢骨直接道：“廖醒是清辉的，回头抓证据直接送牢里吧，他这些年犯的事儿应该不止商业间谍这一样，孟伏舟应该不是清辉的，他就是纯粹混，把包装侵权的事解决了开除就行。”
    狄光岩立刻垂眼说了句好。
    心底却直叹谢骨高明。
    不说这抓人的手段，单纯就说谢骨留的备选方案就够令人惊叹了。
    包装侵权这事儿，因为现在法律上对于专利的官司讲究的是保护先申请一方，所以为了引蛇出洞，谢骨刻意没有提前注册专利，但提早一步申请了美术著作权，如果要打官司，完全可以以美术著作权的申请时间优先而轻松胜诉。
    产品致癌这个就纯粹是谢骨卖的破绽，仔细追究起来是毫无可信度的；至于商业间谍？爆出来的那位其实根本没瞒过谢骨，之前和清辉饮品接触的那些证据全部都被谢骨捏在手里，放出去就是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