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欢和李心巧姐妹两个都是很有眼力见也很懂事的人,知道祖母意在什么,一唱一和,把朱芸哄的很开心。向来羞涩的谢远黛也能跟着说上两句,还时不时偷偷觑着老夫人的表情,以便拿捏好尺度。
李拂慈也偶尔插上一两句,不过都是跟朱芸说的,并未和几个小辈谈论什么。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在看李心欢——或者说是李心欢身边的温庭容。光明正大地看,从他的脸,看到他笔挺的上半身,修长的腿。
以前只是觉着温庭容长的好,才学出众,是个人物,李拂慈这次却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他简直太入她的眼了。
李拂慈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屋里这么多人,她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两手端着茶杯,低头做思索状。
还不到午时,朱芸便熬不住了,让他们都散了,正好回去传饭。
李心欢见朱芸心情愉悦,便觉这次没有白来,和李心巧两个行了礼,牵着手出去了。温庭容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身后。
李心巧还是一如既往地惧怕温庭容,觉得如芒在背,便也没和李心欢多说什么,出了穿堂就回了压枝居。
李心欢便和温庭容齐肩走着,她身上的湖蓝色花绸的披风和他的直裰衣摆打着架,你缠着我,我贴着你。
舅甥两个才回了幽篁居没多久,便来了个稀客,温庭容脸上却未显出什么,他未必知道李家的所有琐事,几件大事却都是清楚的。
李心欢在这熟稔的地方变得拘谨起来,同李拂慈见了礼,道:“姑姑好。”
李拂慈少有得冲李心欢笑了笑,道:“自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说着还上前虚扶了一把。
李心欢稍稍避开,没有让李拂慈真的扶她,站稳后,她退到一旁离温庭容很近的地方——这是她下意识地寻求保护的意思。
温庭容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迎客,又像是把李心欢护在身后,淡淡道:“三娘来此所为何事?”
他们虽然以兄妹相称,实际上这么多年没有太多来往,便是同住李府,有几年时间也只是过年的时候才打照面,以至于温庭容在府学读书回来的时候,每次听见那声“庭容哥哥”都觉着十分陌生,要特地抬头看一眼,才想得起来,原来是李拂慈。
所以李拂慈这会子特特来幽篁居着实有些点眼,连李心欢都是起了疑。
李拂慈害羞地笑着,脸上的胭脂仿佛重新补过,比在千帆堂里还要粉嫩娇美,配上湘妃色的襦裙倒是相得益彰,病态凄美的气质里又带了些活泼,好看的紧。她微微低首道:“倒也无事,只是庭容哥哥的表妹在我院里住的久了,恐你担忧,我就带她来见见你。”
说话间,李心欢才注意到李拂慈身后跟着的不是红染,而是施中翠。
施中翠侧身走出来一步,行了个礼,不敢抬起头,中气不足地喊了一声“表哥”。
温庭容冰冷的视线落在施中翠身上,料定她必定没有对李拂慈说实话,否则后者不会留她在思柳堂。这会子施中翠怕是被李拂慈逼着,不得已才来了幽篁居,这副心虚胆小的模样也不怕露馅。
对一切都心知肚明,温庭容揣着明白装糊涂,并未戳穿施中翠,还难得地问了一声:“表妹在思柳堂住得还习惯否?”
施中翠不安地绞着手指头,“习惯。”
温庭容再问:“不想家了?”
施中翠眉毛一跳,身子也跟着战栗了一下,颤声道:“不……想……”她骗李拂慈的时候,就是说温庭容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正好自己也想家了,李拂慈果然顺势把她留了下来。
温庭容一逼再逼,道:“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施中翠脑门上冒冷汗,咬着唇不敢再答,在温庭容面前,谎言很容易被戳穿。按照李拂慈这这几日的表现,她若知道事实真相,不用表哥动手,李拂慈就要把自己轰走。
幽篁居里没有温度的阳光撒在施中翠的侧脸上,像一把钝了的刀子,淬了辣椒水割在她的侧脸,又辣又疼,让人胆寒心惊,一双铅腿无论如何也挪动不了。
还是李心欢打破了僵局,脆生道:“离家久了自然会想家,就像舅舅您在学里读书总要想我一样。”
温庭容瞥了李心欢一眼,她怎么就知道他会想她?他要是不想呢?这话到底是没说出口,随即朝外吩咐了一声,让翠竹上茶进来。
书房里有一张圆桌,李拂慈和李心欢便坐了那边。
溢着沁脾香味的龙井上来后,李心欢兀自喝着茶,听着李拂慈接二连三地向温庭容发问,而后者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
李心欢不禁怪了,李拂慈竟然也不恼,若是换了他们堂姐妹两个这样“怠慢”姑姑,她早要拿新鲜尖锐的刺把人心口扎疼不可。
小嘬了一口茶水,抿到了一根茶叶,李心欢轻“呸”一声吐了出来,余光瞧着李拂慈,却见对方的眼睛里泛着潋滟春水,正态度柔和地同温庭容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心欢看了少儿不宜的玩意,虽然她藏的很紧,但西瓜在这里诚恳的希望舅舅早点发现,好好教育她一顿。=.=
第43章 往事
两个长辈讲话, 李心欢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插嘴, 但目光在几人身上来来回回地扫,仔细地体味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和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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