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王半个月前结婚，后勤组小赵当场抢婚，现场一片混乱。”
    “还有吗？”
    “财务部的小赵生了一对双胞胎……”米悟无聊敲击电脑看内联网：“啊……顾问，是老林……”
    “什么？”李起看电脑，里面有一封讣文，说农业公司保安副经理老林，七天前因病去世。李起轻叹口气道：“你下午拿两万块去看望下他的家人。”
    “恩。”米悟点头，她知道李起和老林虽然没有什么接触，但关系还算可以。米悟敲击键盘后惊道：“顾问，宇宙声音里面一位参赛选手是老林的儿子。”
    “恩？”李起一看，果然。老林儿子叫林旭，长的粉头小脸。奶油小生的标志都有，单边头发下垂，脸尖小而白。视频里是五天前林旭杀进二十强的视频，主持人在台上询问他过世的父亲。这小子边流眼泪边吹，父亲对他多么多么的慈爱，失去父亲他遭受多么大的打击……李起道：“改主意了，包两百，让后勤人送过去，看他老伴有什么物资需要。再给后勤两万让他们给老林坟地续费。”
    米悟苦笑点头：“那这儿子……”
    “左右没事，我们去看看吧。老林好像只有一个孩子。”李起想起和老林一起出勤时候，老林把唯一一件防刺衣留给自己。不孝子，用父亲的死为自己出位。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林旭说的老林故事都是不存在的。想必早已经编好来赚同情分。这是对死者的侮辱。不过李起也不想老林唯一儿子就这么挂了。
    李起拿上西装和米悟出门，五月中旬，听海已经非常热。但李起习惯了西装、皮鞋这些的统一打扮。幸好，现在到哪都有空调。米悟上车介绍道：“宇宙声音总决赛本来原定在昨天开始，但因为三位选手不幸，改期为一周后。剩余十七名选手分住在三家酒店。为了避免因为选手死亡事件，剩余选手被记者骚扰。所以举办方统一安排他们住宿。KK和GG这次亏大了。”
    “小米啊，表面看是亏了，他们暗地在偷笑呢。因为三件自杀案，宇宙声音盖掉了同期同行同样的选秀节目的风头。那些选手也可以借用三名死者为自己发出深情的演说赚取眼泪。连同住一起二十年的邻居死亡都不会掉眼泪的人，却会为竞争对手掉眼泪。最扯淡的还会有人信……”
    “顾问，你没心没肝，不代表其他人没心没肝。”
    “哇，小丫头是要造反啊。”李起笑问：“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偶像？”
    “当然有，你看。”米悟一转电脑。
    李起看电脑照片，疑问：“林旭？”一样的发型，一样的白小脸蛋，一样的穿着，一样的深情流眼泪……什么时候中国男人都变成韩国女人，全是模子刻出来的。
    “才不是呢，他叫张宏，是本届宇宙声音最热门的人选。他同时也是最善良的人。新闻说，十天前有位环卫工人晕倒在烈日下，他坚持为其打伞遮阳一个小时，险些错过了节日录制。恰巧被跟随的狗仔拍摄。”
    李起歪头看一眼：“假的！”
    “凭什么这么说人家？”
    “我承认五月就热，也承认有可能环卫工人会晕倒。但是他带伞干嘛？他从酒店到录制现场，有车。他为什么会带把伞？还有，他不是有经纪人吗？难道经纪人不会帮他打伞，让他去唱歌？另外，一个小时啊，救护车爬也爬到了。再说，把一个中暑的人扔在滚烫的马路上？”
    “我恨你！”米悟大呦：“你残忍的毁灭了我的偶像。”
    “小姑娘，神都是造出来的。你这个计算机专家不知道网络炒作公司吗？”李起道：“推出一个有噱头的人，如果在一定时间没有引起关注，就PASS换另外一个人。以前是炒作个性，现在是炒作公德心。”
    “你还说。”米悟道：“我不管，你帮我挑个偶像。”
    李起纳闷：“为什么非要有个偶像？”
    “有谈资啊。和女生混在一起不得聊男人吗？准明星大帅哥的血型、星座、喜欢什么颜色啊……”
    李起单手开车，触摸电脑。然后在一张照片上停道：“这不错。”
    “这个不行。”
    “为什么。”
    “这人没有亮点，没有哭的机会，也没有绯闻，说话不嗲，就知道老老实实唱歌。还有长的太普通。”
    “张学友这歌神长的也挺没水准的，也很低调。”李起道：“你自己看吧。”
    “头疼啊。”米悟继续选偶像大业。米悟代表很多人，找个看得顺眼的当偶像，等新的看得顺眼的明星出来，就立刻扔掉旧的。与其说是找偶像，不如说是找和同龄人聊天话题。你不喜欢，架不住别人喜欢。即使大家都不喜欢，那大家都假定对方喜欢，制造出个话题。最少这样，在别人眼中不会OUT。
    李起进入宾馆，一名外勤在大堂一愣，对讲机道：“BOSS出马了。”
    曹羽问：“什么BOSS？”
    “技术顾问和电脑部经理。”
    曹羽问：“他们去几楼？”
    “七楼。”
    七楼住着三位选手，他们有的有私人出钱雇佣的声乐老师，化妆师等。一个帅哥很难成为明星，一个会唱歌的丑男也很难成为明星。一个会唱歌的帅哥未必会成为明星。娱乐圈非常好诠释了机遇和能力。比如凤凰传奇原本就是生活艰辛的打工仔。有能力再加把握机会，现在已经是高级军官，名利双收。但有些人，虽然一时闪亮，但沉沦于世。倒霉人的例子就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