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入室抢劫，哪里无辜？”顾逞笑笑，“我路遇不平、见义勇为，犯哪条法？”
    又被无赖到的无赖噎死了：“……”
    直到几个闹事的被巡逻人员带走，老吴还在骂：“老板被人骗了，他们丢了工作，不老实找新活儿干，倒上街来讹钱，晦气！”
    吴家夫妇知道的八卦多，失业混混们老板叫林闩，正是娄甯要找的人，她打算等会儿再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债主”。
    于是她把店里有的食物都列出来，最后问顾逞：“就这么多了，您有想吃的吗？”
    一双杏仁眼柔和而明亮。
    还藏着一丝丝小雀跃。
    “有的。”
    ……梁助理说得没错：小面点师开什么面馆啊，她靠脸就能吃饭。
    顾逞徐徐收回目光，补充了一句：“甜的。”
    他不爱甜食，吃了，就冷静了。
    娄甯白净的脸浮起一抹笑，酒窝若隐若现，将军的口味和前世一样呀。
    吴家夫妇独独爱看法制频道和乡村爱情，顾逞的戏多半文艺，也不怎么传绯闻，两人都不认得他的名号。
    本来还疑心，这么帅气的年轻人是不是小娄男朋友，一听她称呼“您”就明白了，常客而已。
    娄甯回后厨装小点心，吴姐使了个眼色给老吴，两口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娄家姑娘开店不容易，今天要是没别人在，可怎么办。小娄多亲近咱们哪，做长辈的总该照顾下。”
    “之前不是商量了，夏天改卖水果茶跟糖水吗？小娄手艺好，生意肯定会好的，卖茶的档口挨得近，跟她合作没坏处……”
    “你扯太远……眼下能帮人家什么？不如带她便宜进些水果。”
    顾逞神情淡淡地听着，比起水果店夫妻俩的想法，他有更好的建议。
    甜味面点怕腻味，托盘上还安了几瓣新鲜的猕猴桃。
    吴姐：？借花献佛。
    店里没别的客人，吴姐不耽搁时间，把想法说了，最后道：“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用得上水果的地方。”
    娄甯眼睛明亮：“有的，不仅可以做果盘，还可以入到点心和面里。”
    低于市场价购入的水果，本身就可以作为少量的附赠品配给大订单的顾客。
    以及前世的天字号酒楼乐于创新，热衷收揽注重创造新奇菜式的主厨，她自己就做过诸多果香菜品，还凭一道冒险的“果香碗面”，在十八岁那年晋升了面点专项的副主厨。
    看着黑暗，其实只要好吃，食客们都欢迎，到了年轻人勇于尝试新潮流的时代，情况更不会差。
    吴家夫妻还打算扩大店面，预备改造成果茶和糖水铺子一体化的饮品店，她也能分上一杯羹，在外卖店或群里联并商品。
    吴家夫妇见娄甯有意向，当下拍板说定，有空再深入详谈，匆匆回去看店了。
    店里一时只剩二人，唯一的食客以木筷摄起一块红白糖做的鸳鸯糕，很轻地嗅了一下才送入嘴里。他的吃相颇有风度，落到娄甯眼中，她不自觉地弯了眼眉。
    “了解过直播平台吗？”放下面点，顾逞抬眸，心头那阵若有若无的搔痒没有缓解，反而更痒了。
    他默默地磨了一下牙。
    娄甯坦诚：“一点点。”虽然原主不怎么看视频，但在鲸鱼直播等APP上，偶尔也会看看下厨投稿。
    连续两晚的梦，对上娄甯那张过于巧合的脸，顾逞心情有些微妙，处于好奇想管和懒得多管的状态之间。
    “自媒体时代了，注意线上营销。”
    见小面点师眼里还有些懵懂，他本来还打再提供些思路，忽然进来几个女游客，话题蓦然终止，毫不犹豫地带上口罩。
    “多少钱？”
    他只吃了一口的糕点，娄甯垂眸，语气低低的，“谢谢您今天帮我，这是请您的，不收钱。”
    “……行吧。”顾逞皱眉，第二次了，他看起来很穷？
    几个年轻女孩已经在偷偷地兴奋议论：
    “感觉好像那谁啊！不会吧不会吧？”
    “是不是他？”
    “我觉得像……谁敢去问问呀？”
    顾逞凉凉地压了压帽檐，在其中一个女孩凑上来前兀自离店，没有联系方式，甚至没问到名字，娄甯也是。
    “……”压下心里的失落，她礼貌招待新顾客，女孩们叽叽喳喳，她才知道她们跟年轻男孩住同一家青年旅舍。
    两人退房前捶墙安利，还吹嘘：“店主比明星还漂亮！绝对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网红脸。”
    女孩们好奇心起来了，男生还懂分辨网红脸？几人闲着也是闲着，回程前结伴探店，见娄甯果然好看，吃惊之余也不吝夸奖：“小姐姐，你真的很漂亮！”
    换了个时代，食客还是一样的热情可爱，娄甯抿唇，在女孩们的葱油锅饼旁放了几块甜甜的红糖丰糕。
    之后娄甯继续忙活被打断的出餐工作，备了二三十人份的豆酥肉酱和手擀面，每份四两面，二两四的纯肉酱，比炸酱含金量高，定三十五元一份。
    就在她做好豆酥肉酱面的同时，影视城某个小剧组里，一位小场记点开了美捷外卖。
    “小李，你还点昨天那家炸酱面吗？”
    “要是点带上我！拼个单。”
    周围两个场务人员凑上来，都是年轻女生，满眼期待地一起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