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鞠看着苏御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
    “爷，苏御这样，您不生气？”
    关山月翘着腿，合着眼没什么表情，看似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嫉妒心是推动男人进步的动力。”
    倏然睁开的眼眸，瞥到自己桌上自在游动的金鱼，伸手轻点了下水面，金鱼受惊蹿动。
    “他速度还是太慢了，嫉妒是应该的，小晚没脑子都知道不能停歇。”
    看苏御的反应，发生了什么事他猜了个七七八八，小丫头估计现在也正难受呢，想到那个小模样他就一阵心疼，不过不到他插手的时候，只能压着。
    小鞠问题还有很多，比如为什么不干脆伸手帮苏御一把，或者直接把徐家搞垮，左或右，都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小心看一眼关山月，他望着鱼缸的眼神柔柔的，倒没看出有什么火气，自己真是越发摸不准主子的脾气了。
    江晚灵枯坐在阳台地板上，斜倚在房间的小落地门窗边，房间里没着灯，月光通透，笼罩在她身上，又沿着影子的轮廓洒进房间地板上。
    沉念慈进门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在露台上无神无迹的眺望，从玻璃窗内望去，白衣乌发，好像钉在画框里。
    慌忙踱步到门窗边，窗外的小人儿没有反应。不敢直接拉开推拉门，怕没防备伤到她，沉念慈抬手轻敲敲窗，玻璃外的小人儿吓的猛地一哆嗦，无神转头，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空洞洞耀着月光的眼睛望着他，又慢慢红了眼眶。
    沉念慈忙拉开门，二话不说抱她进来，放上床。
    进了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浑身已经凉透了，即便已经回暖的南方，在这样的夜里穿着薄睡衣坐在外面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你真的是……”
    沉念慈心情糟透了，他最看不得的就是江晚灵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为什么要为了别人消耗自己？”
    “你怎么来了……”
    将女孩凉透的睡衣剥下来，沉念慈直接将她塞进被子里，上床搂上她，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两手还来回摩挲她的皮肤帮她回温。
    “苏御不放心你，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
    江晚灵听闻没什么反应，沉念慈轻声开口。
    “为了关山月跟苏御分开，值得吗？”
    “不是为了关山月，我跟苏御之间的症结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解开过，他根本没那么爱我。”
    她坐在外面吹了半宿的冷风，什么也没想透，只揣着这一个念头，苏御根本没她想象中那么爱她。
    沉念慈知道她钻了牛角尖，轻吸口气，叹出。
    “冒着被你不理的风险还是要说，你最后这几个字，太伤人了。”
    “……”
    “能跟我说说关山月吗？你喜欢他什么。”
    “说不清。”
    沉念慈表情淡然，怀里的裸身不再冰凉，他伸手摸着她的头，轻柔无声的抚慰，倒是江晚灵主动开口了。
    “很多时候我不知道关山月在想什么，但我唯一确定的是，关山月是真心待我好的。”
    “可是外界都说他霸道专横，睚眦必报，苏御也是担心……”
    不等沉念慈说完江晚灵抢着开口。
    “这对男人来说，也算优点啊。不管外人对他如何评价，那是别人的事，于我而言，他就是好的。”
    最好的……
    “世人都说他不好，就你觉得好？”
    “这样很好啊，这说明我们对彼此，都是特别的。”
    沉念慈嫉妒的不行，也羡慕的不行。她第一次跟自己这样推心置腹的聊一个人，竟然是自己的情敌……
    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关山月，也不怪苏御如此失意了。
    世间事就是如此奇怪，原本互看不顺眼的两人，有了共同的“敌人”，倒是摒弃前嫌开始抱团了。
    沉念慈被满满的无力感充斥，听江晚灵坚定偏私的口吻，除了深陷其中他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他有点明白容临年后电话传达的意图了，有些人，侵蚀别人内心的速度快到无法想象。
    当时他还以为容临说的是他自己，所以压抑着，不敢多联系江晚灵。
    “我需要提前去A国，确定一些拍摄上的细节，要跟我一起吗？”
    沉念慈陡然的转了话题，让她一时回不过神来，也无力去细想。
    “没想好，你先……”
    “跟我一起走吧，有些事情，隔得远了，反而更能看明白。”
    “比如呢？”
    “比如苏御究竟爱你有多深，比如关山月究竟爱不爱你。”
    关山月究竟爱不爱自己……
    “知道了……那就去吧。”
    沉念慈无声笑笑，望着门窗边透进来的月光。
    狐狸睿智貌美，雄鹰坚韧又谋略，可是狼……
    狼。
    是动物世界里秩序的守护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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