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阁下竟是一位做事如此认真细致的人。”
此话一出,癞子和尚无二再也按捺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虽然凤七泽并未如他这般明显,但是一向冰冷的眸子此刻也多了几分笑意。
“多谢王妃夸赞。”男子认真的拱手一礼谦虚道,说完回头继续去看轻月,就要开口。杜云溪抢先一步开口回答道。
“阁下不用再询问耗子一事了,虽然明月散并未药死耗子,但是却让它昏睡不已,所以也减少了些抓耗子的麻烦。说到底也要多谢阁下。”
“王妃实在是太客气了,小人愧不敢当。”男子听到耗子吃了它的明月散昏睡不已,脸上瞬间多了几分得意,那绿豆一般的眼珠子也变得亮了许多。
“那既然这样小人就放心了,只是以后若是府上还需要砒-霜的话只要去城东破庙言语一声,小人一定立马送来,”又是拱手一礼,男子就要转身离开。
看到男子要走,凤七泽起身就要阻拦被杜云溪的眼光给拦了回去,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子走入夜幕中消失不见。
送走了男子,三人不约而同的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看向轻月。
“轻月你现在还在什么话好说的。”凤七泽依旧是平静表情,只是语气多了几分冷厉。
“轻月无话可说。”
“那好。”点了点头,凤七泽就要开口,却看到杜云溪突然站起身来,只见她缓缓走到中间停下脚步。“王爷,不知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轻月呢?”
此言一出,轻月立马怨毒的瞪着杜云溪,但是杜云溪因为背对着所以没有看到。
“云溪,她意图给冷情下毒,加害于你,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她呢?”温和一笑,凤七泽语气温柔问道。
“我现在还没想清楚,不如先把她关到地牢吧。”低头想了想,杜云溪道。
“那好,就听你的吧来人啊,把她关到地牢。”说话间,两个守卫走了进来,将满脸不甘心的轻月一左一右拖了下去。
烛台上早已经落了烛泪满满,可是客厅中众人的脸色依旧没有好看许多,但是这一次依旧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癞子和尚无二。
自打那男子解释完事情的经过以后他就一直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紧紧盯着轻月,一直到轻月被拖下去,这目光良久才收了回来。
“怎么?无二可是有什么问题吗?”听着轻月的叫骂声消失,杜云溪回过头来看到癞子和尚无二的怪异目光,眉头上挑,忍不住问道。
“夫人。您难道就不觉得此事有些奇怪吗?”眨眼一笑,癞子和尚无二语气神秘说道。
“奇怪?”闻言杜云溪眼睛眯了眯,随即看向一旁的凤七泽,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悠然回了椅子上坐下。“我并不觉得有奇怪啊。”
“夫人觉得不奇怪其实和尚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在和尚看来最奇怪的是夫人。”
“噢,倒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奇怪?”杜云溪闻言扬眉一笑,好奇问道。
“当初那个冷情是皇上派来的侧妃,虽然夫人没有接圣旨,但是她的侧妃之位却是真真切切的。而明明发生那事以后夫人可以赶走她,可是夫人只是把她关到了柴房,如今更是莫名其妙的留在自己院子里当了婢女。”
“这是和尚觉得的夫人的第一奇怪地方。”
“这个轻月出现的诡异,求助王爷顺便进入王府更是显得意图不轨,但是夫人依旧没有在意直接让她留在了王府不说更是让她一个女儿家来伺候和尚我。”
“如今她给冷情下毒,想要把谋害婢女的罪名栽赃给夫人,夫人还是不生气,居然直接下到了地牢。”
“综上所述,和尚除了奇怪还是奇怪?难道说那个传闻中嫉恶如仇,雷厉风行的七王妃竟是暗地里生出了一副菩萨心肠吗?”
