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涛不得不承认,敌军指挥官这个举措很有道理,上一回合,虽然没能得手,但也使守军损失四十多战斗人员,有生力量已减去超过三分之一,这一回他们派出精锐力量展开强攻突击,就算还是不能攻下无名高地,也能使守军再减一部分有生力量。
一声闷闷沉沉的枪响,徐帮成的79式狙击步枪跳出一颗热气腾腾的弹壳,武文涛看见三百米开外的敌军旗手仰头跌倒下去,但是军旗却没有跟着人一起倒下,身旁一名敌兵箭步蹿上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倒的军旗,看来敌军和军队一样,有着人在旗不倒的战斗决心和意志。
战士们纷纷从地下爬起来,狠狠地甩摇几下昏沉沉的脑袋,揉揉隐隐作痛的胸腹,迅即操起枪向那面敌军的战旗射击。
哒哒哒,嘟嘟嘟,一轮钢铁弹幕瞬间就将首当其冲的上十个敌军敢死队员覆盖,在弹雨中洒血抽搐身体,打旋儿跳出死亡舞蹈。
徐帮成的枪每响一下,就有一个撑旗帜的敌兵倒下,旗帜晃晃荡荡地眼看要倒下了,却又竖了起来,旗手倒下一个又上一个,徐帮成报复性地狙杀着敌人的旗手,他想起刚才惨死在敌人炮火下的那些战友,刻骨铭心的仇恨由然而生,他铁了心,就是不能让敌军的旗帜再次前进,不能让旗旗帜再次飘扬。
恰在此时,团属大口径迫击炮对兵力火力吃紧的无名高地展开炮火支援,炮弹冰雹似的从天而下,落在敌军密集的战斗队形中,火光烟尘腾起一团又一团,一连串的大爆炸构成了一道凄红眩目的火墙,敌军步兵们登时人仰马翻,哀鸿遍野,伤亡异常惨重。
狙击步枪的子弹已打完,徐帮成换上一把56-2冲锋枪,子弹泼水似地扫射向炮火中人仰马翻的敌军步兵,他恨不得把今生今世的所有愤怒全都发泄到了敌人身上,杀得好不痛快。
枪声和炮声,惨嚎哭叫声,撕人耳膜,军队的炮火开始在无名高地前沿百米开外筑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钢雨火林,上百人的敌军敢死队顷刻间就在炮火中毁灭多一半,后续的步兵们一见阵势极为不妙,慌忙退下去,那愿意上来被炮弹炸得粉身碎骨。
在徐帮成的报复性射杀下,敌军的那面军旗始终没能前进哪怕一米,当然也始终没能倒下去,周边横倒竖歪着十几具尸体,好几具尸体堆叠在起,像一座土丘。
敌军的第二次攻击只维持了半个多小时就被打退了,武文涛在替几乎全军覆灭的敌军敢死队感到悲哀的同时也很感激团属迫击炮营的兄弟们,得亏他们的炮火来得又急又猛,打得敌军几乎丧失了还手之力。
不错,正因为步炮结合得相当默契,才能在第三回合的交锋当中,不消半个小时就把来势凶猛的敌军敢死队杀得尸横遍野哭爹喊娘,而我军则无一伤亡,炮兵真不愧为战争之神。
然而似乎破釜沉舟的敌军并没有停止他们近似自杀性的进攻,堂堂的王牌之师在dt山地区不断栽跟头不说,连一个小小的无名高地都拿不下来,真是颜面无光,威名扫地,因此,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丢不起这个面子的,随着敌军炮火反击的开始,敌我双方的第四回合生死交锋又展开了。
武文涛杀人都杀到了手软和腻味的地步了,战士们也早已麻木了,敌人同样麻木了。
他们一个个布满血丝的眼睛射出如刀锋的杀光,无论是胆大如虎的老兵,比如于章海,还是比较胆小懦怯的新战士,陈宁宁就是典型,他们全都在这一刻里把生死抛向脑后,根本无视子弹和炮火,他们制造死亡同时也蔑视死亡。
敌军在接连受挫的不利情况下变得更加丧心病狂,他们以班为单位组成小股敢死队,多层次多波次的对无名高地不间断地发动攻击,倒退一波,第二波又涌上来,退下去的一波根本不回撤,仅是后退几米稍稍喘口气和后续的人汇合到一起又接着上。
武文涛趴在射击掩体里,手里的ak-47冲锋枪不断打着短点射,单发精度射,他枪法准得出奇,一个个弯腰冲刺的敌兵被他打的狼狈不堪。
他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略略瞄准下一个目标,又扣了扳机,一个正用手把腿脚受伤的同伴往回拖的敌兵猛地仰头倒下去,胸膛爆开一个血窟窿,两只低腰解放鞋的脚片子还在拼命地踢蹬地面。
看着那些刁顽之极的敌军士兵为了这片原本就不属于他们国家的土地而抛头颅,洒热血,武文涛很敬重他们那视死如归,不屈不挠的硬骨头精神,同时也为他们糊里糊涂地充当了野心家的炮灰而悲哀,当然他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他的子弹已被他用刺刀划上了十字痕,敌人只要一中弹,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机枪巢里,陈宁宁操控着重机枪狠狠地向敌人倾泻着弹雨,打着打着手里的家伙就开始不听使唤了,不间断的连发射击产生的高温将枪管烧成了红烙铁,摸上去烫手,毫无射击精度可言,再用就可能有炸膛的危险。
他奶奶的个熊,这家伙偏在这关键时刻不争气,气死俺了。”
陈宁宁破口大骂着,把枪管烧红的重机枪拖进战壕内,解开皮革制的07通用内腰带,扯开灰白色平角裤衩,正准备撒泡尿给烧红的枪管降降温。
实然间,头前方上空传来嘘的一声尖厉的破空啸音,他心脏猛地紧缩,刚刚意识到危险,一发炮弹就砸落在他的跟前不远处爆炸了。
第194章 旗手倒下一个又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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