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提着可爱的灯笼在街上奔走嬉闹,还有一对对的璧人或是张扬或是含蓄地悠悠走动。
飞月楼里留下的人没多少,大部分都到城里凑热闹去了, 估计会喝得不醉不归。
留下的人也聚在一起,喝着茶或酒, 吃着饼聊着天。
主楼最高的那个地方一直都只有谢璟深会上去, 那里是他的地方,没有通往那一处的楼梯,上去的唯一方式就是依靠轻功。
只是懂的人都知道那是谢璟深的地盘, 他开心或不开心都会自己跑到上面待着, 大家都会自行避开那个地方。
所以根本没有人发现他们家楼主, 正拉着他们眼中仙风道骨的国师, 玩着和他往日里冷淡的形象丝毫不符的游戏。
白行歌的控诉失去宣泄的地方, 他皱起了眉头, 模样有几分惹人怜惜,刚压下的声音却随着忽然袭来的烈风海浪漏出, 像是航行中遭遇强袭的旅人,无助地落在岸上, 承受着风浪无情的拍打。
泪水载着他痛苦的愉悦, 颤抖着从他眼睛滑落。他用力把人推开,想要去制止对方的作为, 可却不知这样的行为只会给人带来更大的刺激。
白行歌轻语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细柔的哭意,这对他而言已算是高傲的示弱, 谢璟深却只是抬眸看着他,声音里是不容抗拒的意味:“否的意思便是是。”
他凑上去又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声音喑哑道:“那就遵命,我亲爱的国师大人。”
白行歌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徒, 被谢璟深的那套歪理给气得,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因为他沉陷在他们共同塑造的世界里。
许久后他们终于结束了一次,可他身体里的余热还未退下,便眯着眼作死般地问出自己心里确实的疑惑:“你赶了一天的路回来,还有精力伺候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若实在不行,可以早点休哼……”
猛地撞进的力道重得他微微发颤,谢璟深抓着,威胁般又重又慢地动作了几下,沉声问:“说谁不行呢?”
白行歌就是个爱在危险边缘试探,试探还不足甚至还上手去调戏危险的那个人。
这场游戏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才结束,待他清洗好身子回到床上,谢璟深替他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头,他闭着眼下意识拍了他一下:“不要再来了,我好累……”
谢璟深冷淡的眉眼柔和地舒展开来,他低笑了一声,翻身上床将他护入怀:“不来了,你睡吧。”
回应他的是白行歌越发平稳的呼吸,时隔多日终于又能把人抱着,谢璟深满足得仿佛坐拥了整个世界。
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竟是如此让人入瘾。
·
中秋后的隔一天,大家还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楼里面气氛一派轻松。喝了酒的几乎睡到日上三竿,所以楼里也没有多少人在走动。
谢璟深站在书桌边,摸了摸那被人理得整整齐齐的书纸,没忍住轻轻扬了一下嘴角。
宋彦伸着懒腰敲了敲门,一探头正好见到自家楼主笑得荡漾,心里有些惊奇。
“进来罢。”谢璟深这才微微敛起笑容,处理宋彦抱进来的一堆文书。
除了埠城飞月楼里的事,还有从朔国各地来的汇报,还有底下人无法单独做决定需要交给他定夺的事。此外,还有一些从天行教那里来的密信,一些私人由飞鹰帮忙带回来的,没一会儿又把他的桌子堆满。
宋彦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小楼主……怎么没和楼主一起回来?”
当初离开谢璟深带上了穆昭阳,后来前几日回来的那批护卫里并没见到他,所以他们以为他会和谢璟深一起回来。
没想到谢璟深只有自己一个人。
正翻阅书纸的谢璟深动作一顿,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最后只道:“大概是去见个朋友了,估计几日后就回来,不必担心。”
宋彦看着谢璟深平静的表情,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
要知道谢璟深从前对身边任何人都不在乎,唯一就是那个有血亲关系的弟弟事事照料得仔细。毕竟穆昭阳心思不如他来得深沉,耿直得有点容易被人欺骗,他几乎不会放他一个人单独出去。
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反常。
不过再反常也与他无关,他只是个下属,便没有多问。
帮衬了谢璟深一会儿后,后者就让他先离开了。就是他临走前,谢璟深突然交代:“今日给白公子的膳食,让厨房准备得清淡一些。”
宋彦应下了,心里又滑过一种怪异的感觉。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会有那样的关系,所以也只是笑了笑随口说:“原来国师大人喜欢清淡的食物啊,下次会注意的。”
谢璟深沉默着没有应答。
白行歌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清淡,他其实还挺重口味的,特别喜欢吃肉吃辣。十几日没见面,两个人昨晚都有些兴奋,一不注意就闹过了头。
方才出门前他还特意探了白行歌的情况,倒是没有发烧症状,就是开口的声音仍沙哑得很,他连睁开眼睛都没力气。
事后的白行歌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穿了件薄衫,衣下那些痕迹隐隐约约,整个人埋在软绵的浅色被窝里,被他碰的时候还缩了缩,模样看着有几分可怜。
谢璟深一想到房里的人,昨夜的缠绵就控制不住又蹦入脑里,只能努力用工作将那些画面驱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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