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豁出去了。
    什么秘密什么利益什么筹码，统统都没有生命重要。
    秘密没有了，只是交换不到利益罢了，但是生命没有了，一切都是空谈……
    灰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上帝之眼所控制的十二个秘密地域的全部所在地，四个明面公开的，四个虚假的，以及四个真正隐藏起来只有最核心组织成员才能知晓，并且只有‘五月’群体成员全体通过才能获准进入的秘密地域。”
    林东看了看时间：“你还有三十秒！”
    灰塔心急如焚，但越是绝境，他的精神越是冷静：“我隐藏了一个五月核心成员的徽章，这个徽章是唯一的认证，我可以凭着它，进入其中一个秘密地域。”
    “你进入的秘密地域里都有什么？”林东问。
    “有怪物！”灰塔知道自己的脑袋暂时不会搬家了，心里总算好过一点，但还是悬在半天空，没能落地。
    “怪物？”林东皱了皱眉头。
    “我进入里面看过，在那个深入地底数千米深的地下空间，已经让上帝之眼构建了一个钢铁城市。因为我那枚徽章的权限很低，我没有办法自由活动，只能在极其有限的空间活动。不过，我亲眼看过，有数以千计的怪物在圈养着。那些怪物从何而来，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是我们地表所没有的生物。”
    “你怀疑它们是上帝之实验的产物？”林东笑问。
    “不，我不怀疑它们是实验品，因为实验品的成功率太低太低了，上帝之眼再有财力，也不可能一下子造就数以千计的实验动物。同时，那些怪物非常强大，跟上帝之眼实验出来的基因兽相比，要强出数十倍不止，上帝之眼实验的基因兽寿命很短，没有繁殖能力，有些甚至没有理性，但那些怪物具备这一切，它们甚至还拥有一定的智慧，虽然不及人，但它们很聪明。”灰塔赶紧把他所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远古时代的遗留？”林东想了想：“你还在里面看到什么？”
    “污染之地。”灰塔回答道：“我没有看过，但听说过，也许是污染之池，我只听过最核心的成员的交谈，他们似乎在说，什么东西又蠢蠢欲动，有点难以控制了……”
    “很好。”林东走到灰塔的面前。
    他递给灰塔一张照片。
    灰塔一看。
    手立即颤抖起来。
    因为他发现，照片上的生物，俨然就是他曾经看过的那种怪物。
    这张照片拍得比他看见的时候更加接近，更加清晰，几乎就在巨大的铁栅栏后面，光明正大地拍摄。
    “我很高兴你下定决心跟我说实话，灰塔，这一次我可以饶恕你，但是你永远也不要想还有下一次机会。我的耐心真的很有限，如果你想好好地活下去，享受到许多你梦寐以求的东西，那么就认真地做事。如果你能够正确地认识自己的地位和存在的价值，你就能过得很快活。”林东将照片收起来，再一指窗户：“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自这里跳下去，然后连夜逃离东山城区，在潮平那边找到你们的另一个点，偷渡回去。半个月后，我会在这个秘密地域的门口等着你。聪明的你，我相信你会有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是！”灰塔听了，看了看林东的眼睛，他忽然冲向窗户，想也不想就撞向玻璃，完全不顾这个房间是八楼的高空。
    轰！
    玻璃墙碎了。
    灰塔挟带着满天玻璃碎片，摔落在下面一颗绿化树上。
    再借树干的反弹力，砸落相对柔软的草地。灰塔感觉浑身骨头都散掉了，但他咬紧牙关，马上挣扎起来，就连一秒钟也没有耽误，冲向外面的黑暗。
    “聪明人！”在越过围墙的时候，灰塔发现大街上有一个女子等着，冰冷的面容酷得就像冰块，当然她的口气也像冰珠子迸裂：“很好，你捡回了一条命，希望你好好珍惜！记住，回去之后，我们希望你如实向上报告，如果到时上帝之眼出动大批人马在入口设伏，你的任务才算成功！”
    “我必须听到他的许诺才能那样做，我不能因为你是他身边的人就答应你！”灰塔认识这个人是千郡，是他身边的保镖，但是他不傻，万一这个千郡利用自己呢？
    “她的话，就是我的话。”林东不知何时出现在灰塔的身后。
    他旁若无人地自灰塔的身边走过。
    一辆车自远飞驰而来。
    林东身影一闪。
    不可思议地坐进车子里，仿佛他一直都在车里那般。
    而灰塔面前的千郡，则需要助跑几步，再一个飞身跃到车顶上，轻巧地翻身，自另一边滑进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去远，灰塔还疑为梦中，而此时金碧辉煌灯红酒绿的假日大酒店，还在醉生梦死之中，完全不觉有无数军人和警员潮涌而至，将之重重包围起来。
    基因士兵们在方以则的带领下默不作声地行动。
    负责配合的警方，浓眉哥正站着手下训话：“任何拒捕的人，注意我说的是任何人，只要拒捕，都以间谍罪和分裂国家罪，当场射杀。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官员和商人，没有什么外交特例，只有犯人！你们听好了，如果漏掉一个人，那就意味着有人可能要背负上通敌的罪名，这个罪太大了，我绝对保不了你们，出事了只有上报，你们要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