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川只是躬身掏出Zipp帮他点燃那根许久都没有点着的雪茄,俯身靠近宋博宇,他笑容诡异,用只有宋博宇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来吃了,是亲自去你家拜访了一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小老婆和儿媳妇,听说你孙子现在还在医院,所以我也派人去照顾了。宋叔,你隐藏起来的那四个从大陆过来的退役特种兵身手很不错啊,害我损失了好几个弟兄,这笔账看来只能从你小老婆他们身上讨回来了,我们可是去保护他们的,你说呢,宋叔?我可是始终把你当叔叔看待,似乎你并不怎么把我这个侄子放在眼里啊!”
宋博宇瞪大眼睛,有心脏病的他几乎要窒息,不再理会他的许浩川跟其他三个对他相对和善的老人打过招呼后就直奔议事大厅,幸好宋博宇身边那个女人赶紧拿出药物给他吃小,否则这位老人就要先他地家人先走一步了。
以前仅仅是听说这个许浩川如何惨无人道,今天却是身临其境地感受那份血腥,让他浑身毛骨悚然的许浩川让他退出黑道十多年后再次感受到一个黑社会的该有的冷酷、残忍、阴险、智慧。颓然的转头望着他的背影,还没有动弹的宋博宇感到一阵精疲力竭,自己真的老了,还是不要掺和这趟浑水了,只要今天老老实实闭嘴,应该能换回家人的性命吧。
随后的集体会议,在主持人说开始后便鸦雀无声,许浩川坐在那里打着哈欠,慢慢修剪指甲,嘴角带着浓重的冷酷,这个大厅里的三十多号人他最年轻,资格最小,所以坐的位置是大圆桌最下面,恰好跟最前面的那个主持人对面,只不过谁也不敢当着许浩川的面做出头鸟,许浩川没有子女,老婆当年给他戴绿帽子被他亲手杀掉,正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是有家有小的谁不忌讳这条惹到他就见人就咬的疯狗。
“既然大家都这么客气不说话,那我这个后辈斗胆说几句,大家有没有意见?”靠在黄杨木雕龙大椅上的许浩川渐渐站起来,原本昏昏欲睡的会场马上弥漫起一股紧张气氛,对许浩川的提问还是没有人答应。
“宋叔?”许浩川眼神玩味地投向宋博宇。
“没……没有。”宋博宇艰难吐出这三个字,这几个字似乎耗费这位老人的全部精力,说完后就苍老了十岁般颓坐在椅子上,瘦弱的身躯跟庞大的椅子构成鲜明对比。
“黄叔?”许浩川眉毛一条。转头看向被他灭掉地四海帮老元老黄皓。
“没有。”黄皓苦笑着摇头,得寸进尺的家伙啊。
“今后台湾的黑道版图就是今天的模样,也就是说,只要你们承认忠天堂打下地疆土。我,许浩川,承诺不再扩张,我给大家一个面子,也希望大家给我一个面子。我的话讲完了,谁赞成,谁反对。”许浩川双手撑在桌上,眼睛细细眯起,环视一周。
格外想强调这句话的结束标点用句号而不是问号,因为许浩川在说这个话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丝询问的成分。很显然他的潜台词是“这一切是命令,是不能违抗的旨意,违抗的代价是谁都承受不起的”,这就是许浩川。台湾的新太子!
高尔夫球场上,没有资格出现在议事厅却有资格来清修庄圆地黑道大佬们都在这里休闲,三三两两玩的还算开心,当然他们讨论最多的还是许浩川和忠天堂,而还有一个人也称近期地绝对焦点。玩弄台湾2000多名警员于鼓掌的陈破虏。
“听说这个陈破虏是太子党的成员,是不是真的?”台南一个黑道老大问道,不否认他的挥杆真的很丑。简直就是他拿着大棒砸人,能击中球说明他当初砸人的水平确实不错。
“应该不假,如果不是有太子党插手,忠天堂怎么能那么嚣张,听说太子党有几百号精英穿插在忠天堂里,这样一来忠天堂的战斗力自然恐怖,你们也知道,南方第一战将萧破军地战魂堂和狼王的血狼堂那都是彪悍到死的部队,哼。忠天堂算什么,以前还不是对着竹联帮摇尾乞怜的狗!”似乎正在被忠天堂打压排挤的帮派大佬含沙射影道,显然他把所有功劳都推到太子党身上去了。
“那个陈破虏真有那么变态,能带着将近百号人从4000多号警察的包围中全身而退?警察都他妈是吃干饭的啊,真这样的话我们这群人干脆一起带着小弟杀到台湾警察厅去好了。”
“传闻是这样地,加上政府和警方的反应,应该和事实相差不远了,对了,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没有,虽然对忠天堂和太子党没有半点好感,但觉得这个陈破虏是条汉子。”
“不错,想想就热血沸腾啊,有机会一定要拜会下这个男人。”
……
正当陈破虏成为黑道会议焦点人物的时候,当事人却在一家忠天堂的私立医院,重病房中,陈破虏正在给几个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忠天堂成员削苹果,他的左手还打着石膏绑着绷带,仅仅用右手削着苹果的他似乎在思索什么,“陈哥,对不住你了。”一个忠天堂排得上号的彪悍战将眼睛湿润道,粗线条的他本不是这么感性的人,整天都是杀人放火玩女人,一般情况下哪里会有这种神情,只是饶是他再铁石心肠这次也胸中洋溢着感动,当初被台湾警方的时候如果不是陈破虏硬是背着他脱离现场,他现在已经成为报纸上所谓“被击毙的悍匪”了,而陈破虏正是为了救他才被击中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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