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把人支出去不用演原主的模样真是太舒服了。沈清书舒了一口气。
“行了都干脆点吧,不想被打断腿就告诉我谁支你来的?”
“我要是告诉你了,还是一样被人打断腿。”
“果然有人指使。”沈清书蹙眉。
“行行行,我也不敢惹你,我可以告诉你幕后指使,可是你得把我送出城。”
“你觊觎人姑娘还要我帮你?”
“那人也不是真要我办事吧,就让我弄出点动静,好坏那姑娘名声。”
沈清书俯下身来:“说。”
男子对她耳语了几句。
沈清书直起身:“我不打断你腿,但是天一亮会有人把你押到官府去,只说你是小贼,关上一年半载,出来后指使你的那人人也寻不着人报复。”
“沈二小姐别这样,我也是收钱办事,再说那姑娘不是没事吗?”男子语气慌乱。
“你吓着她了。”沈清书睨了他一眼。
大概是被她锋利的眼神摄住,男子彻底安静了下来。
“小姐,你真厉害,他不吵也不闹了。”侍女笑道。
“就一笨贼,想进主院偷东西,天黑了看不清路,摸到偏院了,还好今晚我和雪儿都在,不然传出去就不好了。”沈清书淡定地说。
“不是只有温姑娘在——哦,婢子懂了,都在都在。”侍女瞬间反应了过来。
“那今晚还回荷风院吗?”
“当然。”沈清书的脚步迫切了些。
星辰沉落,晨色初起。
“我们二姑娘怎么一早就过来了?”姨娘姗姗地从内堂出来。
“姨娘,你这里的茶不行啊。”沈清书淡淡地呻了一口。
“怎可能,你未来之前我看那咬盏的色都不错,如今正是茶味醇厚的时候。”姨娘坐在她旁侧。
“弄茶需静心,许是心思不正,连茶盏也失了味。”沈清书微笑道。
“二姑娘一大早就来阴阳怪气,是觉得我听不懂吗?”姨娘的脸色暗了下来。
沈清书眸色一沉:“昨晚偏院进了贼。”
“大夫人才是尚书府主母,这料理后院的事本就与我无关。”
“偏被我抓着了,还审了,你猜猜问出什么了?”沈清书放下茶杯的时候,碰撞声有些发闷。
姨娘强颜欢笑,可就是不开口。
沈清书语气凌厉了几分:“温雪儿无父无母,与我又是表姐妹,你为何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
“呵,”姨娘冷冷地笑了出来,“你这会叫她表妹,改天就该叫姨娘了。”
“你——”
“你是看不到你父亲那眼神吗?若不是那日大家都在,他怕是下一刻就......”姨娘语气有些颤抖,“况且,我也没有让人真要沾污了她,不过是做戏给老爷看。”
沈清书霎时间想起了原书那让人恶心的描写,头呲呲地疼了起来。
“父亲他不会纳雪儿为妾的。”沈清书定了定神。
笼络权贵的工具,怎么会纳为妾呢。
沈清书顿了顿,继续说:“你不许再出手,否则我就劝爹把沈子岸送回老家去管教。“
“你......书儿你别太过分了。”一提到儿子,姨娘的气势就弱了几分。
“听着,”沈清书认真地说,“我比你更不想温雪儿嫁入我们家,所以你不许再擅自出手。”说完后,拔脚就走。
“清书,”二姨娘突然叫住这个从小看着长大,却在一夜之间变得无比陌生的女儿,“再过两日便是沈家家宴,诸位亲戚都会来,以温雪儿的容颜,一出现定会掀起些风波。”
“我知道了。”
沈清书走出院子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这段剧情在原书中就有,只是走向不同了,看来确实事在人为。
那么接下来的事,也并非是改不了的。
回到荷风院的时候,沈清书却发觉里屋无人。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慌乱,连忙唤人过来:“温姑娘呢?”
“今儿一大早起来,就往清露寺那边去了。”
温雪儿一定是受了惊吓才去求拜神佛的。沈清书有些心疼。
不管了,起码过了一关。
天色灰蒙蒙的,向远眺望还能看到浮着的一点点幽幽的亮光。
温雪儿提裙小步小步地踏上石阶。
看到那个身穿玄色衣衫的身影时,她缓了缓,止住了微弱的喘气声,才走上前去。
“宇文。”
宇文皓把凝视着寺庙内高高的梵钟的目光收回,看着温雪儿:“我提点了沈尚书几句,你做好准备。”
温雪儿目色平静,只是略一点头。
“只是要你吹枕边风和趁机套话,”宇文皓淡淡一笑,“温雪儿,别浪费你这好容貌。”
话音刚落,梵钟被敲响。
不知是因这声音太空灵,抑或是晨雾太寒,温雪儿微微战栗了一下。
“温雪儿,没事的。”宇文皓看向梵钟。
“你还有话要交代吗?”
“没,该回去了,困乏得很。”宇文皓懒懒地说。
温雪儿微微颔首,向庙宇走去。
“你去哪。”
“拜佛。”
——
“姐姐。”
沈清书正百无聊赖地打着瞌睡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轻软软的唤叫。
一抬眼,温雪儿淡淡的神色便映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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