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到了有儿子的时候,你一样是妈的儿子,你小时候那憨憨的模样我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杨凝冰摸着叶无道的头,眸子流溢幸福,得儿如此,夫复何求?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叶无道无奈地耸耸肩,将那块玉摘下来轻轻系到杨凝冰的手上,这块玉他摸了半年多,这种东西只能送给他的老妈,“要经常放在手心摸。摸久了才会圆润,而且能够刺激手心的几个穴道,对身体很有好处。妈。即使你不跟老头那样悠闲,也不要把自己累着。”
“知道。”
杨凝冰点头道,握住那块玉,看到这块灵性盎然的温润古玉她就想到从小就当亲生女儿对待慕容雪痕,“无道。你也这么大了,很多以前妈妈觉得一辈子都不会跟你说的话也应该跟你说清楚,毕竟现在的处境和你的发展轨迹已经超出除了你爷爷之外所有人的意料。说实话。今天的局面让妈妈很自豪,但却不是我和你爸最期待的结果,或者说,只有你爷爷希望如此。”
杨凝冰对这个叶正凌这个强势而执着地公公只有敬畏,没有半点亲切感。
尤其在教育叶无道这件事上杨家所有人都跟商界银狐有巨大分歧。
“无道,首先,如今这个社会有钱人不敢说百分之百都有情人或者二奶,但百分之六十肯定是有的,一个男人成功了被女人青睐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知道你跟不少女孩子都有交集,妈不会干涉,但是有一点是我的底线,就是不准玩弄她们的感情。”
杨凝冰正色道,杨家给人地印象就是刚正不阿,近乎固执,不过到了杨凝冰这一代其实已经圆滑了许多,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生硬,放缓语调,“还有就是好好照顾雪痕,有些时候你真要对不起谁了,也不要对不起她,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幸运能遇到把爱人当作生命全部意义的女人。”
“可以不爱自己,却不能不爱雪痕。”叶无道柔声道,没有信誓旦旦地承诺,对他来说,使劲的去在乎慕容雪痕,已经是深植内心的信仰。
把爱当作信仰,所以能够为爱而六道轮回。
“第二,本来以杨家的身份,你创建太子党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但你外公的意思是不管你将来在中国黑道帝国中取得怎样的显赫位置,都不要忘了自己试炎黄子孙,因为夺天下而血流遍地可以理解,夺下江山后就要扛起一切。”说到太子党和黑道,面有忧色的杨凝冰表情凝重,她不知道当初有多少幕后人是抱着玩笑态度看待叶无道建立太子党,如今看来跌破眼镜的人不少。
“放心吧,对此我跟苏爷爷有过君子协定,要不然他那样地政界元老怎么可能放任太子党在他眼皮底下壮大崛起。”
叶无道心中涌起一股沸腾热血,他知道太子党给杨家带来的天大麻烦,想起外公那张始终宽容和蔼的笑脸,叶无道有种眼睛湿润的感觉,只有他小的时候能够骑在杨望真脖子上在军区大院四处转悠,这份“殊荣”杨凝冰这一代以及第三代再没有一人能够享受。
“第三,从商从政,我,杨家,叶家都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你,但是我们希望你近期不要涉足政治太深,十七大之后政治格局重新洗牌,如今北京这潭水更深更混,你可以玩障眼法在北京‘惹是生非’,但就是不要真的陷进去,这一点,当年你爸做得很有分寸,所以他能在滔天的政治漩涡中闲庭信步。”说到这个杨凝冰的表情更加深沉,那精美的祟脂白玉也被她握得更紧。
“对待政治我只有很空洞的理论知识,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不会真的去北京政治这堆火中玩火自焚。”叶无道自负,却不是盲目的自大,杨家家势力在地方军区和政界再根深蒂固,对北京这座政治核心也鞭长莫及。
“知道你爸最欣赏你什么吗?”杨凝冰听到叶无道这个回答后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握着白玉的手也松懈下来。
“老头?最欣赏我像他吧。”叶无道玩笑道。
“贫嘴。”
杨凝冰莞尔道,这对活宝父子。
凝视着那块祟脂白玉背面的玄奥梵文,她柔声道:“他说他最欣赏你对在不同棋局中地自我定位,这一点。他自认比不上你。”
“奇迹奇迹,老头也会夸人?!”叶无道故意装出错愕的表情,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叶河图这辈子何曾畏惧过谁?何曾敬重过谁?除了妻子杨凝冰和儿子叶无道,何曾在乎过谁?
“你爸也许小事糊涂,大事更糊涂。”
说到这里杨凝冰自己都有点忍俊不禁,随即正色,“但他看人真的很准,我最先执政市委十多年用人不说几百,起码也有几十个。他对他们地评价无一失算,这么多年,我手上落实的政策。其实多半出自他手,他做官的话……”
“肯定是个被无数人称颂的大贪官。”叶无道不忘讽刺这个跟他亦父亦友的老爹。
“其实他可以做得很好很好,我不否认,他比我优秀很多。”杨凝冰伤感道,眼神有点恍惚。
有多少人。能够闯下紫禁城风波,令整个太子党元气大伤却飘然离京?
有多少人,能够让他父亲虎将杨望真和元老苏存毅如出一辙的讳莫如深?
有多少人。能够将赵师道折服、视北京群雄如草芥?
杨凝冰不是傻子,跟这个男人朝夕相处二十年,不懂的是叶河图的心思,而不是不懂他手段的雷霆手腕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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