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潭秋目光凝在了林奇的脸上,“你吃醋?”
林奇苦笑一下,“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张小姐痴心错付。”
“凭什么她的痴心就一定错付了,”虞潭秋冷笑道,“我横竖也还是没有订亲娶妻。”
林奇垂着脸看他,只温和的一笑,“那样也很好。”
老狐狸精,装模作样,虞潭秋心里暗骂了一句,抬手搂住林奇的腰,结实的手臂微一使劲,林奇单薄的腰就塌了,虞潭秋一偏头狠狠地亲了上去,又咬又吸,把林奇的嘴当成一块橡皮糖一样料理,亲得林奇忍不住地呼疼。
虞潭秋嘴里叼着他的嘴唇,含糊道:“你别想其他的,我迟早……”
说出这两个字时,虞潭秋忽地顿住了。
为什么是迟早?不是现在呢?
从生理上来看,他早已发育健全,现在的兴致也很高昂,总之是完全能成事的,非但能,而且很能,够林奇这样单薄如纸的人死去活来了。
虞潭秋心思一动,下身也跟着活络了,活络之后最先感受到的就是痛。
他妈的,他受伤了,他都差点忘了。
因为屁股还疼,所以虞潭秋很郁闷地放开了林奇,重新将脸埋入枕头,闷声闷气地警告道:“你少管别人,多操心自己。”
林奇嘴唇火辣辣地疼,当然肯定也肿了,他抬手想摸摸自己是不是流血了,结果忘记手上还有给虞潭秋擦的药油,药油一上嘴登时就又苦又烫,林奇‘哎哟’一声,人往下一砸,头脸朝下正砸在虞潭秋的伤处,虞潭秋闷哼一声,面目狰狞地抬起了头。
两人闹了个两败俱伤。
虞潭秋到底还是年轻,屁股修养了三五天也就好得差不多了,一身轻松地先要将张曼淑赶到国外。
他自己眼里清净,也了了林奇的心事。
林奇的好心与善意,虞潭秋很珍惜,也愿意成全。
而张曼淑——并不领情。
张曼淑对于这个满身市侩阴险的虞潭秋感到极为不适,三言两语两人差点吵了起来,虞潭秋活了两辈子从来没跟女人说过超过十句话,对张曼淑这个落魄小姐的幽怨之气完全不理解,而且非常嗤之以鼻。
张曼淑虽然曾经暗恋过虞潭秋,但对于虞潭秋的形象,她一直是不太深入了解的,只是基于虞潭秋俊美的皮囊和清冷的气质而做出自我发挥的想象,一个少女想象中的美男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连屎都不会拉一泡,更不会满脸刻薄地让她拿钱滚蛋。
是,是滚蛋。
张曼淑气得直接将门重重甩在了虞潭秋鼻前。
虞潭秋眉毛一抖,冷笑一声,“女人。”戴上帽子转身走出庭院。
张曼淑背靠着门慢慢滑落,又忽然打开了门,望着虞潭秋一往无前的冷酷背影,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痛苦。
虞潭秋……怎么是这样一个凡夫俗子!浑身的铜臭不说,言语中对她的轻慢不屑呼之欲出,说她什么,矫情?
张曼淑越想越气,上楼去将枕头剪了,把里头的羽毛扯了个满天飞。
*
陆选青的女儿结婚了,虞潭秋受邀参加典礼,一对新人都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鲜嫩的让人咋舌。
最近国内形势风云变幻,仿佛是个要变天的架势,陆选青这警察局局长的位置坐着坐着就觉得烫屁股了,悄无声息地为自己铺起了后路,幕后的代理人正是比他女儿只大了一岁的虞潭秋。
对于虞潭秋,陆选青比吴致远还要重视,虞潭秋不仅多智近乎妖,并且在关键时刻曾帮助陆选青站队成功,陆选青不以出身年龄论英雄,直接将虞潭秋当自己祖宗供着。
新人穿着西式的婚纱礼服,虞潭秋坐在教堂里的头排座位,胸口带花,面上不服。
两个新人的年纪都比他小一些都成婚了,他呢?拖着跟林奇不明不白的,一直差那么一点点,凡是他动了坏心思,那么必然要在临门一脚时会出点变故。
最过分的一次,他都已经脱了长裤,玻璃窗外忽然飞进来一颗石子,如果不是虞潭秋反应快,那石子险险地擦过,说不定他就比吴致远先一步成太监了。
他妈的,真邪门。
教堂婚礼结束,新人上车回公馆继续,虞潭秋对接下来的流程敬谢不敏,跟陆选青打了个招呼要走。
陆选青今天喜气洋洋的挺着大肚子,头发上抹了足够多的生发油,光可鉴人地梳了个背头,拍了拍虞潭秋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老弟,我下个月可就走了,你怎么说?要我也给你弄一张机票?”
“不必,”虞潭秋神色淡漠,“我还有点事没办完。”
陆选青看虞潭秋就是自己的军师一样,恨不能将虞潭秋和他心爱的女儿女婿一起打包带走,当即道:“你还有什么事没办,你说一声,我能帮你解决的就帮你一把,现在时局动荡,早走一天晚走一天情况都说不定会起变化,夜长梦多啊老弟。”
“我心里有数,”虞潭秋对陆选青没什么意见,陆选青是个典型的投机分子,有奶就是娘,对自己的定位也相当准确,从来不会自视甚高,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图一个‘捞’字,毫无节操也毫无下限,虞潭秋挺欣赏他的不要脸,“我也更想留下,无论是谁当家作主,天地这样大,总有我的一席之地。”
陆选青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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