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魁脖子一仰,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你小子别诓我,当初我收你做徒弟,就是看中了你天赋异禀,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我决定把我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以后行走江湖,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提你师傅我的大名就好!”
林昆道:“为啥啊?”
老魁翻着白眼说:“我说你小子能不能走点心,走点心,我这大半辈子都没收个徒弟,好不容易碰上你这么一个奇才,我想让你以后在江湖上说是我的徒弟,给我的脸上贴点金,你小子这脑袋怎么就这么榆木疙瘩呢!”
林昆愣了一下,哈哈笑道:“这样,没问题,不过这师傅可不能白叫。”
老魁警惕的道:“你小子想干嘛,可别想敲诈我啊,小心我揍你!”
林昆道:“算了,徒弟敲诈师傅,这本来就是不对,要不你随便传授我点什么功夫,就当做是给我这个徒弟见面礼了?”
老魁笑道:“这个行,没问题,回过头马上就能落实。”
林昆的眼中又泛起一丝疑惑道:“师傅,你刚才不是受了重伤么,这会儿怎么跟个没事的人似的,怎么回事?”
老魁哈哈笑道:“你小子也太好骗了,你师傅是什么人,能轻易的让那两个二货给伤着了,我那是骗你的?”
“咳咳……”
话刚说完,老魁就咳嗽了两声,但还是强撑着打起精神,总不能在徒弟面前丢了面子不是,接着说:“我这还不都是为了激发你的潜能,让你处于绝境中寻找自己。”
“咳咳咳……”
咳嗽的更剧烈了,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林昆赶紧过来扶住老魁,关切的说:“师傅,你没事吧,你……”
老魁挺直了腰板,说:“那两个家伙也不是那么脆弱不堪,也还都是有点实力的,为师刚才也只是一时大意了。”
林昆知道老魁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拆穿他,顺着话头说:“是啊,能跟仇云鹤这老禽兽站在一起,怎么也不会是等闲之辈,而且两人的实力不俗,配合起来就更不一般了,甚至比仇云鹤这老禽兽还要厉害几分呢。”
“哈哈,这话我爱听!”老魁开心的大校,眉头却是一皱,道:“咦,那个老禽兽呢,怎么不见了,跑了?”
林昆笑着说:“师傅,你放心好了,他跑不远的,欠下的债总是要偿还的,今天晚上就是他还债的时候。”
话音刚落,厂房的大院里一声惨叫传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仇云鹤。
刘一燕手中提着刀,锋利冷寒的匕刃上带着一丝血液,血液凝聚滴落在地上,一滴接着一滴,面前的仇云鹤躺在地上,目光惊恐的看着脸色冰冷的刘一燕,哆嗦的道:“贱,贱女人,你想干什么!我好歹也是铁男的师傅,你这么做难道是想欺师灭祖么!?”
刘一燕冰冷的双眸里,两道清澈的泪水流了下来,咬牙切齿的叫喊道:“老禽兽,老混蛋,你还有脸提铁男,当初要不是因为你……铁男怎么会死,是你杀死了铁男!”
仇云鹤想心知自己今天是死命难逃了,仰天大笑,目光狰狞而又淫邪的盯着刘一燕说道:“话说回来,还不是因为你这骚娘们太诱惑人了,我一下子没把持住就……”
嗖!
空气中一道寒光闪过,姜夔生躬着身子,手中的短刀滑落,斩进了仇云鹤的嘴里,刀锋精准,血柱喷出,仇云鹤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咙里发出一声撕裂心扉般的惨叫,姜夔生果断你的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脖子往上一抬。
“呜,呜呜……”
仇云鹤挣扎着,喉咙上下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将自己那被斩断的舌头吞了下去。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姜夔生,姜夔生平静的说:“这种说话难听的人,就让他的舌头烂在他自己的肚子里。”
刘一燕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挥起手里的短刀,向着仇云鹤的裤裆就扎了下来,噗嗤的一声,鲜红的血液再次喷溅了出来,仇云鹤两只眼睛一翻白,直接昏死了过去。
杨星雨和曲筱筱走到前面,姜夔生和刘一燕让开,杨星雨问曲筱筱,道:“师姐,咱们是不是该杀了他替师傅报仇?”
