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顾客名叫齐方,是位散修,从面相上看大约四十出头。人至中年,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也不好意思要,毕竟对方比他小了不知多少岁。可若是仅仅补个差价,而对方又打着生辰积攒功德的旗号,即便修仙之人再怎么装清高,免费捡便宜这种事,还是很乐于做的,他顺势承了这份人情,也不是不可以。
略一思忖后,齐方接过他中意的那把刀,抱拳施礼道:“鄙人齐方,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也祝你生辰喜乐。不知少年尊姓大名,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还可以交个朋友。”
“琮一。”琮一不跟他假客气,还特意补了一句,“跟颍州琮家无关。”
话虽如此,但琮这个姓,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只是齐方受了琮一的恩惠,不便多言,只道:“琮少公子,我记下了。”
琮容原本只是安静的看着,听到琮一同仇敌忾般刻意与颍州琮家划开界限,不禁心中一暖。
店里还有其他顾客,听到他二人交谈,起初没当回事,谁承想这位小少年竟然真的愿意平白无故的替不认识的陌生人补差价,心中无不感到羡慕。
琮一微微颔首,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一个令人激动的消息,“今日下午,我都会这里,你若是有朋友也想买东西,都可以来找我。”
齐方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反问道:“都可以来找你?”
闻言,店里的其他顾客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迎着众人欢欣雀跃的目光,琮一平静的“嗯”了一声。
齐方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一张口连声音都变得嘹亮了几分,“琮少公子慷慨,让人敬佩,那我就先替我的好友们谢过琮少公子了。”
齐方前脚刚离开,店里的其他顾客纷纷凑了上来。
“琮少公子,你方才所言可当真?”
琮一重新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端起茶盏润了润喉,“自然算数。”
“那我们......”
琮一道:“也算。”
“多谢琮少公子。”几人一喜,纷纷向琮一致谢。
修仙之人到底是好面子,白占便宜也很收敛,没有谁故意借机坑琮一,大家都老老实实的让琮一补个最贵和第二贵的差价。
但架不住天宝阁生意兴隆,一整日人来人往,进店的顾客得知此事后,琮一都大方的表示“每个人都作数”。
这一来二去,琮一已经往里倒贴了不少钱。
作为师父,琮容还是没搞懂自家小徒弟到底想做什么,但现在他们兜里有钱啊,随便花也没在怕的。
倒是纪凌,皇帝没急,他先急了,生怕琮一结不起账似的,暗戳戳的示意了好几次。谁知,琮一只当没听懂,一个铜板都不往出掏。
眼看一下午的时间就要过去了,甚至连最初那位买刀的顾客齐方也已呼朋引伴的返回了店里,纪凌再也憋不住了,又着急又心疼道:“我说,小祖宗,今个这钱已经散得够多了。别说这个生辰过得让你印象深刻,就是我一个旁观者,看着都永生难忘。”
琮一道:“印象深刻,也就是说,还没到永生难忘的地步,那我可得继续努力了。”
“......”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气人。
说话间,纪凌叕一次收了低价给了高价的东西,“吶,我不说了,小祖宗您爱怎么玩怎么玩。就是这中间的差价,您能不能先给我补上,已经攒了好一疙瘩了。”
琮一道:“我看你记账的本事挺厉害的,那就都写上再说。”
纪凌气得牙痒痒,“小店概不赊账。”
“哦,”琮一冷淡的道:“我人还在店里,怎么能叫赊账?”
你没走,他们走了呀!万一你不付钱,我到时找谁哭去。
纪凌嘴皮子相当溜,竟也被琮一呛得一噎,当下委委屈屈的看向了琮容,“容哥,你快管管你家小徒弟呀。”
琮容一脸真诚,“我家小徒弟说得对。”
纪凌:“......”
呜呜呜,不活了,师徒组团欺负他。
琮一不理会干打雷不下雨,只一个劲儿鬼哭狼嚎的纪凌,姿态从容的接受各路散修的拜谢。
朋友在挑选物件,齐方闲着没事,凑到琮一身边和他闲聊了起来,“我说琮少公子,你家可真是有钱,就算是想积攒功德,这一下午真金白银也花了不少了。”
琮一道:“其实,我说积攒功德只是原因之一。”
齐方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来了,“那原因之二是什么?”
琮一高深莫测道:“原因之二嘛,就是那些东西不值那个价钱。在我看来,这些仙门世家不是在卖东西,而是在卖名气。”
齐方深有所感,如遇知音般激动地道:“对对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明明是差不多的东西,谁家的名号响亮,谁家的东西就更贵。”
琮一挑了挑眉,拿眼示意了一下忙忙碌碌的纪凌,“这些二道贩子亦是会见风使舵,今个谁家若是一朝得势了,他就敢坐地起价。”
“琮少公子,你总结的简直太精辟了!可惜我们这群俗人经不住诱.惑,同样的路数,总是上了一当又一当。”齐方一激动,嗓门都跟着拔高了不少,引得店里正在挑选物件的顾客纷纷看了过来,“如今这世上像琮少公子这么厚道的人不多见了,琮少公子以后若是去经商,必是人人称赞的大善人、活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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