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花望歌,就连楚霖都凑上前来不让杜云溪进去。
只因为屋子里头冒着浓浓的黑烟,跟杜云溪脑袋上的一般无二。
恍了几下神,杜云溪才反应过来,原来屋子里都是烟,恐怕是进不去了,也不能住人了。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看来她现在只能在白青那里住着了。
“小溪溪,白青那里床榻太小了,你挤不下去的。”花望歌凑上前来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
热气在她的耳边喷薄,杜云溪只觉得脖颈一阵酥麻,痒痒的不行她回头正好对上花望歌的一张俊脸,她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却被他揽住了腰肢。
“跟我一起睡。”他凑近了说道。
楚霖正面对着两个人,看着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假装咳嗽了两声。
杜云溪这才觉得脸红一把推开了花望歌,至于花望歌则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楚霖,楚霖一双墨色的眸子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只缓缓的将视线挪到别的地方去。
最终杜云溪还是跟白青挤在了一起,杜云溪每天还是窝在房间里头不肯见人。
花望歌则一直埋怨楚霖,说都怪他,每次楚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中却也是想着杜云溪的。
日子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热,杜云溪只觉得看书看的头昏眼花,两眼一黑竟然倒了下去。
平时杜云溪不喜欢让别人进来打扰她,所以她昏迷不醒的事情,几个人也都是在晚上的时候知道的,花望歌在深夜砸了别家医馆的门,给杜云溪请来了大夫,几个人都挤在了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楚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一直眉头紧锁看着躺在床上的杜云溪。
“大夫,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花望歌平时的骚包样已然不了踪影,桃花眼中隐隐带着担忧。
李大夫给杜云溪把脉之时一直不住的叹气,弄的几个人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良久。
“这位姑娘的身体非常的差,之前受过伤虽然痊愈但是仍然伤了根本,再加上这几天应该都没有好好吃东西,加上睡眠也不够,所以她这是累倒了。”
李大夫说了一大堆,最后众人只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那就是太累了,所以病倒了,气的花望歌差点没把李大夫轰出去,累了就说累了,干什么说那么一大堆的花来吓唬人。
大夫给开了一堆的汤药,说是一定要好好的调理身子,这一段时间都不能够在动气也不能劳累。
这么一顿折腾下来,已经是凌晨。
花望歌坐在杜云溪的床头说道:“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特别是你,楚霖,你身体不好。”最后几个字花望歌是咬牙切齿的说着,好像要打人似的。
楚霖却说杜云溪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所以也要一直陪着。
白青熬好了药之后便要喂药,花望歌却一把抢过药,说是要亲自喂杜云溪喝,好不容易将药喂进去之后,杜云溪成功的发起了高烧。
杜云溪高烧说的都开始说胡话,本来昏昏欲睡的几个人听到她发出微弱的声音,便都凑上前面去听着。
“小溪溪,你说什么?”花望歌凑近了她的嘴边,轻声细语的问着。
杜云溪紧闭着眼睛,一直不住的摇头,脸上带着些许痛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只是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
“阿泽…阿泽…”
“阿泽是谁?”花望歌眉头紧皱问道。
一旁楚霖的手也紧握在轮椅的把手上,竖起耳朵听着她说的话,听她口中叫着别人,墨色的眸中流转着些什么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阿泽,阿泽,不要离开我。”杜云溪口中说着,还不住的摇头,脸上的带着痛苦的表情。
屋内安静了下来,任凭是谁也都能看清楚此刻的情势了,花望歌离开了她的耳边,稍显落寞的说道:“小溪溪渴了,我去倒杯水给她。”
转身花望歌就要离开,却不想被抓住了衣袖,他的身子顿住,转身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子,眼神复杂几分。
“不知你口中所诉之人,可是你心爱之人么?”他在心里这样问道。
花望歌重新坐在了床边,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彩屏担心楚霖的身体,非要带着楚霖回去休息。
杜云溪只觉得头疼了好久,睡了好久,她在梦里总是能梦见从前和凤七泽在一起时的场景,纵然知道这是梦境,她也不愿意醒过来,宁愿在这梦中多停留些许。
