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崔今日罕见地快到中午了都还没起身,任由房外的人怎么叫唤都没有任何回应。几位侍女害怕他出了事所以在没经允许下强行闯入,打开门却被滚落到门边的头颅给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白行歌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死态,所以齐崔的模样并没有吓到他。他甚至还想把齐崔的头拿到手里端详,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被阿竹强力阻止了,只好作罢。
阿竹瞬间松了口气,不然他怕今晚他会梦见白行歌抱着个人头跟他说:“阿竹,你觉得拿来清蒸还是炖煮会比较好?”
齐崔死亡的消息把大堂里的人吓得一时间都忘了争吵,尤其在来到齐崔房间见到他的惨状后,更是不自觉感到毛骨悚然。林千澜也过来了,大大方方走入房里,在见到白行歌时还朝他点了点头。
白行歌微微颔首,然后将视线挪到了他身后的谢璟深身上。
他在对方那张精致绝伦的俊逸面孔上,见到了显得有几分不寻常的死气。
白行歌习惯性地拿着扇子在自己嘴边轻点,眯眼对着谢璟深又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谢璟深:“?”
不知缘何,见到白行歌露出这样的表情,谢璟深就觉得他在使坏。
围观群众之中,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的连忙掏出从杨耀那里获得的符令,在那儿嘀咕:“不会是……?”
“别吧,我昨儿好不容易能够睡个安稳觉!”
比起那些看起来颇为壮硕的男人,林千澜这看着有些瘦弱的倒是比他们冷静多了。他皱眉盯着齐崔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从齐崔脖子处的断痕来看,他的头分明是被人直接用力从身体上拔离。
究竟得是如何诡异的力量与恨意,才能够做出这种事来?
齐崔的表情有些死不瞑目,但那面目狰狞的模样,显然是在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也不知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他对齐崔并没有什么好感,尤其齐崔还是杀害林青河的嫌疑真凶之一,他对他便有些防备。
只是没想到,齐崔竟然死了。
然而更糟糕的事还在后面。
“完了,我们好像无法离开山庄了!”惊恐跑来的,是本该下山处理庄外事务的小长老。
岂知他和他领着的人才刚出发,却发现不管他们怎么绕都会绕回桥头,河道的左右两端甚至还开始泛起了奇怪的雾霭。他们是山庄里的老人了,总不可能连下山的路都认不得,于是很快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此消息一出,好事者们瞬间不敢再在齐崔的房里久留。林淮松不信邪,认为这是有人存心布下什么迷阵想要捉弄他们,甚至谋害山庄里的人,便亲自带人试着离开山庄。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连林淮松都一脸惊疑地从宽桥那里回来,更何况做了这个尝试的也不仅他一人,包括与他站在对立方的表亲或旁支都证实了这件事,那就表示这是真的。
发生了这等怪异之事,众人寻求帮助的第一对象便是杨耀。原本打算好好休息再考虑该怎么脱身的杨耀,还没来得及歇下,就见到一群人风风火火涌进山庄为他安排的独立小院。
“杨道长,你必须得帮帮我们!”
“是啊,那邪祟是不是果然还有什么同伙?他们如今将整个山庄封锁,是想将我们彻底与外界隔绝,最终被囚|禁至死吗?”
“杨道长,这邪灵如此可恶,你定要好好将它收服才行!”
白行歌不知何时从自己偷懒坐着的椅子上起身了,正悠闲地看着被围得,呼吸看起来都变得有些困难的杨耀。
“白公子可能联系到齐管家的亡魂?”林千澜忽然走到他身边,询问道。
“不能。”白行歌回答得毫不犹豫,在林千澜疑惑看来时又道,“虽然齐管家刚断气不久,但我并没见到他的亡魂。”
这正是白行歌感到疑惑的地方。方才在房里的时候,他其实试图招请过齐崔的亡灵,想着能不能从他口中询问出点事情来。可是不管他如何招请,他的魂魄却迟迟不出现。
从来没有他招请不来的亡魂。
按这种情况,齐崔的灵魂不是被困住,就是已经消失了。
“诸位请不必担心,我会回来,正是因为察觉到了山庄尚有不对劲之处!这一次遇见的邪祟确实不太好处理,显然还有更强大的伙伴潜伏在山庄之中……对了,那位公子,我记得也是拥有通鬼神能力的术士?”杨耀在试图安抚一堆把他当救命稻草的人时,瞥见了舒服待在院内一角看戏的白行歌。
经过昨日的事情,杨耀虽是不敢再小看白行歌,但也不满于他在这儿愁得脑疼的时候,白行歌却能够安然脱身。这一次显然是浮云山庄招惹上什么不好惹的大家伙了,既然他都无法轻易处理,他倒想看看这白白嫩嫩的公子能有什么能力解决。
正在看好戏的白行歌突然被点名,见那么多双眼睛落到自己身上,没有出声,而是看向了始作俑者杨耀。
杨耀接着说:“此事不好处理,我担心仅凭我一人的力量无法将事情处理妥当。既然庄中还有另一位擅长术法的公子,不知能否请公子帮忙搭把手……?”
白行歌眉头轻轻一挑,礼貌地朝众人拱了拱手后推脱:“杨道长高估我了,其实我最多只会画画符令,这还是我闲来无事,自己研究的兴趣罢了,说不上什么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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