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为站那听了一会儿,大体明白了,那二流子父亲病了,他辛苦卖艺赚了银子给他爹抓药,结果他爹偏心,将那银子给了女儿要女儿去买新衣裳。那二流子难过的紧,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宋为仔细瞧他,终于瞧出了端倪。哪里是二流子,分明是女儿身。那节细脖子下是一个细条身子,细条身子上长着细长的胳膊腿。破棉袄摇摇晃晃,偶尔贴在身体上,胸前那一点便显出了不同。
他头一回见一个姑娘家穿成这样。
“你看什么!”二流子发觉有人在看她们姐妹吵架,忍不住瞪他。这一瞪不得了,这不是前些日子误以为自己是小偷那位爷吗?心里委屈更甚,哇的一声哭出来。
一旁那位应是她妹妹,看到宋为这样体面的俊俏男子盯着她们瞧,连忙收了收姿态,扯了扯姐姐衣角:“甭哭了,丢人。把银子给你,给爹抓药吧!爹的身子要紧。”
那二流子听她这样说,止住了泪,接过银子。
宋为看过了热闹,继续向家里走,走了几步回过身朝那二流子摆手:“你来。”
“……”
“叫你呢!”见她不动,大声吼了她一声。二流子不由自主小跑几步到他跟前,听他说道:“边走边说。”
宋为身高腿长,一步迈出老远,二流子跟在一旁紧着倒腾。
“叫什么?”
“陈大。”
“.……”回身看了她一眼,一个女子起这样的名,她爹可真是省心。“会干活吗?”
“什么活?”
“扫院子,缝衣服。”宋为挑了几样简单的说,陈大果然点头:“会的。”
“我府里缺个使唤丫头,每月二两银子,你能干吗?”
陈大愣了愣:“贵人如何知道我是丫头的?”
宋为停下脚步,眼睛扫过她那几乎不存在的胸脯一眼。陈大腾的红了脸,下意识伸手去挡。
“别挡了。”宋为眼神清澈:“不明显。”
“哦。”
“今日能上职?”
陈大连忙点头:“能的!只是要先去为我爹抓药煎药。”
“去吧!你忙完了就来府上找我。”宋为手指了指路:“打这直走到头,左拐,第一个院子。”
“知道的,去过。”
“...这回走大门,别翻墙。”
陈大脸红了红,点头。
宋为回到住处,不出两个时辰陈大果然来了。她站在院内有些不知所措。宋为带着她去一间屋子:“以后你住这里。”
陈大看了一眼,窗明几净,那张床尤为干净。口中念了一句:“今日我怎就这么好命?”
宋为并未应她,指指床上的衣裳:“有女装,有男装,你随心穿。只有一个,名字得改一改,陈大叫不出口。咱总得有个像样的名字。”
“那您觉得小的叫什么好?”
宋为想了想:“叫念月如何?”
念月,念月,念月。陈大念了几声,眉开眼笑:“大人果然好文采,比陈大好听。”
嗯。宋为点点头,说了句:“我出去趟。”
便去凡尘书院找清风。
凡尘书院生意清淡了一些时日,清风终于在冬天到来之时扭转了局面,她做的暖炉,令京城女子们爱不释手。宋为到的时候,看到清风在屋内填了几把木凳,她坐在居中,其他女子围着她,正在教她们画手炉。
来学画手炉的都是京城的名门闺秀,宋为识得一些。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翻闲书,一边翻一边等清风。有女子发现宋为,起了一些不自在,眼睛飘过来几回,又怯怯的飘回去,欲言又止,欲语还休,顾盼生辉。
宋为大方朝那女子一笑,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锦囊,意为已有心上人。那女子失望的收回眼神,不敢多看他一眼。
这些都落进清风眼中,她送走那些女子,走到宋为面前指着他的锦囊:“哪家姑娘送的?”
宋为低头看了看:“春归。”
清风听到春归二字,心倏的痛一下,那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三哥也喜欢春归吗?”
“你为何用这个“也”字?”
“穆将军不是也喜欢她吗?”
宋为了然,摇摇头:“我与她是好友,不是男女之情。”
“我有春归也是好友。”清风塞他一件衣裳:“喏,这几日绣的。今年冬天三哥在京城过,可得穿的体面些。”
宋为拿起那夹袄,套在身上,合身的紧,舍不得脱下。状似无意说起:“欧阳澜沧看到我穿新衣裳,兴许会羡慕我。今儿上朝,看他的夹袄刮破了。”
清风将手边茶杯里的水泼到地上,看着宋为:“三哥。”
宋为点点头:“懂了,覆水难收。”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晚啦。今天工作结束的晚。
念月这个名字,哎
第36章 第 36 章
清风以泼一杯茶之果敢结束了这一整日辛劳。到了傍晚,零零散散飘起了雪。清风不想听那夜里旧门吱呀的声音,抱着手炉裹着棉袄坐在凡尘书院的廊檐下看雪。一件陈年旧事猛然跳进脑海,澜沧大概不知他们头一回见面,其实是在一个下雪天。
那日唯唯诺诺的三小姐逃了家,翻墙而出之时摔伤了脚,抱着路边的一棵树。那日的雪片大如席,打的人睁不开眼。三小姐抱着那棵树,脸因着又哭又冻红肿一片。澜沧冒着大雪救了这个狼狈的女子,将她安置在永安河边的客栈,拿走了几两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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