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福分。”贾敬开口刚道了一句,就见他那个作死的儿子已经抬腿跟上德嘉帝的步伐了,顿时只觉胸腔堵着一口气。
“自己养的。”贾敬异常心酸的口吻说了一句,然后转眸看看贾赦,又看看谭礼,懒得理会莫名就被皇帝给戳破关系的两货,眸光定定的看着德嘉帝离开的背影,心理缓缓松口气。
皇帝是微服前来,而不是召唤他去御书房,就说明德嘉帝还是有些人性,信着贾家。
念头浮现脑海,贾敬低头吩咐了几句,让人安排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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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着实周围太过静寂,贾珍憋不住话了,“皇……皇上,您让我作陪去宗祠啊?宗祠没什么好玩的,我要不伺候您逛逛院子。我们会芳园的梅花也算京中一景了。”
“贾家现今不还是法事?”德嘉帝面色缓了缓,沉声:“既然来了,朕且去给老贾他们倒杯酒。”
“哦。”贾珍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又挠挠头,开口,“多谢皇上挂念。若是祖父他们在天有灵……”
“那就保佑你平安喜乐一生吧。”德嘉帝瞧着贾珍摇头晃脑一副背书的模样,脚步停下,抬手拍拍人的肩膀,截断话语,笑着:“这些虚的,便不用了。朕听得多了,还不如一声“哦”的反应,实在些。”
“谢谢皇上,您真好。”
“朕不好,坏着呢。”
“一点都不坏,您待我那么好!”
闲聊着,德嘉帝步入了贾家宗祠,看看四下无人,静谧肃穆的祠堂,眼眸闪了闪,缓步入内,看着香烟袅袅背后的牌位,举起酒壶,倒了四杯酒。
贾源,贾演,贾代化,贾代善。
这四人,于国有功,于私也助他颇多。
贾敬,贾赦……
德嘉帝视线扫过认真磕头的贾珍,静静的看着人虔诚的模样。等人祭拜结束后,手摩挲着酒杯,德嘉帝眉头一挑,直勾勾的看向贾珍:“珍儿,朕可待你一点都不好。忘记了,朕可诛了徐家的九族。”
端着酒托的戴权闻言,肉眼可见的浑身一抖。
德嘉帝眼角余光撞见了,面色不由得又带上了些肃杀之色,定定的看向贾珍,不想错过对方面上一丝一毫细微的神色变化。
贾珍被看得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冷得直抖,但眼下左右又没亲爹,甚至他叔都不在意,也没人给他个提示,指点他如何回答。
硬着头皮,贾珍小心翼翼抬眸看了眼德嘉帝,视线又扫过自己刚拜祭过的祖宗们,双手合十对准他们又拜拜。
“皇上,您……我刚才求祖宗们保佑,我跟您说实话。您不会生气。”
“朕不生气,你倒是说说这实话。”德嘉帝闻言,抬眸看向牌位,透着一股追念哀思。
得了保证,贾珍揉揉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贾珍道:“皇上,直接说不怨,您肯定觉得我没良心的。但是,这也是有缘由的。”
“您……您能懂吗?”贾珍说起来,还怕人颇不理解,哀愁着叹口气:“一开始是对我的教育分歧,我祖父他们不太拘束着我一定要读书,甚至练武,但是外祖父他们却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
“而且,我这性子又是特爱热闹爱呼朋引伴玩耍的人,从没心思在学习上。小时候嫌家里冷静,喜欢去外祖父家找表哥表姐们玩耍。可他们都要学习,但又要待客。几次下来,我还是能敏感发觉他们待我的态度有些客套的。”
语调不经意间就带上了一丝的哽咽,贾珍低声,“长辈们不说,除了我二舅舅家的五表哥,其他待我就是面子上的情谊,也把我当做纯金小肥羊宰。徐家管的很严,尚未成家的表哥们月钱不多。但他们看中了些古玩字画等心头好,手里缺钱,就会问我借。但那么多表哥,只有五表哥,还有个二表哥他们两个会记得攒钱还给我。”
说完,贾珍嘟囔了一句,“二表哥要是不嘀咕我,我也喜欢他的。”
德嘉帝听闻这话,嘴角一扯,“朕倒是记起来了,你是月钱没定数的,大名鼎鼎的出手阔绰。”
“皇上,”贾珍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强调:“我是在拿钱交狐朋狗友。但是我就喜欢一群人凑一起玩耍。他们陪我开心,这钱花的就是值的。我就爱看他们羡慕嫉妒我,却又不得不奉承我这根独苗苗呢。再说了,其他家族少爷们月钱全加起来,跟我每个月花费差不离的,也不算很败家的。孩子生得多才败家呢。”
“……好,不说这事,继续说徐家。”德嘉帝将酒杯放下,示意贾珍寻个蒲团坐下,大有畅谈一番的架势。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贾珍颓然,“你们大人逗小孩子,就会考校这一样。久而久之的,我不太爱往徐家去,只有过节过寿的时候去,不过表哥他们寻我买什么,我都会给钱就是了。而且每次去的时候,我还会给表姐表妹们买好多玩器,还有些时髦配饰。这样看起来,我们还是很好的。”
“但是三年前,”贾珍咬咬牙,看向德嘉帝,“真得就像天崩地裂了一样,叔父,祖父没了,然后……”
瞧着贾珍咬着牙,满脸愤慨,眼里都有些仇恨的神色,但又不是对着他而来,德嘉帝愣了一下,抬手拍拍人的肩膀,“没事的。说什么,朕在贾家的宗祠里呢,不会生气的,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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