直到过了三五日,她这才醒过来,又将养了好一段时间这才好了身子,这期间一直都是花望歌在她的身边里外照应,细心呵护。
“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杜云溪推了推身边的花望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花望歌却将她的身子又往怀中紧了几分:“嫁给我吧,我将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杜云溪的身子也顿住,勉强挣脱开他的怀抱,面色冷静的看着他:“花蝴蝶,我,已经有…”
“别说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么?”花望歌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认真无比的说道。
看着他一双桃花眼中流转的情绪,他说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她的心中总有一种沉重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
她知道,这一次,他是认真的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她不明白。
“对不起,我心里只有一个人,我也会一直等着他,我与你之间,只能是朋友之间的情谊,并无男女之爱。”
杜云溪后退好几步,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过来,这会儿踉跄着差点摔倒,花望歌想要过来扶她一把,却被她闪开了。
这一瞬间,花望歌心中猛然一痛。
“你不是一直想要开一家医馆吗,我去帮你弄。”
杜云溪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身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
皇宫内。
“你说什么?杜云溪在宫外?那嘉澜宫内的又是谁?”张月如一身的粉红色宫装,头上带着华丽的朱钗,一张纸小脸上的脂粉非常厚,因为情绪的波动她的脸上有些扭曲。
“没错,属下已经找到了她,她就在江南。”周锋跪在地上冷声说道。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脚下跪着的男人,紧紧的皱着眉头。
长长的指甲镶嵌进肉里,欲起身却又强装镇定。
周锋是父亲派过来暗中保护她的人,一直在特的身边勤谨侍奉倒也衷心。
“那殿下现在还没有找到她吧。”她担忧开口。
“现在还没有,可是殿下迟早会找到她的,月如下手要趁早。”周锋站起来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姿势,眼神狠辣无比。
张月如的身子狠狠地震了一下,深闺中的女人,虽然心思深,脾气也不好,但是毕竟没有接触过关于人命的事情,眼前涉及这件事情,她总是有些害怕的。
“不必如此狠吧,我觉得此事还有待商议。”张月如犹豫道,一双手紧握凳子几次不停复又松开。
周锋的脸上更加阴沉:“若是现在不动手,以后就难办了。”
“不行,要是将来殿下知道是我动的手,那还会有我的好日子过吗?”她打断他要继续说的话,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杜云溪真的不在宫中,可无论她在哪,凤七泽的心都不在她的心上,这侧妃的位置形同虚设,她每天就像是在冷宫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
该如何,该如何……
正这么想着,宫门口便有人进来。
“参见侧妃,七殿下说让您过去一趟。”宫女小心说道。
张月如站起来就要出去,却被周锋叫住:“一定要早下决断。”
她的身子顿住,眼中带着种种情绪,最终还是没有回应周锋的话走了出去。
到嘉澜宫的路张月如走了千百遍,可每一次她都觉得非常漫长,因为她知道,凤七泽的心中没有她。
本以为一点一滴,她总是能够打动他的心,可是她根本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一天到晚根本看不到凤七泽的影子。
“臣妾参见殿下。”
张月如微微低下身子,脸上挂着笑容。
凤七泽坐在正殿主位之上,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只抬了抬手,张月如见此也只能起来,眼角眉梢之间带了几分苦涩。
“殿下,您喝口茶吧。”张月如见他不说话,只给他倒了杯茶端到了他的跟前。
凤七泽这才拿正眼瞧了一下她,张月如立马露出羞涩的笑容。
“你我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只是听了他的话,张月如的脸色登时就变了,端着茶杯的手有些发抖,此刻正如她的心一般。
张月如后退了几步,手中的茶杯已然摔在了地上,茶水四溅,茶杯碎了一地,她慌忙的蹲下身子,用手慌忙的捡着地上的碎瓷片,碰到碎瓷片手指出了血,她也猛然不知一般颤抖着身体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我最近新得了一对东珠,一会拿给云溪妹妹吧。”她低着头含泪说道。
凤七泽站起来走到她的眼前,张月如的脚下出现一双鞋,她猛然抬头…
第一百六十三章拒绝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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