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的情况太复杂了，林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森罗的迹象很像是在重修。
    林墨曾经历过重修，所以能看得出来，只是森罗在重修的时候，似乎还保留了一些东西，具体为何如此，林墨也弄不清楚。
    最后，林墨还是放弃了研究下去的打算。
    因为任逍遥的伤势太重，林墨决定还是先待在此地，等任逍遥伤势有所好转后再做决定。
    这时，虚空中弥漫的血雾变得更加浓稠了，一缕缕的血丝在其中游走，林墨遥望着高空，他没有释放出神识力量，先前用神识力量去查探的时候，血雾中透出了可怕至极的气息。
    “清洗又要开始了……这血雾仿佛有意识一样，是有人在控制？还是西域宝境原本就存在的规则？”林墨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后者还好，可若是前者的话那就相当可怕了。
    林墨能猜到这一点，中域那些顶级势力的执掌者们必然也能想到，既然如此，这些人还送大量的人进来送死。以鲜血染红大地，白骨铺设万里为代价，就为了万古妖族第一帝的随身物。
    万古妖族第一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年，为何要坑杀三大帝尊，八位大帝，以及百亿妖族精英？林墨弄不明白，万古妖族第一帝乃是万古妖族的执掌者，妖族已经达到了最鼎盛的程度了。
    几乎整个鸿蒙大陆已经收入妖族手中，可以说，只要妖族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早已彻底执掌鸿蒙大陆，也轮不到现在的人族来执掌。
    然而，在妖族达到最鼎盛的阶段，万古妖族第一帝却做出了这等匪夷所思的举动，让整个妖族彻底没落了。
    光从这份举动来看，此人不但是个狠人，更是各个时代存世以来最可怕的疯子。也是一个可怕至极的人物，连名讳都成为了一种禁忌，一旦谈及，将会噩运横生。
    纵使是大帝也难以幸免……
    禁忌……
    林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初和人魔纳兰原本意识交谈的时候，在问及自己来历和身世之时，她也说因为禁忌缘故，不能说。
    “万古妖族第一帝是名讳为禁忌，而我则是身世为禁忌……”林墨无奈的摇了摇头，当然他只是在自嘲而已，和万古妖族第一帝这样的狠人比起来，二者根本就没可比性。
    “森罗，你知道万古妖族第一帝么？”林墨对正在大口吃东西的森罗问道。
    “万古妖族第一帝……”
    森罗停下了吃食，眉头一皱，紧接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然后仿佛像是见到鬼了一样，“别问，你别问这个家伙，会死的，真的会死。”
    “你真知道？”林墨讶异的看着森罗，他也是随口一问而已，没想到森罗居然知道一些。
    “不要问，会死人的。”森罗连连摆手，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我只是问问而已，你现在不是好好活着么，怎么会死。”林墨说道。
    “都说了不要问了，你问其他问题吧，别问这个……我怕……”森罗泪眼婆娑，已经快哭了的模样，神情慌乱不定，甚至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看到森罗这副神情，林墨深吸了一口气，很显然森罗是知道万古妖族第一帝的一些情况的，不然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森罗曾为人皇，甚至有望问鼎帝境……
    而且，森罗曾经可是八大战将之一，万妖中取妖族将领首级，更是被誉为血海修罗的人物，可见他的杀戮有多重。这样的人，居然在谈及万古妖族第一帝的时候，都有这般恐惧之色。
    难道，万古妖族第一帝还有不为人知的更可怕的事？
    看森罗的模样，林墨意识到很难从森罗这里弄清楚万古妖族第一帝的一些情况了，于是干脆问道：“既然你让我问其他事，那我就问了……”
    “等一下……”
    森罗表情痛苦的咬了咬牙，“先说好了，只能问一件事。你多问了，我也不会说……你答应的话，就问，不答应，我就不说了。”
    “好。”林墨想了想应了下来，然后仔细斟酌了一下后，开口问道：“告诉我，我的来历身世。”
    森罗一怔，呆呆的看着林墨片刻后，皱眉思索了一下，旋即表情透出了痛苦之色，紧接着他的五官完全狰狞了，连牙齿都咬得溢血而出。
    林墨皱紧了眉头，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先前谈及万古妖族第一帝的时候，森罗虽然也是表情痛苦，但也没达到极为痛苦的程度。
    “我不知道……”森罗开口了。
    林墨脸色一阵发黑，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结果森罗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你不知道就算了，还做出一副极度痛苦的表情来做什么。
    “以后别想我给你买吃的。”林墨威胁道。
    听到这句话，森罗的脸立马耷拉了下来，然后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林墨。
    “要想买吃的，就回答我的问题。”林墨冷声说道。
    “我说，我说……我真不知道你的身世来历。副宫主让我们喊你为少主……但是我不想喊……你可别告诉副宫主啊，不然他可要责罚我了。”森罗恳求的看着林墨。
    “喊我为少主？”林墨一怔。
    那可是圣宫时代的三皇二帝啊，居然喊自己为少主？
    不过，林墨想想也就释然了，五大盖世传承皆源于自己身上，沐帝等人还没成为人皇和大帝之前，也只是和洛风一样，都是传承获得者罢了，喊自己为少主也是正常的事，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再详细一些，你说我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活的？”林墨接着问道。
    “哦，这个我知道。当时你长得很快，一个月就长得比我们高多了。然后，你就进入那一座紫山中，就死了。死了之后，你又变得小小的活过来了。对了，你每一次活过来，都不会记得以前的事。嗯……你活过来后，感觉有些傻傻的，后面越来越傻，我们都不想和你玩了……”森罗说道。
    “紫山……”
    林墨那知道是什么，正是帝师常年盘坐的一座神山，通体呈现诡异的紫色，在帝师的传承记忆里，年幼的林墨就是在紫山内部。
    “我每活一次就变傻一次？你确定？”林墨问道。
    “是啊，我记得清清楚楚呢。”森罗肯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这样？”林墨问道。
    “嘿嘿，我告诉你吧，沐姐姐偷偷告诉过我，副宫主每次在你苏醒后就喂给你一些古怪的东西，每次你吃了那些东西后，就会直接变傻。”
    森罗说到这里，赶紧接着说道：“你可别去告状，要是让副宫主知道了，他肯定会打死我的。”
    这句话林墨没有去听，而是在思索着森罗前面那句话的意思，隐隐间他感到了莫名的不安。为何副宫主要将自己弄傻？为何自己会成长这么快，然后又死去，重新在紫山中复活？
    那一座神山到底有什么秘密，是和自己身世有关么？
    还有，帝师常年盘膝坐在上面做什么？
    各种疑惑不断冒出来，林墨却始终弄不明白，这些都与他的身世有关，却偏偏无法从中解开疑惑。这就像是身世的大门开了一条缝隙，他只能看到一些东西，却无法去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