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从小底子被毒坏了,初精来得又晚,一来还直接被表哥给戳上了,平日都是表哥在照料,他根本没有自读的经验。小皇帝觉得下腹胀痛得紧,却又碍于贵妃就在内室,不敢过多研究,只能不断用手把它按下。
但唐定虚做出的催情香要是随便忍忍就过去了那他唐氏也不必再在倚苍山混下去了。这熏香对女子还算温和,但对男子却是不发泄便不得解脱。
云槿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靠在门上,在下身抓了几把却丝毫不得章法,徒增难耐和痛楚。
正在这熏香折磨得他几乎要挠地之际,一阵针刺般的剧痛从他的腹部开始蔓延,直至心脏。云槿痛得眼前一黑,口中顿时一片腥甜,倚着门就这么晕厥了过去。
话说贵妃也闻了那熏香,效用却并没有云槿那强烈。
她脱去外衣,又拿了两把扇子给自己扇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没有刚才那么口干舌燥了。
欲望一旦褪去,脑子也会清醒不少。
贵妃虽嫌弃小皇帝又笨又傻,但本质上却并不是十分厌恶他。想想近来早已入了秋,天气转凉,放任小皇帝在外面被冻得生病她也于心不忍。
心思转了转,贵妃下床披衣,从柜子里抱出两床被子就要给云槿送去。
走到外室,只见小皇帝一动不动地靠在门上,仿佛已经进入了沉睡,手中还拿着半块糕点。刚刚被自己扔出去的炉鼎也一片狼藉地摔在不远处。
见此情景,贵妃不由失笑,心道对方毕竟还比自己小两岁,竟这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将被褥在云槿身边放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想叫他盖上被子再睡。谁知她只是轻轻一碰,云槿就顺着她的动作往另一边倒去。
贵妃吓了一跳,刚要把他拉起来,却意外瞥见了云槿嘴角的血渍。
贵妃这下可慌了,她虽从小欺负云槿,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从没在对方身上见过血,这回真算是头一遭。
她起身用力拍门,边拍边喊:“来人呐!陛下吐血了!快来人呐——”
在她呼喊的一瞬间,门便“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
贵妃连忙拖着云槿后退,险些被撞上。
来人赫然是简轻侯。
他自云槿走后便不放心地跟来,决定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破门而入,哪知真会发生意外。
简轻侯见云槿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慌忙冲过去将他抱起。
唐观和唐定虚也闻声赶来,看到云槿这幅模样也是震惊万分。尤其是唐定虚,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为幼子安排的春宵一度竟会是这种结局。
简轻侯愤恨地瞪着唐定虚,看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与懊恼,他冷笑道:“这下你满意了?”
唐定虚一言不发,伸手要去接过云槿,却被简轻侯一退躲开。
“你要做什么?”简轻侯冷声道。
“替他诊治。”唐定虚淡然道。
“不敢劳驾。”简轻侯绕过他就要离开。
唐观上前拦住他,“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还不快让父亲给云槿诊治。多拖一些时间,就多一分危险。”
简轻侯沉默。
唐观见他一动不动,等不及将云槿从他手中抱过,却没遭到阻拦。
唐观将云槿抱到内室的床上,退开一步,请唐定虚上前把脉。
云槿脉象微弱,甚至时有时无,唐定虚眉头皱得死紧。“云槿之前吃过什么?碰过什么?”他转头问贵妃。
贵妃也被云槿吓得不轻,幸而说话时语气还算稳定,“吃了房里准备的瓜果点心,碰过桌椅。”
“你去把那些吃食检查一遍。”唐定虚对唐观吩咐道。
唐观领命而去。
唐定虚又从怀中掏出两粒解毒丸,喂云槿服下,又输了些阳刚的内力给他。好半晌,云槿的脸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如何?”简轻侯迫不及待地问道。
“性命无忧。”
“那你们便先出去吧,我来照顾他。”简轻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云槿,逐客令却是对唐定虚说的。
不知是不是对云槿心怀愧疚,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安排了这次侍寝,他也不会出事,唐定虚竟是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贵妃等人也识趣地退下。
简轻侯这才在床边坐下,抓住云槿的手,满眼心疼,一双唇抿得死紧。
唐定虚刚要走出院子,唐观已经带着结果回来了。
“如何?”唐定虚问。
唐观道:“吃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他从怀中逃出一块巾帕,打开,里面躺着几根焦黑的小枝棍,“我在打翻的香炉里,找到了什罗草的茎。”
唐定虚默然。
什罗草虽说叫草,却是一种根茎细长的花。花无毒,茎叶里的汁却是有毒的,只是进入人体后蔓延得极为缓慢,只要及时拔除,就并无大碍。
然而今天房间里有他让唐观制备的催情香,加速了血液循环……
唐定虚暗自悔恨,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竟是他害了自己的儿子。
唐观见唐定虚神色难看,连忙安慰道:“此事也不能尽怪父亲,只能说这下毒之人是宫中老人,对父亲的性格略有了解。”
唐定虚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唐观又问:“不知如何处置贵妃宫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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