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头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开始念诗:“举杯邀明月”
挂了电话,那只乌鸦还在叫,让这个夜显得越发的清冷。
生出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他与云海,怎么说呢,都是挺执着的一个人。
那是一种想回到过去又回不去的心情,就跟家乡的小吃麻花一样,胶着拧巴。
越想解开越解不开,然后就拼命跟自己较劲。
一年里总有那么几天,午夜醒来的时候,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努力寻找方向,想像着自己就躺在小楼自己房间里的床上。
窗外的凤凰树就想像成院子里那一棵在黑夜中伫立的油松,甚至有一度也将那只乌鸦当成油松枝丫上,那只不知名的黑白相间的鸟儿。
有的时候吧,这就么想着想着,又沉沉睡去。
然后,油松底下那个黑影子就在黑暗中睁着眼眸定定地瞅着自己。
这个梦境多年以来如影随形。
他总是想在梦境中看清楚那个黑影子到底是谁,但总不能如愿。
电视里正播放着社区新闻,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一口热茶喝下去,冷清的屋子里增添了一丝暖意。
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
“今天下午13点25分,本市南山路附近的阳光国际广场在建楼盘在进行5层楼面混凝土浇筑过程中,高支模支架、脚手架发生坍塌事故,事故造成7人被埋,1人死亡,6人受伤。死者吴某,男性,时年25岁。另外受伤的6人中有一名危重伤者,6人均在市第一医院救治。
据了解,这处在建楼盘属于云霄集团旗下地产,事故的后续事宜,我们的记者正在跟进调查。”
这一则新闻,并没有在萧默的内心掀起多大的波澜。这样的事故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要说不同的点就是这一则新闻跟萧泽的云霄集团有关。
云霄集团,哼哼,看来他对云海的母亲云雪是真爱。
云雪,萧泽。取其姓为集团的名称,傻子都能猜得出来。
在萧默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动人之处,无非是对萧泽对待感情如儿戏的讽刺罢了。
新闻,不新则就不是新闻。这一则新闻也会如浪花一般一浪被另一浪淹没。
陈细妹,黄志高的妻子。
见到陈细妹还颇具戏剧性,春阳市海边一处小洋房。
院门没关,院子里两个女人在争吵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声音大而且强势的那个女人萧默认识,张庆梅。
这一大早就上演了一出小三逼宫的大戏。
萧默站在院门前,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
与张庆梅的张牙舞爪相比,陈细妹表现得相当平静。
开口第一句话就说:“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肯跟阿高离婚。”
陈细妹回答:“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是你想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老公。”
张庆梅一张白脸红都没有红一下,倒显得她才是黄志高正室似的。
“女人啊,最重要的是懂得自知之明,你也不撒泡尿瞧一瞧自己,就你这个形象,说是阿高的妈都有人相信。阿高跟我说,你就是家里一个免费的保姆,我要是你,趁现在阿高还愿意给你钱,尽快拿了钱走人,也不算你跟了他一场。”
陈细妹哼哼一笑:“哼哼,说实话,我没生孩子之前,不比你活得更漂亮?换你生三个孩子,估计还活不成我这个样子。再说了,离婚可以,让阿高来找我,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一个狐狸精来说话。”
张庆梅确实嚣张了,嚣张的言语之间,让萧默听出了门道。
她说:“大妈,你他妈的别不识好歹啊!阿高已经答应我一定会跟你离婚的,他这个婚不离不行,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你一个家庭妇女,没有收入来源。到时孩子留下,让你一个人净身出户,你啥也得不着。”
陈细妹不甘示弱:“阿高说过,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跟我离婚,不管他在外面如何拈花惹草,我始终是他的老婆,这个地位是任何人都动摇不了的。我猜大概是你在阿高跟前说话不好使,跑到我这里来耍无赖了吧!”
“不可能,阿高他明明说过要离婚跟我在一起的。你瞎说。”
“你可以不相信,你不是第一个跑我这里来闹,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我劝你,如果想要钱趁着还有几分姿色,从他手里弄点钱,别到时候鸡飞蛋打一场空。”
张庆梅明显沉不住气:“你瞎说八道,其它的女人能跟我相比吗?不信咱们走着瞧,他黄志高敢不离婚娶我进门,我会让他一夜之间一无所有,那些依附他的女人也会变得一无所有,包括你这位大妈。”
她似乎话里有话。
第10章 真相之十
陈细妹说话的声音不高,但胜在有分量。
“你太抬举自己了,你在他一堆女人里面连棵葱都算不上。”
或许正是了陈细妹这一种淡定的样子,激怒了张庆梅,她开始动手,上前就抽了陈细妹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闪亮,连带着推搡,动静不小,隔壁已经有人出来看热闹了。
屋内传来了婴儿的哭闹声。
这个时候萧默再不出现,有点说不过去了。
“张庆梅,你过分了。”
“萧警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跑到别人家里寻衅滋事,如果不想跟我去局里走一趟,趁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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