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晓没说话，她似乎想笑，嘴角还来不及扬起，眼眶却先红了，莫晓晓低下头，半晌才说：妈妈，我不穿裙子了。rdquo;
    蔡丽云吓了一跳，她拉着女儿的手，把人抱进怀里，哄道：晓晓哭什么呀？不想穿裙子咱们就不穿，妈妈给你把裤子拿出来。rdquo;
    莫晓晓点头，她把眼泪擦干净，却又不舍得把新裙子放起来，有些纠结地绞着手指尖，一会儿看裙子，一会儿又看自己的腿。
    蔡丽云不知道学校里发生了什么，才让女儿突然就不肯穿裙子了，她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安慰人的话来，只能看着女儿的脸，心疼道：晓晓穿什么，在妈妈眼里都是最好看的，我女儿的腿一点都不丢人。rdquo;
    莫晓晓摇了摇头，她伸出手臂搂住蔡丽云的脖子，过了很久，才闷声道：我也不觉得自己的腿丢人。rdquo;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很轻：但我还是会怕的。rdquo;
    李子星期一到的很早，她先是坐在教室里等着，后来实在等的心里烦，干脆站在班级门口等，陆戎看了她几次，最后实在没忍住，问：你是准备去校门口接人吗？rdquo;
    李子看了他一眼，平平道：我恨不得去她家帮她穿裙子。rdquo;
    陆戎垂下眼，有些失笑：你不要这么紧张，她说不定压根没看到。rdquo;
    李子：好的不灵，坏的灵，我直觉向来很准。rdquo;
    她话音刚落，莫晓晓就出现在了走廊的转弯处。
    陆戎和李子的目光同时落向了女孩儿的下半身，他们没有看到那条漂亮的格子新裙子，只有和男生一样的黑色直筒校裤。
    李子僵硬地站在原地，她捏紧了拳头，绷着的小脸又臭又硬。
    莫晓晓抬起头，她看到两人时似乎有些惊讶，目光心虚地移到旁边，鼓了半天勇气才勉强撑起笑脸，招呼道：早啊hellip;hellip;rdquo;
    陆戎皱着眉，他抬起眉，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早。rdquo;
    李子没有说话。
    莫晓晓抓了抓脑袋，她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性格，伸出手拉住李子的胳膊，小幅度地晃了晃，有些讨好：我想了想hellip;hellip;还是穿裤子吧。rdquo;她低声道，我挺怂的，怕再被匿名论坛挂。rdquo;
    李子只觉喉口仿佛被人浇了滚水，羞耻悲愤，眼眶通红，她抬起手捂住了眼睛，不愿看莫晓晓，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道：你别怕，我也去换裤子。rdquo;
    莫晓晓咧开嘴笑了：说什么傻话呢，你腿这么好看，穿裙子最漂亮了。rdquo;
    林朝交叠着双腿坐在班级座位上，高频率刷着论坛，她手机震动了下，林暮发来了微信消息。
    今天和高一一块儿升旗仪式。rdquo;林暮言简意赅，你帮我注意下那个钢腿女孩儿的校服。rdquo;
    林朝快速点着屏幕：学校为什么不让查IP？钟和老贼在想什么？他个狗奴才！rdquo;
    林暮：hellip;hellip;rdquo;
    敢这么辱骂自己学校校长的大概也就林朝一个，她毕竟文化课上的少，不受钟和的荼毒刁难，才敢这么放肆。换做哪怕是安锦城，也不想真的得罪了钟和。
    外界传闻，坤乾楚琳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面上母老虎，心里头对着学生，特别是残疾学生，温柔的能滴出水晶来。相比之下，钟和那才是真豺狼虎豹，眼里只有学校的利益和发展前景，普通学生的学业压力会这么恐怖，也是拜他所赐，极致的铁腕管理，不近人情。
    骂完了钟和，林朝也没觉得多舒服，早操广播响起，曹湛去拉她，林朝才站了起来。
    班级整理集合排队，高一在楼下，学生陆续走向操场，高二跟着下楼，高三因为一心备战高考，这些倒是都有特权无需参与。
    高二重点班在操场最前面，林暮脖子都快扭断了，也看不到陆戎待的高一五班，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林暮掏出来，看到了林朝发来的表情包。
    林朝：【生气！】rdquo;
    林暮：你看到了?rdquo;
    林朝：她没穿裙子。rdquo;
    林暮：hellip;hellip;rdquo;
    林朝：气死我了！那帖子为什么删那么快？！我要和那个人渣对线！从天亮对到天黑！从天黑对到天亮！看谁先骂死谁！！rdquo;
    林暮心想骂是骂不死人的好么hellip;hellip;他收起手机，回头看到孙海正盯着自己。
    钢腿妹妹呢？rdquo;孙海紧张地问他。
    林暮想了想，还是说了：穿了裤子。rdquo;
    孙海瞪大了眼睛，半晌才不忿地骂了一声：靠！rdquo;
    林暮其实也有些意难平，今天是安锦城国旗下讲话，他没什么兴趣听，手在兜里拨弄了半天，最后拿出手机来给蒋天河发了条消息。
    之前你欠我的债有机会还了。rdquo;林暮发完，又不放心似的，在后面跟了一句，你别想躲着不认，咱们当天说好的，谁不认谁就没有小鸡 鸡。rdquo;
    蒋天河半天回了一串点点点。
    林暮：边绕着操场跑圈边喊lsquo;我，蒋天河，没有小鸡 鸡rsquo;！rdquo;
    蒋天河大概是出离愤怒了，输入半天才发来了一句：你个狗比到底要老子干什么？！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