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泽转头看了一眼皇帝,随后剑指凤临齐,眼中透着一股子失望,他从未想过跟他争夺皇位,他这样咄咄逼人,甚至不惜给皇帝下药,又在此逼宫。
“众位大臣都是我朝的肱骨之臣,若是你们肯。”
凤临齐看着他这番苦口婆心的样子劝众人归顺他,面上竟缓缓的露出诡异的笑容:“你如今已经黔驴技穷了吧,乖乖束手就擒,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你,你们...放肆!”皇帝咳了好一会儿的血,总算说出句话来。
众臣听到皇帝开口,纷纷下跪,齐声说道:“皇上息怒,都是微臣的错。”
“太子,朕对你太失望了,咳,你竟然下毒逼宫,意图谋朝篡位。”皇帝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失望,这个儿子,他当初是非常看好的,所以才将他册封为太子。
不想竟然有逼宫的一日。
凤临齐听他说的话,只觉得讽刺好笑,他鼻中发出一声冷哼:“谋朝篡位?儿臣可担待不起这句话,儿臣本来就是太子,太子继承皇位是理所应当,根本没有谋朝篡位一说。”
他的话掷地有声,字字铿锵,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一般。
众大臣亲耳听到皇帝说是太子给皇帝下毒,他们皆心惊,有的人已经有些害怕,但是康宁波却不给这些人喘息的机会,要知道皇宫内外都是禁卫军,要是想活命,就只能听太子的了。
“皇帝已经被凤七泽迷惑了心智,大家千万不要听,一定要忠于太子殿下。”
众人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又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说了这么一句话,一语既出,所有人便都纷纷附和。
凤临齐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他就更加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朕待你不薄...往日种种你都忘了吗!”皇帝气急攻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非常无力的靠在床头,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死过去。
凤临齐闻声眼中恨意渐渐浓烈:“待我好?那你又是如何对待凤七泽的?既然立我为太子,又为何要将一半的兵权交给他?不过现在都晚了,万乔迁已经被我抓起来了。”
说着他竟又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当中带着几分悲凉。
凤七泽摇了摇头,太子的心,已经变了说再多也没有用。
他手持长剑,没有多想,便冲了过去。
禁卫军统领不是凤七泽的对手,为了不让自身受伤,他打了一个滚便躲到了一遍。
凤临齐拔出长剑大吼道:“今日,就让我来了结了你!”
两个人当着皇帝的面兵戎相见,自古皇家便无亲情,可皇帝眼见此景,难免心痛。
俩人在养心殿内缠斗了好一番,终于,剑染鲜血,俩人的剑纷纷落地。
“凤七泽,你还是败在了我的手里。”凤临齐疯狂大笑,目眦尽裂。
“来人,将凤七泽压下!”他又说道。
俩人身上都受了伤,只是凤七泽心中多有顾虑,没有下死手,这才处于下风。
皇帝看着一切已成定局,两眼一番竟然昏死过去。
禁卫军手中长剑纷纷指着凤七泽,将他团团包围,只需要凤临齐一句话,便可将他的身子穿成筛子。
“哦?是么?”凤七泽却并不惊慌,也不大叫只气定神闲的看着凤临齐,眼中带着隐晦的光芒。
凤临齐啧啧两声:“死到临头你还不肯乖乖就范。”
“死到临头的人,是你才对。”凤七泽拍了两下手,声音清脆响彻大殿。
禁卫军手中长剑纷纷调转方向,将剑指着凤临齐。
对于禁卫军的举动,凤临齐懵了,康宁波不解,众大臣心惊。
“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凤临齐大呵一声,声音威力不小。
可禁卫军却纹丝不动,众人皆不明所以,正当这时,养心殿的门再一次被踹开,只见万乔迁一身戎装,身后跟着一种将领。
“臣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万乔迁跪在地上恭敬说道。
“父皇昏迷,万将军起来吧。”凤七泽淡然吩咐道。
凤临齐眼看着众大臣和康宁波全都被抓起来,他吃惊不以,面色愕然:“原来,你们早有预谋,来害我!”
他大声喊着,身子却不住的后退,疯狂的样子像是得了失心疯。
“没有人要害你,给父皇下毒是你做的吧,勾结大臣结成党羽是你做的吧,今日逼宫是你做的吧,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亲手做的,无从抵赖!”
