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把接过电话,另一只手还在摸着麻将。他技术本就不太好,这张难摸,似乎是要胡了,似乎又不是,因此格外紧张,“喂,阿蕉,什么事啊?”
“什么事?有人要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每天都有嘛,你不是又多了一笔生意了,好事啊……”啊啊啊,似乎快要摸出来了,这里有一条……
“好事?有人要买凶杀你女婿也是好事吗?”
“太好了!”摸出来了。他右手一翻,往桌子上砸下去,还只砸到一半,那欢喜的表情顿时僵住,砰的一声巨响在客厅里回荡,只见整张桌子都仿佛要被砸烂了一般,满桌的麻将跳来跳去。三个正在聊天的大哥也吓了一跳,愣在那儿,不会吧,老大今天第一次胡得这么有气势,莫非终于胡了个大满贯?
“太好了?”香蕉在电话里叫了起来,“柳老大你有没有人性啊,我都为你着急,你这家伙太缺德了,大家出来混的也要讲良心好吧,你不能对你女儿女婿都狠成这个样子……哦,你是不是对你女婿不满意了,我觉得那小子挺好的啊,他性格是软了一点,但我们出来混的,你总不至于希望女儿女婿当你的接班人吧。现在快到二十一世纪了,当黑社会没前途……退一步说,就算不满意,但你也不至于想要他死啊,他也没做对不起沙沙的事情……不是我说你,喂,你别挂电话啊……”
不理会话筒中没完没了的唠叨,柳正脸色铁青,砰的一下将大哥大也砸在了桌子上,目光严峻地扫过了面前的几个人。先前以为胡大满贯的一干小弟过来看了,有人呐呐地说道:“老大,这是……诈胡啊……”他也不加理会,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在说家明?”
“呃,是啊。”旁边一名大哥点点头,“上星期看到他跟沙沙在逛街了,那个……买了很多东西的样子,呵……”
“都认识家明吧?”
“当然……”可能出事了,几个人对望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柳正伸了伸手:“是吧,我女婿啊,沙沙的男朋友,大家都知道,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不打架、不骂人,性格温和,对谁都有礼貌,也从来没拿我们沙竹帮的关系欺负过什么人,吃喝嫖赌样样不占,你们看看外面那帮只知道看古惑仔当流氓的免崽子有谁比得过他,有比得过他的站出来啊!”
“没错、没错……”
他在桌子上拍了两下:“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你说沙沙是我女儿吧,可我得承认她脾气不好又粗鲁每天拿着球棒打人还不会煮饭,你知道他们住在学校外头沙沙都是吃白食的,有时候我都觉得她配家明是亏待了他,他这样的性格能得罪什么人啊。就算我们年轻的时候别人冲我们看一眼就想发飙我也不可能对家明这种孩子发脾气吧……”
“嗯嗯……”众人点头附和。
“可现在居然有人想要买凶杀他。”柳正努了努嘴,“刚才阿蕉打电话来的,有人居然想动家明,谁能告诉我这算是什么事吗?”
“不、不会吧……”
“他妈的,老大,你说杀谁吧……”
“让他全家死光……”
“居然动到我们头上来了……”
“家明的事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啊……”
一时间,满屋子流氓、坏蛋、古惑仔、黑道大哥们的情绪亢奋了。
柳正一把推翻了自己诈胡的整桌麻将:“妈的,这世界上就是没有好人了……我们今天要替天行道!”
第三三三节 老古
谭君荣持续郁闷中。
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关掉了电话,当然不是因为真的怕人查出他来——OK,必须承认,一点点担心终究是有的——他这时有些不确定那香蕉哥的黑社会身份,照理说古叔不会怎么骗他,但古叔同样不该在这样的事情上找个疯子来敷衍他。从第一次通话之后,那愤怒的香蕉哥骂人的电话打个不停,通了之后骂个不停,不接电话又响个不停,他也就只好关掉,一了百了。
说起跟古叔之间的关系,其实有些复杂。他在江海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以前是父亲手下的老臣子,后来也帮忙自己做了不少事,譬如联系黑社会帮忙打人,帮忙在女人面前安排英雄救美的戏码等等等等。这些事情古叔不会跟父亲说,所以谭君荣也就很是相信他,当然,或者想要杀人这种事情的确是闹得太大了,他真的跟父亲通了气,然后父亲那边故意找个人来摆自己一道——目前来说,这是他最能接受的一种推想,因此一时间还没想好是不是该再给古叔打个电话,兴师问罪。
原本想要杀人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已经清晰无比,兴冲冲地打了电话,谁知道过程与预想不符——而且这不符的方面实在是过于诡异,他就好像头上被淋了一桶冷水,坐在那儿乱七八糟地想了半天。时而想要打电话找古叔,时而想要打电话去父亲那边,又在推测着顾家明真有来头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该不该再去试探一下。想想之前的威胁,又觉得屈辱,要杀掉这家伙,没说的!但终究,半个小时内却是什么都没能去做。
锐气已失,他的情绪很乱。似乎该不该弄到杀人这份上,还得再考虑一下……或者打断四肢?这样想着,他拿起电话开了机,拨通古叔的号码。
“喂,荣少,事情谈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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