曲筱筱摇摇头,道:“他这个人坏事做尽,要是就这么一刀了解了他,也未免太便宜了他。”
刘一燕道:“曲姑娘的想法和我差不多,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几个人都向刘一燕看过来,刘一燕面色冰冷的说:“倒不如废了他的手筋和脚筋,让他变成一个彻底的废人,再给丢到大街上,让他受尽这世间的白眼与折磨。”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头,曲筱筱又说:“可是刘姐,他有不少的家产,即便废了他,怕是他也能过的不错。”
“这个好办!”
林昆笑着从厂房里走了出来,道:“这个还是得拜托一下志坚。”
“拜托我?”
余志坚有些不解,道:“昆哥,我又不能冻结他的资产。”
林昆笑着说:“可是陆婷可以呀,只要你跟她打个招呼,分分钟就能搞定。”
余志坚恍然大悟,笑道:“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计划失败
(今天早上四点爬起来了,生物钟倒回来第一步……以后尽可能早更新出来,不让大家等到晚上。)
扑腾……
刘一燕跪在了林昆面前,满面热泪,肩膀颤抖,仰起头看着林昆道:“林先生,谢谢你,谢谢你帮我丈夫报了仇!”
林昆赶紧把刘一燕扶起来,道:“刘姐,你太过客气了,你是夔生哥的朋友,就是我林昆的朋友,帮朋友天经地义!”
两辆车驶出了几近荒废的城南,回去的路上,姜夔生和林昆坐在一辆车上,姜夔生一言不发,靠着车窗望着窗外,夜色幽深,也没什么灯光,能看到的只是一片迷茫的黑暗。
“夔生哥,有心事?”
“没有……”姜夔生木讷的摇头,看起来却是更惆怅了。
“咱俩认识也有些年了,像现在这模样,我可是头一次见。”
“真没事。”姜夔生抬起头,看着林昆,嘴角咧开笑容。
林昆笑着说:“让我猜猜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心事。嗯……应该是和刘姐有关吧,她不是已经答应报完仇也不自杀了么?”
姜夔生笑着说:“行了昆子,你就别瞎猜了,今天的事谢谢你。”
林昆道:“夔生哥,你跟我说谢,是不把我林昆当兄弟喽。”
姜夔生笑着说:“没有,这辈子能有你这么好的兄弟,是我的福气。”
林昆笑着说:“哟哟哟,冷的像铁板的老姜也开始抒情喽。夔生哥,你不用不承认,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女人这东西,自己喜欢就要大胆的去追,要是等人家走了,你只能后悔了。”
姜夔生苦笑,摇头,当着林昆的面儿他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叹了口气,望向车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轮廓,道:“就我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权利去追求女人,去爱女人。”
望着车窗上,姜夔生那落寞而又孤寂的模样,林昆的心底也是一痛,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说的再多,恐怕会伤到他的自尊,曾经的他也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可现在却……
林昆的心底一团仇恨的火焰燃烧了起来,不为其他,只为兄弟,那个把姜夔生变成如此的男人,他早晚要杀了他!
车的后面坐着张雨梦和父亲张山,两人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在那废弃的工厂里,林昆探了探两人的鼻息,确定只是昏厥过去,便没有将两人惊醒,今天晚上所经历的一些,恐怕是父女俩一辈子都不敢想象,也绝不会再有的经历。
老魁也在后座上,紧挨着昏迷的张山,听着林昆和姜夔生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爱过一个姑娘。”
话一出口,林昆和姜夔生都透过后视镜向后看,老魁马上翻着白眼说:“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谁没年轻过,谁不许谈恋爱啊,算了算了,本来想给你们讲讲我的爱情故事,给这姓姜的小伙子一点启发,不讲了不讲了。”
林昆笑着说:“别啊师傅,让我们了解了解你的光荣历史呗。”
老魁道:“不讲!”
姜夔生道:“老前辈,跟我们说说吧。”
老魁翻了翻白眼,说:“行,那我就简短的跟你们说一说。我喜欢的那姑娘,是我们村里头的村花,她家住在村东头,我家住在村西头,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去找她玩,我记得她那时候喜欢穿花格子的衣服,喜欢让我陪她到山上采牵牛花……”
吱嘎!
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医院的大门口,一路上驶了至少半个多小时,后座上的老魁还会在那儿不急不慢陷入回忆的叙述着,林昆和姜夔生最开始还听一听,到后来已经放弃了,继续听下去两人怕自己待会儿会睡着了,这讲了大半天呢,还没讲到两人十八岁的时候,估计讲到老能说一个星期。
老魁看了看车窗外,道:“小子,你干嘛把车停在这了?”