凤七泽步步逼近,声音冷的彻骨。
众人将凤临齐,康宁波一干人等压入天牢,等待皇帝下令。
“万将军,多亏了你,知道里应外合早早布局,如若不然,今天恐怕凤临齐就要血洗皇宫了。”凤七泽带了几分感激说道。
万乔迁面无表情,只双手抱拳说道:“殿下无需多言,这是臣分内之事。”
原来,几个人知道凤临齐准备逼宫,便早早的商讨了计策,万乔迁假意被抓,凤七泽夜探养心殿,还有禁卫军的兵马,都是事先精心安排设计好的。
天将破晓,一切方才尘埃落定,凤七泽急召太医为皇帝诊治。
次日皇帝转醒,闻昨夜之事悲痛之余却也龙颜大悦,册封万将军为护国大将军,废凤临齐太子之位。
“咳,咳...朕的病可还有救?”
“回禀皇上,皇上洪福齐天,定能康复,待微臣开几剂药,吃了便能好,只不过这身子怕是不能全好,只得一直用药拖着...”
十日之后。
嘉澜宫,凤七泽将一切处理妥当,便要再度前往江南。
“皇上驾到!”
门外的公公捏着尖细的嗓子高声呼道。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
“快快起来坐下。”
俩人正谈天说地,凤七泽却是人在心不在。
皇帝看他坐立不安,便笑道:“如今太子已废黜,朕心中...”
凤七泽闻此连忙跪下,语气决绝说道:“儿臣愿意辅佐未来太子登上皇位。”
“你应当明白,朕的心中总是更属意于你。”皇帝放下茶杯,脸上带着薄怒。
天子命令,谁敢不从。
“儿臣自知天资不足,难当大任,所以请父皇另择人选。”
皇帝仔细的看着凤七泽的眼神,没有半分虚假。
良久,他才再度开口问道:“你可知太子将来能继承皇位,一统天下。”
“儿臣知道。”
“你可知四海八荒皆要臣服于皇帝?”
“儿臣知道。”
“你可知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儿臣知道。”
皇帝的一番话,都未令凤七泽动摇心中所想。
“为了那个杜云溪。”皇帝的声音冷了下来,不怒自威。
凤七泽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
皇帝叹气脸上的表情再度变得和缓起来:“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与否?”
他没有说话,只是跪在地上非常诚恳。
“国不可一起无君,朕虽在位,可身体大不如前,只望你能继承大统,儿女私情且先放一放吧,况且当了太子,照样能与她在一起。”皇帝再度开口,语气再度锋利。
“儿臣心中在无旁人,为了巩固天家势力,势必要去别家女子,儿臣做不到。”
他的话非常的决绝,没有一丝一毫转圜的余地,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是势在必行。
出宫时,凤七泽的耳边回荡着皇帝说的话“朕准许你出宫,但只一年,一年之后必须回宫继承皇位。”
这话虽然决绝,但是一年的时间,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
今天是阖家团圆的中秋之节,家家户户都在热热闹闹的准备着过节,不似现代那般生硬冷清,杜云溪这一帮人也趁势热闹了起来,因为他们打算自己做月饼吃。
“彩屏,你快去街外买一些花生,这里的不够用了。”杜云溪一边忙着一边说道。
其实几个人都不会做,但是就是想要在一起热闹热闹,所以这才瞎弄。
还别说,杜云溪亲手做了一个月饼的模具还挺管用的,一手一个。
楚霖虽然不帮忙也不说话,但是一直都在旁边看着。
花望歌正跟着忙活,满手都是面粉,几个人欢声笑语,屋外却有乌鸦连连飞过发出叫声。
“你们听见没,乌鸦叫啊,肯定是有喜事。”白青的话把杜云溪给逗的花枝乱颤的。
可花望歌脸上的笑意却不见了,洗了手说有点累了,他便去窗边透透风,杜云溪这边正忙着也顾不上他,唯有楚霖看到他神色有变。
夜晚屋内烛火通明,外头却是漆黑一片,花望歌站在窗边静静的,只片刻,便有一只信鸽飞过来落下。
看了信上的内容,花望歌脸色巨变,将纸条撕碎,信鸽也早已经飞走。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杜云溪的身边,抢过杜云溪手中的一个月饼开始来回玩。
“你干什么啊,这是我弄的。”杜云溪不满他的做法,娇嗔一句。
她的一颦一笑,让花望歌的心更加沉重,可有些事情,是一步错,步步错。
凤七泽知晓花望歌是凤临齐的人,心中更加担心杜云溪的安全,策马狂奔回了江南,累死了两头汗血宝马。
第一百七十二章值得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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