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上洗手间，赵云终于抓到机会问：“一百万？我这个朋友是不是真这么值钱？”他内心一直很激动。
    “我靠，看你表面成熟老练，内心还这么幼稚。”李起解释道：“你真以为他看你顺眼就砸一百万去冒险？我这么说吧。能坐到包厢上的都是当地黑道有头有脸的人。这些人都是死要面子，特别不会让同行看不起。地下拳赛的赌博主要资金并来源他们，而是正在看视频转播，可能远在万里之外的人。眼镜下注的目的，是保持自己帮会的身份，虽然不至于是全场最高，但是也保证不会全场最低。”
    赵云皱眉好一会：“但是他确实下注了一百万。”
    “你还没明白？”李起解释道：“你这道上人连这点小把戏也不懂？街头玩豆子赌博，是不是有一群人在起哄。拍卖会中，卖主为了商品到一定价格，是不是也会请枪手？他这边买印度人胜一百万，按照赔率，会有盟友买印度人输一百一十万。扣除中间10%的差价。也就是说两百万只亏损10万美金。但10万美金却买到了两百万的面子。”赌大轮盘，假设你把36号码全买一块钱，那你肯定会也只会中一码。得到三十三块钱，这样就亏损了三块钱。假设有三十六个托，每人对一个号码下注一千，那每一次会亏损三千块。但是却打造出一个人气超高的大轮盘。最重要一点，看客们只会注意三十六人中赢家，而不会去关注三十五位输家。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格老子。”赵云明白了一半，继续问：“如果我要了那钱呢？”
    李起答非所问道：“他刚才赞美你的情操，你是不是很开心？特别是他贬低国人提升你高度，实话说，有没有那么点高兴？”
    “那证明他有眼光。”赵云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他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结识你完全是因为你那高尚的情操？”
    赵云想想道：“难道你想否认我的情操？”
    “他如果有什么麻烦，你是不是会脑子一热的士为知己者死。”
    “死太过分了。但如果帮点忙，朋友之间应该的。”
    “看，他的目的达到了。10万美金买了两家黑帮的面子，还忽悠了你对他的认同，让你成为他的潜在帮手。而他付出的只是几句话而已。我向你保证，你帮他忙横尸街头，他连尸体都不会帮你收。”
    “哇……是不是真的这样啊？”赵云半信半疑：“李起，你是不是太小人之心了。”
    “大哥啊，这个眼镜是黑手党的三号人物。他花费的大额金钱都需要自己组织核查批准的。你当人家是煤老板？实话和你说，他这招对我就用过，我就是不点破他。”
    第364章 攻对防
    赵云点头恍然：“你个卑鄙小人，让他以为你是他的朋友。实际情况他不将你当朋友，他以为你将他当朋友。而你不将他当朋友。”
    “大概是这个意思，否则你能看到今天的比赛吗？”李起道：“和这些人打交道，看一步两步不够，必须要纵览大局。点破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点破呢？”
    “也有可能是我们误会人家。”赵云道：“中国道上的黑道，盗亦有道。”
    “好吧，今天是眼镜主动联系，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出现多伦多？答案简单，因为光头党内有他的人。今天约我看这场拳赛目的，就是想让我帮他做掉这个库尼斯娃。”
    赵云不信：“太玄了吧。证据有吗？”
    李起问：“几年前，最少五年前一个地址，别人的地址，你会不会到现在还记得？”
    “这个……”赵云无法回答，最少从这点看，眼镜是有备而来。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自己就说嘛，自己在眼镜面前根本没有出彩的表现，怎么就对自己用手段。这么推测，光头党内有眼镜的人也是成立的。赵云惭愧，自己在这方面确实不如李起。不过，人家毕竟从小到处跑，什么类型的人都见过。赵云现在看那些纹身呐喊的街头帮会份子更加顺眼一些，看西装革履，斯文有礼的眼镜，有下意识想后退，远离此人冲动。
    他不想接触这类人，李起是融合进这类人中。李起和眼镜聊天、喝香槟。不谈风花雪月，不谈仇杀灭门。只讨论血战士和大白鲨这场压轴大戏。眼镜看赵云道：“赵，你看好谁？”
    赵云看屏幕上资料和听李起翻译道：“血战士五十全胜，五十次击毙对手。最长一次用时十分钟。最快一次二十秒。他有耐力有技术。大白鲨，三十一全胜。击毙十七人，八次被击倒。最长用时二十三分钟，最少用时六分钟。这是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人。如果非要我选，我看好大白鲨。”黑拳死亡率高达90%以上，这似乎也是杜绝假赛的有效手段。或者可以这么说，为了杜绝假赛讨好观众，击毙对手也是赢家需要做的事。所以有球迷建议，超级联赛输的一方全部枪毙，保证没有假赛。
    眼镜笑道：“你连技术统计，必杀技分析都没看，下这个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
    赵云摇头：“不需要看，我已经猜到大白鲨是一位抗击打能力很强，防御力很强的对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的拳头被我防御住。我的伤害比你对自己造成伤害要小，而且你还消耗了比我多多倍的体力。大白鲨走乌龟阵形。他对自己身体有相当了解。变数就在于对手，也就是血战士的攻击力和耐力是不是出乎他的身体承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