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在被火焰映红了的天空下，昂首大笑：“不让我进球？我让你们连比赛都踢不下去！啊哈哈哈哈！”
    脚下是尖叫着四散奔逃的人群，他低头看着这群蝼蚁般可怜虫。再次仰天大笑起来。
    然后……然后他就醒了。
    “这他妈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陈英雄甩了甩头。
    不过当他发现上半场已经快结束了，自己却还没有进球时的那种心情却非常非常的清晰和真实，以至于让他醒来之后都还有些恍惚——究竟刚才的是梦，还是现在的是梦？
    看了看床头的表，基本上已经该起床了。
    陈英雄也懒得睡了，他翻身起床，去卫生间洗脸。
    这个梦太晦气了，他决定将之洗掉。
    他的室友德尼索夫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嘴巴里时不时发出一两句梦呓。
    ……
    莫斯科的冬天，黑夜格外漫长。
    当陈英雄洗漱完毕，站在窗户前的时候，玻璃窗外的世界也还是漆黑一片的。要知道这个时候可已经八点过了——是上午八点，不是晚上八点。
    路灯还亮着，将每条街道都照的灯火通明，远处的大楼也有灯光亮起了。
    这个城市正在逐渐苏醒。
    在灯光的映衬下，陈英雄发现有东西飘过自己的窗前。
    他爬上去凑近了看，发现是……雪花！
    下雪了！
    他再往下望……他是说怎么路灯的光会那么亮，原来是地上的积雪反射上来的！
    都积了雪，说明下的时间不短了。
    难道今天要雪战？
    陈英雄皱起了眉头，虽然见过了雪，但是他还从来没有在雪地里踢过比赛。圣彼得堡比莫斯科更靠北，早就下雪了。迄今已经下过两场雪了，其中第二场雪特别大。大到球队训练的时候都只能在室内训练场进行。
    在这样的天气下踢比赛，充满了太多以前他不知道的未知性。
    比如场地的状况啊，太冷了是否会让自己肢体僵硬啊……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就算天上下冰雹，他也要在这场比赛中完成复仇！
    莫斯科中央陆军的主场迪纳摩球场就在前方，夜色中看不清楚。陈英雄昨天白天还看到了的，他盯向了那个方向。
    希望他们还没有忘记我这个人。
    ……
    “……这是莫斯科今年的第二场雪，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下了，一直下到了今天早上，看这个样子，可能还要继续下下去……今天的比赛百分之百就是在雪中踢了……”
    在去球场的大巴车上，收音机里在播放当地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说到了今天的比赛和天气。语气却并没有一惊一乍的感觉，再看看周围的队友们，也对这个天气表示淡定。
    看来俄罗斯人们都习惯了在冰天雪地中踢足球比赛了。
    车窗外的天空有些灰暗，就算是下午，也跟晚上没什么区别了……不过说起来，莫斯科的冬天白昼本来就短，上午九点多天亮，下午四点过就天黑了……
    陈英雄一开始在这边过冬天还很不习惯。当天黑下来之后，他总以为已经非常晚了，哪想到才下午四五点。
    这让他的生物钟都有些紊乱，还好现在适应了过来，否则他现在肯定就该感觉到肚子饿了……
    虽然雪不小，但是一路上陈英雄还是看到了很多球迷，他们或者开车，或者徒步走向球场。
    这些人中也不乏那些衣着单薄，手里领着酒瓶子的球迷。
    他们穿着红色的莫斯科中央陆军的球衣，看到泽尼特的车子驶来，就大声唱歌，朝着车子竖中指。
    从球迷们的反应来看，这场比赛可绝对不算友好。
    但这个和陈英雄没关系，他今天是来找莫斯科中央陆军麻烦，砸场子的。
    还好今天的雪不算太大，路上的积雪并不深，还没有到严重影响汽车行驶的地步，所以一路上很顺利的到达了比赛场地。
    从开了空调的大巴车里下来，陈英雄被冻的缩了缩脖子。
    在停车的位置，虽然天气很冷，但依然守候了不少记者，他们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过看到球员们下车，一个个重新恢复了活力，纷纷涌了上来。
    艾德沃卡特、阿尔沙文和……陈英雄成了媒体们追逐的焦点。
    艾德沃卡特是因为是球队的主教练，阿尔沙文则是身为球队的头号球星，他们受到媒体的追逐是理所当然的。陈英雄受到媒体的追逐则是因为他大起大落的表现曲线。
    “你已经连续四轮联赛没有进球了，请问你是否碰上了进球荒？”
    陈英雄咧咧嘴：“进球荒？什么是进球荒？”
    第一卷 北方巨熊 第64章 打飞机
    尼古拉·拉蒂什坐在教练席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
    场上的比赛刚刚开始，他已经确认了，圣彼得堡泽尼特的99号就是当初从他眼前离开的那个中国人！
    他不知道当初那对中国父子叫什么名字，但是这么明显的体型和身高，还是不会认错人的……
    真是让他觉得意外，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看到那个狂妄的中国小子了，哪想到这么快他们就重逢了。
    而且他还确认了一件事情——对方显然是认得他的。从走出球员通道开始，就一直将目光投向自己。那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