林昆道:“师傅,咱们去里面检查一下,看你身体有大碍没有。”
老魁道:“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堂堂江南老魁,用得着来医院这种地方?要是传出去了,我打个架还进医院,江湖上的那些个老家伙还不得笑掉大牙,搞的跟小学生似的。”
林昆道:“师傅,你不用担心,今天这事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老魁道:“那我也不进去!”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痰里带血,内伤的不轻。
没辙,林昆只好使出杀手锏,道:“你要是不进里面看看,那我就不认你这师傅了,好歹也得把你的手包扎一下吧?”
“你,你小子……”老魁瞪着眼睛道:“嘿,还反了你是不!”
林昆不理会,推开车门,和姜夔生从车上下来了,后座的车门打开,林昆和姜夔生叫来两个推着轮椅的护士,把张雨梦和父亲张山推进了进去。
林昆靠在后车门,看着一副硬要赖在车里的老魁,老魁黑着脸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妥协了,嘴里咕哝着从车上下来,“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也算是我自己给自己找气受了……”
“护士小姐,再来一个轮椅!”林昆冲不远处的小护士喊道。
“不用!”
老魁一脸决然,双手背在身后,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医院。
林昆笑着摇头,说:“唉,这老头的脾气可真倔啊!”
姜夔生道:“走吧,你也进去看看,你伤的也不轻。”
林昆缓缓的呼了一口气,气中带着一丝血腥的气味,说:“我就算了,我这受的是内伤,打针吃药是没有用的。”
“内伤怎么了,内伤就不需要消炎了?”姜夔生道:“说什么老前辈倔,我看你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给我进去!”
姜夔生把脸一冷,林昆眨巴了两下眼睛,可不想真把姜夔生给惹火了,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两人一起走进了医院。
“记住,最近不要剧烈运动了,也不要喝酒抽烟,尽量不要是辛辣的东西,调养好的话,两个月就能够痊愈了。”
医生一边唰唰唰的在写着药单,一边叮嘱道,开完了药单,抬起头疑惑的说:“小伙子,你这真是被车撞的?”
林昆咧嘴笑道:“医生,真是被车撞的。”他当然不能说是跟人对招打的,在正常人的认知里,人是不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的,你要是说抡着锤子砸的,倒还有点可能。
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框,道:“从你胸口受伤的位置来看,撞你的应该是一个中型的货车,小伙子,你命真大啊!”
张雨梦和父亲张山的情况并不严重,两人不光是被打晕了,打晕之前还灌了少量的迷药,经过医生的处理,已经醒了过来。
老魁伤的有些严重,能看得到的外伤,就是手上的那个被洞穿了的大血窟窿,包扎处理了一下,以后注意定时换药就没事了,他受的内伤比较严重,医生也是给他写了长长的药单。
捏着手里的药单,老魁一脸哆嗦的看着林昆,道:“这么多的药,得吃到猴年马月才能吃完啊,到时候就算不是伤要了我的命,估计也被这些药给药死了,这也太坑老子了!”
林昆扬了扬手里的药单,说:“师傅,我也不比你少多少。”
老魁道:“要我看还是算了,这药我可不吃,我怕被药死。”
说完,转身就要走,林昆赶紧一把把他拉住,道:“师傅,要相信医学,反正这些药吃了之后,好处肯定比坏处多。”
“昂?”
“不是不是,你不用害怕,我的意思是好处肯定比坏处多。”
张雨梦和父亲张山这时向林昆走了过来,张雨梦微微低着头,一副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张山也是一脸尴尬的笑着。
在父女俩看来,林昆是为了救他们才受伤的,还有身边这位老爷爷,他们只是单纯的以为,那些人是冲着他们父女俩来的。
“林,林大哥,真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张雨梦低头小声的说,一双嫩白的小手捏着衣角,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张山道:“林老板,谢谢你救了我们父女,以后就是做牛做马,我张山也要报答你的这份恩情,请受我一拜!”
说着,张山就要跪下来,林昆赶紧一把拦住,把他扶起来,道:“张叔,雨梦,你们俩不用感谢我,今天这事也是因为我而起,倒是我应该向你们表示歉意,你们受惊了。”
第7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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