一口气说完,癞子和尚无二依旧没有停顿,双手合十对着杜云溪行了一礼道。
“为何夫人会如此奇怪?还请夫人为和尚解惑。”
杜云溪没有说话,静静听完癞子和尚无二的话以后,抬头拿起桌子上的已经有些冰凉的茶盏抿了一口,微微抬眸,眼底已经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无二,没想到往日里我倒是低估你了。”
“夫人,您并没有低估和尚,和尚只是不愿意当个傻子罢了。”不似平常的嬉皮笑脸,癞子和尚无二一脸认真说道。
“可惜啊,我只能让你失望了,这事我不能为你解惑。”
此言一出,癞子和尚无二的眸色深了几分,眼底一抹迷茫之色,似乎有些奇怪为何杜云溪不愿意告诉他真相。
“你是一个方外之人,这红尘俗事还是莫要沾染。”似解释一番,杜云溪悠然道。
癞子和尚无二深深看了杜云溪一眼,半天却是突然哈哈一笑。“那夫人既然这样说,和尚便不再执着于痴念了,便放一次傻和尚吧。”
笑完眉飞色舞的将方才得事情对着凤七泽叙述了一遍。言辞里满是对轻月的蠢笨的嘲笑和鄙夷。
看两人交流的还算融洽,杜云溪缓缓起身悠悠走到门口,夜凉如水,秋风阵阵,才刚踏出去便感觉寒凉刺骨,可是杜云溪浑然不理会,继续静静走了出去。
而就在杜云溪动的同时,凤七泽的目光也看了过来,随着杜云溪的身影缓缓出去,最后身影消失的同时,凤七泽瞬间站了起来。
就要追出去,只感觉到面前一阵风过,定睛看去,原本吊儿郎当靠在椅子上的癞子和尚无二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无二,你这是何意?”冷冷一眼,凤七泽冷声质问道。
“王爷还是莫要追出去了,让夫人静静吧。”幽幽一笑,癞子和尚无二又风一般的靠回了椅子上坐下,凤七泽原地站立良久,最后还是坐下了。
看到这一幕,无二脸上一抹得意就要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只是凤七泽却显然心神已经不在这里了,他说了半天也换不来半点的回应。
半天摇摇头,白了对面的男子一眼,“罢了罢了,王爷若是担心就追出去吧,和尚我也要回去睡觉了。”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坐的纹丝不动的凤七泽,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微微一笑道。
“这天气这么冷,方才夫人衣饰单薄,若是王爷再不取外衣过去,只怕明日夫人要感冒了。”
说完看着倏然色变的凤七泽哈哈一笑,消失在夜色中。
虽然李太医说喝了他的药就会立马醒来,但是冷情还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醒来以后从伺候的婢女口中知道了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后。
快步到了杜云溪的院子里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因为太过困顿的缘故,杜云溪醒来唯一脑海中的画面是凤七泽抱着他的场景,懒懒打了个呵欠,杜云溪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而婢女闻声从外面跑了进来。
“夫人醒了,奴婢伺候……”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杜云溪一脸沉色望着窗外。
“冷情什么时候醒的?”
明明语气平和,但是婢女却听出几分冷意,当下加了十二万分小心小声回答道。
“回夫人的话,听说是半个时辰以前。”
“那她什么时候来的?”杜云溪继续问道,目光也没有收回来。
“差不多也是半个时辰以前。”小心翼翼说完,婢女缓缓抬头打量着杜云溪的脸色,却发现杜云溪脸色如常,一时心内忐忑不已。
“我知道了,伺候我穿衣吧。”
淡淡的仿佛只是一场错觉一般的叹息以后,杜云溪收回目光,转身回了梳妆台前坐下,
“是,夫人。“婢女应了一声,目光不自觉瞧了一眼窗外青石砖上跪着的女子。
青丝如瀑,只需要懒懒插上一支玉簪便可以衬托出女子的气质,一身的碧色长裙更是映出了女子几分飘飘欲仙的感觉出来。
“上饭吧。”眸色淡淡瞧了一眼铜镜中的女子,杜云溪缓缓起身,看着婢女走出去,这才转身到了外间,由此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似有所觉的院中女子猛然抬头,看到房中幽幽望着她的杜云溪,脸色一白,立时磕头请罪道。
“奴婢有罪,还请夫人……”
“外面挺冷的,冷情你且先进来吧。”语气温柔,甚至带着满满的关心,仿佛那幽然的目光只是她的一场错觉,冷情心头一跳,迟疑片刻,缓缓站起身来,却没有立马迈步。
“多谢夫人,可是奴婢有罪。”
“我说了,有话进来说。”微微一笑,女子柔声道。
伫立良久,冷情缓缓迈步走了进去,就要跪地下一秒冰凉的手便落在一个温暖的手掌里。
“这手竟是这样冰凉,一会你也陪我吃点饭吧。”冷情闻声猛然抬头,眼前女子眼中一抹暖色却带着不送抗拒的威严,急忙低头。
“奴婢多谢夫人。”
“你不必同我客气,说到底你也是被我连累了,如果轻月不是为了对付我,你也不会吃了那明月散。”
第九百二十章 可笑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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