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接,马速慢了下来。
李苒甩了甩头,握紧手里的刀,勒马往前,挥刀砍向欠身往前砍杀周娥的轻骑。
不过晚了几息的功夫,那面突兀出现的安字旗就报到了祁伊面前。
祁伊站在马鞍上,远望着看不清楚的安字旗方向,冷哼了一声,看着简明锐冷笑道:“北边那些蛮人最怕安家军,谢泽就让人打出安字旗,倒是聪明。”
祁伊的话突然顿住,“这只怕是那位王妃!她这个安字,从安皇后身上算起的么?好大的脸!
传令过去,这不是安家军,是那位王妃腆着脸自以为是!告诉他们,围住那面旗,杀光!”
冲在最前的周娥马速越来越慢,王翠将那面安字旗扔插在地,挥刀上前。
安孝锐护在李苒侧面,不停的挥着刀,刀上、身上的血不停的往下滴淌。
李苒看了眼四周,围在她周围的人,不到一半了。
斜前方,刚刚那些疾驰消失的轻骑,从一个小土包上冲跃而出,比刚才更加惊恐快速的疾冲而来,轻骑后面,一面红底安字旗越过小土包,咬着那些仓皇的轻骑掩杀而来。
“是大哥!咱们的旗?”
安孝锐一刀砍翻一个轻骑,惊喜大叫。
“护好王妃!”周娥一声吼叫,安孝锐哎了一声,挥刀砍出。
那面红底安字旗很快掩杀过来,将李苒等人围在中间。
李苒看着从她们两边疾驰而过的铁骑,将刀放回去,也不知道是铁骑扬起的尘土呛的,还是脱了力,伏在马上咳起来。
这一场大战,直到第二天凌晨,形势才略有明朗。
蜀军开始后撤,谢泽大军一路掩杀追逐,直逼栎城。
天色大亮时,李苒和周娥等人从不停转移的安孝沉大军后方,绕进刚刚安顿下来的谢泽的中军营地。
李苒在辕门外下了马,刚进了辕门,迎面,谢泽疾冲而来,冲到她面前,伸手按在她肩上,飞快的从胳膊往下摸了一遍,站起来,伸手撩起她散了满脸的头发,长长松了口气,伸手抱住她,下巴抵在李苒头顶上,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
“你平安无事。”
谢泽低头看着李苒,声音嘶哑。
“嗯,毫发无伤。”李苒仰着头,看着谢泽。
她两夜一天没吃没喝,喉咙干涩低哑的几乎说不出话。
谢泽看着几乎说不出话的李苒,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咙里,弯腰抱起李苒,大步流星往帅帐进去。
石南等人急急送了热水进去。
帅帐搭在离栎城不远处,李苒拒绝了石南叫王翠等人过来侍候她的建议,她自己能做一切事。
李苒在帅帐后面安静的清洗自己,隔着几层厚重的帷幔,帐蓬前面片刻不停的报进声,禀报声,中间夹杂着谢泽简短而明白命令,清晰的传进来。
李苒凝神听着,诸多声音中,最悦耳的,是谢泽的声音,她曾经以为,她再也听不到他,看不到他了。
在谢泽时不时响起的话语声陪伴下,李苒慢慢清洗干净,从净房出来。
阔大的帅帐用厚重的帘子从中间分开,前面用来处理公务,后一半,隔了小小的一处净房,另一边,铺着厚厚的毛皮等物,高出来两三寸高,算是床了。
李苒光着脚,踩着厚厚的地毡坐到床上,刚刚把胡乱缠在头上的那块大棉帕子扯下来,就听到前面一阵脚步声往外,帘子掀起,谢泽大步进来。
“我来。”
谢泽过来几步,从李苒手里接过那块棉帕子,坐到李苒身后,给她擦头发。
“我没什么事……”
李苒转头看向谢泽。
“别动。”
谢泽轻轻按着李苒的头,示意她别动。
石南在外面禀报了,垂着头,托着一大托盘汤水点心送进来。
谢泽伸手拿了碗醍醐汤,递给李苒,“这个生津解渴最好。”
李苒接过,慢慢吃着。
谢泽细细的,慢慢的给她擦着头发。
“对不起。”
看着李苒吃完了那碗醍醐汤,谢泽低低道。
李苒一个怔神,回头看向谢泽,“你做了什么事?要对不起?”
“从金县陷落,到前天看到孝锐的旗子,我没去……”
谢泽口齿粘连,几乎说不出口。
“你的对不起,就因为这个?”
李苒眉梢微扬。
谢泽点头。
李苒长长吐了口气,“你说的这些,用不到对不起这三个字。”
“我没能保护好你。你陷在危机中,我没在你身边。”谢泽有几丝意外。
“我不觉得你要时时刻刻保护我,我也不觉得我在危险时,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再说,你已经把周将军,又把小五放到我身边。”
李苒顿了顿,沉默片刻,看着看着她的谢泽。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和我,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可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其它身份,比如你现在是一军主帅,为人夫,和做主帅,不能两全时,你要怎么做?
如果为了我,要抛掉主帅的责任,把这几十万人的安危性命抛之不管,那你当初就不该做这个主帅,是不是?
要是你觉得,或是我觉得,为人夫,为人妻者,就应该把夫把妻放到至高位置,我一个召唤,或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要不顾一切的奔过来,那你就不应该再有其它任何身份。
第340页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