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让我摸摸你的手好不好？(重修)
    请假返校当天，正好碰到联考。联考由市组织，考号被人打乱。分到哪个学校，全靠市里排名。
    木杉名列前茅，在叁中校考试。一到考场坐下，旁边闹哄哄的。
    淇哥，明天晚上我表姐过生日，请你过去吃饭唱K，让我给你说一声。
    “不去。”云淇拒绝说道。
    “别啊，哥，我表姐请了全班的同学，您要是不去，那多没面子，说不定还会怪我通知不力呢！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去吧。”
    徐衝苦苦哀求，顺势看向华京，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说句话。
    少年抱臂冷笑，鲜红唇瓣轻勾，说道：“你的面子值几个钱？她徐颖要是真心想要请我，会找你来通知我？”
    “淇哥，你别这样说，徐颖是喜欢你的，……总不会害你的，她……”
    不等对方说毕，云淇打断说道：“华京，别再说了，她喜欢我，我可瞧不上她！
    你喜欢她，她在你眼里，自然什么都好，你自个儿可长点心吧，别把豺狼当成家禽，否则怎么咬你的都不知道！”
    少年寥寥几语，呛得华京面红。
    木杉默不吭声，心道：倒是个毒舌的，却也不是个心机浅的！不过，与她无关就是了。
    笔尖落在纸上，泅出一朵墨花，少女叹了口气，索性停笔端坐。
    不知何种缘故，总是想起昨晚。
    昨夜回家之后，本欲挂断电话。
    取出手机之时，发现屏幕正亮，显示正在通话，可是对方已睡，伴随几句呓语，呼噜打得正响。
    一声接连一声，时而轻时而重，仿佛幼孩睡觉。
    几点呓语鼾声，通过电流传来，仿佛能够感知，他温暖的呼吸。
    一种情绪冒出，像是春苗发芽，说不清道不明，来得莫名其妙。
    当时木杉一顿，大脑倏地空白，近乎贪婪希望，时光停驻在此。
    自从木颂逝世，她的世界骤变，黑暗荒芜痛苦，整夜难以入眠，像是行尸走肉，时常机械回忆，事发当天场景，以及木颂死状。
    感觉自己死了，又感觉在苟活，有种脚踩云端，虚无缥缈之感。
    直至深夜时分，听到少年呼吸，她才真实发现，原来自己活着。
    木杉抿抿唇瓣，凝神继续复习。
    约莫两叁分钟，旁边桌椅一动，木杉余光轻抬，便见华京握拳，从门口跑出了，像被欺负似的。
    “我们可没欺负他！”
    少女循声而望，瞧见一个少年，正凶巴巴瞪她，双颊染了红晕。
    “与我无关。”
    几个少年不解，互相询问说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没听明白。”
    云淇幽幽说道：“她的意思是，不管我们有没有欺负华京，她都不管，因为与她无关！”
    “艾玛，好像就是这个意思，不对，应该说就是这个意思，都怪那女的长得太好看，把我们都给带偏了。”
    少年不理他们，径直跨步行走，坐在少女前面，注视对方说道：“我们确实没有欺负他，没有校园暴力！”
    木杉瞥了眼他，随即低头勾画，一副漠不关心，生人勿扰模样。
    见到她的面容，云淇灵光一闪，继而笑笑说道：“这位小姐姐，长得有点面善啊，云氏集团，小姐姐现在可还记得？”
    木杉淡然转笔，侧眸轻瞥一眼，说道：“在云氏集团认了个龟孙子，这么富有意义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你……”
    “哼，果然是你！”
    确定少女是谁，云淇浓眉微蹙，说道：“上次那个不算，你胜之不武，等有时间了，咱们再切磋一次，我就不信我一个跆拳道黑带还打不过你了！”
    “对了，你是哪个学校的？姓甚名谁，报上名来，方便我找你。”
    “我有答应你切磋么？”
    少年眉头紧拢，冥思苦想半晌，这才找到答案，半是肯定说道：“不答应的原因呢？是我上次骂了你没妈教？”
    木杉表情变冷，语气严肃说道：“同学，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不要再打扰我复习了，不想就是不想，哪里有这么多的原因？”
    云淇长相不俗，学习成绩优秀，向来受人追捧，哪里受过冷遇？只在少女跟前，吃过一两回瘪。
    定定注视对方，见她面不改色，继续提笔写字，心中只觉不甘。
    少年鼓起两颊，像只青蛙似的，话语含糊说道：“那你怎样才答应？要我道歉？”
    木杉静默不言。
    以为对方默认，云淇贝齿咬唇，委屈说道：“那，那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了。
    虽然你那天行为确实诡异了一些，可我骂你没妈教是我不好，你……可以原谅我，跟我切磋一次么？”
    少女垂眸握笔，黑色眼睫纤长，打在眼窝之处，显得少许落寞。
    “若是原谅有用，这世间又何来诸多苦痛？……我没时间跟你切磋，而且既然已经结束了，即便再来一次，也改变不了当初的结果，你明白么？”
    木杉抬眼看窗，话中语重心长，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那，那就算了，偶尔当当天下第二也挺好，不过，以后可不能让我叫你奶奶，实在太丢人了！”
    少女点头同意。
    “那你现在可以先回座位了么？我还得复习考试。”木杉面色微霁，晃晃手中的笔，口气平淡说道。
    少年甫一闻言，视线落在手上。
    少女指骨分明，宛如玉石制作，窗外阳光一照，莹润通透得紧，透过薄薄肉皮，可见青紫脉络。
    云淇直直盯住，像狼见到猎物，双眼泛着绿光，看得木杉一惊。
    “你……”
    “让我摸摸你的手好不好？”
    少女险些瞠目，差点丢了淡定，心道：现在的男子都怎么不要脸么？像这种摸摸手，让人羞耻的要求，都可以随便跟陌生人提？
    竭力维持平静，正眼看向少年，却见他更放肆，盯住她的双手，喉结来回滚动，像是在吞口水。
    木杉双手交握，心道：她怕是遇到男流氓了，这年头世风日下，不仅男生要保护好自己，连女生也遭人觊觎了！实在太不矜持了！
    “不给，你没手？摸我的干嘛？”
    “那，只摸一下，可以了吧，不要这么小气。”少年打着商量。
    半下都不行，她就是如此小气！
    木杉暗地冷哼，恰好看到老师，礼貌说道：“马上就要考试了，麻烦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打扰到别人，谢谢！”
    改了一下，之前的版本把云淇塑造得太过自恋了。今天考完四级，心情是复杂的，希望能过。不过我们考场太坑爹了，连钟表都用白纸蒙上了。求猪猪留言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