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都不认识的人,你看上他什么了?”贤枢蹙眉。
段子真这家伙又在搞些没名堂的,他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这话的。
感情嘛!若是两人不相处又该如何相知?如若不相知,又谈何相爱相许?
思及此处,他不由得将林琅玉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想他和他的小玉儿,便是相处十多年方才走到今日的。
况且,他也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什么心思。
想到这儿,贤枢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自豪之感。在他确定对林琅玉的心意之前,他也搞不懂为何自己会对母后、皇兄给自己房里塞人这事儿感到反感。
不论那女子出生多么尊贵、颜色多么好,他都不为所动。
如今他是孑然一身,他的小玉儿也是,他们俩只有彼此,再无旁人……
林琅玉感受到了贤枢手上的动作,脸又是一红。
这……如今这究竟算什么?
一阵微风拂过,吹得竹林簌簌作响。
日光透过窗棂撒在段子真俊美至极的脸上,他卷翘的眼睫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琥珀色的瞳孔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光芒,看上去到还真有那么几分深情。
只听他缓缓开口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众人:“………”
此言一出,室内又是一片寂静。
这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都不为过,偏偏从段子真口中说出来这……怎么听怎么别扭。
贤枢依旧最先回过神,段子真这样他见惯了我左不过是将姑娘换成小子罢了。
这家伙,没几个月就要换一个钟情的对象。
喜欢时,情话一套一套的,巴不得将整个天下都捧到那人面前,看起来到还真是情深。然则,过几个月也就扔脑后去了,闹着玩儿罢了!
贤枢拈起一块儿枣泥山药糕放到林琅玉唇边,不在意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着人去南坊的勾栏小倌里去找找。”
一听这话段子真不乐意了,他忙回身反驳道:“他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正经人家的孩子岂容你祸害?”贤枢蹙眉道,“你还是赶紧死了这份心吧!”
听了这话,段子真心里不服:“怎么?我不正经?”
众人分外严肃的点了点头。
段子真:“………你们是真将我当兄弟。”
“就是将你当至交所以才劝你一句,这小子可和姑娘不同。姑娘任你风流,至少跟着你得了百日恩还能有个名分。”
贤枢还想将一快软雪糖糕塞林林琅玉的嘴里,林琅玉摇了摇头,他只得作罢。
接着,他又道:“小子则不同。就是……就是跟着你十年、百年也得不到一个正经名分。人家又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若是你白日后弃了他,你让他如何自处?”
说罢,他怜爱的看向林琅玉,林琅玉则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对面的文曲星。
哪怕不看,他都能感受到贤枢眼中复杂的感情,这让他更加不敢于其对视。
林琅玉觉得浑身燥得慌,也不知是不是地龙烧得太热的缘故?
“贤枢兄言之有理。”文曲星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赞同道。
“不过……”只见他话锋一转,眉头一蹙,死死的盯着贤枢给林琅玉喂酒的那只手,“你俩这么喂东西喂了半晌了,可是琅玉的手方才伤到了?”
闻言,林琅玉脸更热了,他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贤枢手里了抽出来,奈何贤枢就是不肯放。
不待林琅玉与贤枢反驳,段子真便嫌弃道:“他俩不向来如此吗?你还不习惯?”
文曲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估计是最近刺激有点大,看他俩这么亲密,别扭得慌。”
先是林琅玉和贤枢传了绯闻,闹得满城风雨的,今儿段子真又说他看上了个小子,现在,文曲星只觉得自己见俩男的稍微亲密些,便觉得有猫腻。
这实在令人头疼。
文曲星轻咳了一声,接着苦口婆心的劝道:“此事本就是你二人过度亲密引起的,至少在外头你俩注意一些。”
说罢,他又嫌弃道:“我也就见过两个姑娘成日家黏黏腻腻的说些闺房秘事,像你们俩这样两个大老爷们也黏黏腻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如今龙阳之风盛行,也怪不得人误会。”
段子真回到座位上,端起酒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时,林琅玉突然开口道:“话说,子真你不会是因为我和贤枢的缘故才突然对人家小子感兴趣了吧?”
段子真端酒盅的动作一顿,道:“这从何说起啊?”
“如果不然,你为何突然就对一男子感兴趣了?”
“感兴趣了就是感兴趣了,哪有那么多‘如果不然’?”段子真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听到这儿,三人猜到段子真多半是因林琅玉和贤枢的事,才这样闹着玩儿。
不过这可不是好玩儿的,玩儿过了落人口实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几人都了解段子真的性格,他决定的事儿,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得等他将这股劲儿耗过了就好了。
于是,贤枢提议道:“既然如此,哪日若是碰见了,你只给我们瞧瞧。我们也好帮你出出主意才是。”
“当真?”段子真两眼放光,随即又黯然了下去,“你们屋里连个丫头都没有,还不如我呢!我还指望你们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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