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那天下午,他们两个完事之后,母亲开衣柜拿衣服的时候,看到了我。
她惊诧地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个男人走了之后,她问我为什么要躲在衣柜里?
我回答了两个字:“暖和。”
她又问:“你这样多久啦?”
我回答:“从你们第一次开始的时候起。”
她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你个死孩子,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害臊吗?”
我顶了嘴:“你们都不害臊,我一个小孩子家害臊什么?”
就因为我说了这一句话,大年初一的头一天,我狠狠地挨了一顿打。
第27章 背后的眼睛之二十七
挨打那天,我哭着跑到爷爷家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我说:“爸,你要再不回来,我也许就得管别个叫爸了。”
电话那头的父亲颇有些无奈:“儿子,不是我不想回来,而是我没有挣到钱,没脸回来。”
半年之后,暑假如期来临了。
那之前,父亲打电话回家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有底气,从他的兴奋的语气里,我听出来了,他挣着钱了。
暑假刚开始,他就打电话来,让我去那座有海的城市找他。
作为一个内地的孩子来说,向往大海那是一定的。
母亲给我买了一张火车票,让我跟着一个投奔父亲的亲戚一起去找父亲。我在车上颠簸了两天两夜,终于到了父亲身边,见到了朝思梦想的大海。
但我并没有兴奋多久,在我到达那座城市的第三天,父亲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刚开始几天,他们两个在我面前还保持着距离,时间一长,他们就越来越放肆,特别是那个女人跟得了软骨病似的,大热天的也不嫌热,整个人就差粘在我父亲身上了。
那个时候,父亲办了一个小型工厂,替一家电子厂代加工,赚了一些钱。
在那座城市租了两居室,比我妈的那个宿舍要宽敞明亮多了。
大晚上的,我起来上厕所,他的卧室门虚掩着,那个女人的声音特别地刺耳。
妈的,不管我到哪里都逃不过他们大人之间玩的那一种游戏。
父亲并没有风光多少时间,几年后,他的生意开始走滑坡路,后来因为产品质量的问题,导致客户损失了一大笔钱,父亲赔了钱之后所剩无几。
他在电话里跟我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但他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再一次东山再起。
那个女人卷了他所有的财产跟另一个男人走了,不光这样,还带走了他的资源与客户。
这个男人,奋斗了几年之后又回到了解放前。
那之后,他干过保安,做过传销,摆过地摊,但一直就没有再发达过。
父亲身边的女人走了,母亲身边的那个男人也走了。
他们只是对方在这个世界上走过的半道上充当过不太光彩的角色。
说来也好笑,我的父亲母亲,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夫妻。
他们两个人如今互相嫌弃,却又离不开各自。
萧警官,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么一堆废话?
你知道吗?在我十岁那年,我就发誓过,我的人生一定不会活得如我的父亲母亲那么不堪。
雪莱说过,道德中最大的秘密是爱。
没有道德的爱算是爱吗?
很不幸,人越想得到个啥,就越得不到啥。
我长得不赖,也非常懂得照顾女人,我追求的只不过是从一而终的恋情。
但一直没能如愿,谈过的三任女友最后都以惨谈的结局收场。
让我一度认为,男女之前的感情就是如此不堪一击。
桃子,她跟我高中时期一直暗恋的那个女生长得十分相像,清纯好看,说话也十分温柔。
我曾经以为我找到了我想要一生守候的那个女人,但我很快发现,她并不是,她只不过是画着一副好看的皮囊,内里其实早就腐败透了。
尽管她对我一直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我并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一个女人。
因为我知道她不止对我一个人有意思,她是对每一个可能抓住的成功男人有意思。
缘分真的妙不可言吗?
再一次遇见桃子的时候,我选择向命运低头,因为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想要找到有道德的爱就好比摘天上的星星那么难。
得,消遣吧,大家互相消遣吧!
从同学口中得知当年我暗恋的那个女生,她找了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爹的男人的时候,我顿时觉得有一坨什么东西哽在喉管上,上不上下不下的,恶心得要死。
桃子,我给过她机会,在我和朱建军之间选择一个。
但她并没的把握住那个机会,我知道,在金钱实力方面,我与朱建军自然是无法比拟的。
她显然很贪心,鱼和熊掌皆想得到。
她并不知道在她直播间那个叫漫步者的第一粉丝就是我。我送礼物打赏并不是我有多想捧她的场。
我在试探她的野心,她的底线。
但她确实没有底线,那个外卖员松花蛋,他也是太年青了,藏不住事。
他不知道我其实就是那个漫步者,在桃子的直播间里真正对他构成威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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