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谢璟深的双眸底下见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就像是识破了他的谎言那般。
“……?”不能够吧?谢璟深也就大了他几岁,总不可能真的什么事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白行歌。”谢璟深突然低低唤了他一声,在他微微抬眸时,顺势把头压低往他靠近了些许,“还不跟我说实话?”
“我不仅见过朔国现任皇帝,前任也见过。”
白行歌动作一僵,即使内心有些慌乱,表面仍是云淡风轻镇定自若:“我有说是朔国的先帝吗?”
他脑子飞快一转,想起了季君泽方才在房里说过的话,又道:“我说的是靖国的先帝。”靖国的先皇他都没见过,离朔国那么远,谢璟深总不可能再有印象了吧?
没曾想谢璟深在听完他这句话后,脸上的冷淡都没绷住,双眸竟难得地弯成了浅浅的弯月,眼中有淡淡的笑意正在蔓延。谢璟深的心情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十分愉悦,低笑几声之后,才语带笑意对他说:“很不巧,我也见过靖国现任和他们的先皇。”
白行歌:“……”
他眼中努力的维持的平静终于裂开,只能不敢置信地瞪着谢璟深,听着他调侃:“我都快忘了,在几个月前,你还是一个被关在皇宫多年,未曾到外面见一见天下的国师。”
白行歌抿着嘴没有回话,他原以为事到如今,谢璟深会继续逼迫他,直到他问出想要的答案为止。可没想到谢璟深很快又直起了身子,淡声对他道:“若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是我唐突了。”
“只要我身上的死咒最后得以解决,你过程如何,与何人接触,我并不在意。”
白行歌有些意外于他的态度,动了动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也许,等所有事情都解决,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可以告诉谢璟深,但不是现在。
俩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相互沉默许久,白行歌才忽然又听见谢璟深开口:“你和季君延……关系挺好吧?”
白行歌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季君延的事,便老实回答:“好歹在宫中有十几年的交情,而且他对我也百般照顾,关系自然差不到哪儿。”
“那你喜欢他吗?”
谢璟深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倒了白行歌,他又奇怪地看了眼谢璟深,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不喜欢。”
季君延待他虽然不错,可那都只是他单方面的掌控,单方面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的慰藉,从未考虑过他的一切喜好。白行歌对他有同情与感激,就是没有过喜欢。
停顿了片刻,他才又和谢璟深说:“也许我被断绝了太久的交际,喜欢在我听来就是一个十分抽象的词,我也不清楚什么样的感觉才能被叫做是喜欢一个人。”
谢璟深盯着他晃了一会儿的神,才低声附和:“是啊,我也不理解。”
只是这一段时间里,他突然会莫名其妙开始给另一个人,比其他人还要多上些许的关注。而且那个人,是难得的,在靠近他的时候他不会感到排斥,甚至还下意识会想要去探索更多,与对方有更多接触与交集。
这样的感兴趣,会是喜欢的开始吗?
谢璟深自己也有些茫然与意外,他一直信誓旦旦地认为,他只会关心他的事业与一心一意想要替自己与穆昭阳报仇,其他的事都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可是他的人生规划里,却忽然出现了一个意外。
已经开始影响他的意外。
这样的心情,是迷魂符的后遗症吗?还是,他身上那所谓的紫金之气,为了让他得到救赎从而影响了他,让他开始有这样的错觉?
原本在边上发愣的清川听见他们两个人用仿佛在探讨什么国家大事的语气来讨论感情之事,有些好笑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儿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大道理?”
“等这种感觉上来时,你们自然能够理解。”清川笑了笑,意味不明道,“毕竟我感觉像你们这样的人,一个清心寡欲,一个冷静自持,像这类人一旦开始动了凡心,那某些被你们压抑许久的……比如占有欲之类的欲|望,会更被放大。到时候不需要旁人提醒,你们也自然能够体会到,想和另一个人有更多接触的感觉。”
谢璟深听得入神,白行歌倒是被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还皱了一下眉头说:“不能够吧?喜欢一个人得变得如此可怕,再不像自己,那还不如别喜欢了。”
“我觉得自己一个人还挺轻松自在。”
清川又是一声笑,然后用着让人有些听不懂的语气感叹:“倘若这种情绪,能够如此轻易被控制住,这世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为情所困的人了。”
作为混迹于红尘之中的人,他对这类事情,有着最多的感触。
见房里除自己之外的两个人似乎没法和自己在这个话题上聊太多,清川便直接替他们越过了这个话题,出声道:“对了,我有件事想同你们说。”
“进入九王府至今我尚未见到那位顶替我来到了府里的人,不过九王妃那位弟弟陈祺轩……我虽不曾见过他,但他身上的味道,却让我感到有些熟悉。”
陈祺轩身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清川停顿了片刻,才接着和他们说:“他身上的味道,与当初拿着九王府王爷令,自称自己是九王爷,到遥香楼来找我的男人特别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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