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婢女全都摇了摇头,上午的时候她们几个全都跟在叶子衿身边忙碌,根本没有注意到哪里犯了忌讳。
开阳听了笑了起来,他站在牢门外笑呵呵地回答,“姑娘犯得忌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今太后娘娘的乳名中含有姑娘做的一道菜,如果单单因为犯忌做了一道菜倒也罢了,偏偏姑娘最后还吩咐宫女用火烤,还给起了那样一个菜名,唉!”
虽然开阳没有点名是哪道菜,叶子衿还是一下听明白了。然后她立刻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敢情她忙活了半天,还是被人算计了。
今天她临时只改了一道菜,菜名为醉鹅,醉与罪字音相同,加上最后她还嘱咐宫女用火烧,同等于将太后判了罪,并且放了一把火烧了。
这个罪名背不起呀?
“既然那玩意犯了忌讳,为什么宫中还会有那玩意?”叶子衿不满地问,她总算明白了关键时刻,洪公公为什么不在现场了,八成洪公公被人用调虎离山之计给挪了地方,而容峘看过菜单,原本的菜单上并没有什么犯忌的地方,因此容峘也就没有给她多讲宫中的忌讳。
这下麻烦大了!
“因为是乳名,因此宫中知道这个忌讳的人很少,而且按照南靖国的习俗,大多数人都会将那玩意叫做鸿雁,谁知道姑娘偏偏就叫了那玩意的本名,还给起了那样一个菜名。”开阳忍住笑回答。
“太后平时并没有太多的讲究,可能是姑娘起的菜名实在犯了冲。”天机摸着下巴猜测。
不管上位者发怒是为了什么,反正叶子衿欺上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了。
叶子衿开始深深地忧郁起来,要是万一容峘这一次搞不定的话,她的小命是不是就要交待在这儿呢?
她不想死呀,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还没有过够了,再说了,她还没有给哥哥、姐姐攒够嫁妆,就这么因为一道菜就玩完了,实在是太憋屈,太委屈了。
摇光几个见她双手托着下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姑娘放心,王爷肯定会想法子救姑娘出去。”玉衡轻轻地开口。
“对,王爷一定能救姑娘出去。”天机也肯定地附和一声。
轰,外面忽然响了炸雷,大家全都被吓了一跳。
“都这月份了,怎么还有响雷?”天机嘀咕一声。
开阳几个则担忧地看了外面一眼,牢狱之中,密不通风,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不大一会儿,狱卒过来,好心地告诉他们,外面下了大雨,叶子衿没有事情可做,坐着看了一会儿书,不得劲,然后干脆又躺在了床上睡一觉。
“王爷如何?”等叶子衿睡着了,开阳才冷冷地问。
一个影子从黑暗中闪了出来,“王爷还跪在院子中。”
开阳听了,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宫中,太后和皇上虽然分属两个院子,每日里这个时辰,太后还会小憩片刻。但今日中,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全都没有了休息的心思。
母子站在各自的屋子里,都是一脸的不耐烦。
“外面的雨有没有变的小一些?”太后问了身边的宫女无数遍这个问题。
“回禀太后,雨势没有见小。”宫女也回答了无数遍。
闻言,太后的脸色变得更加黑沉了一些。
屋子中的宫女们见状,更加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每一个人敢弄出半点儿声响出来。
皇上没有问雨势如何,他一个人坐在御书房中不声不响地批阅奏折,德公公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伺候,主仆两个全都选择忽视外面的雨。
老天似乎故意和容峘作对,屋后的雷阵雨过去,居然接着下起了小雨。
雨势变小,但雨在空中依旧织成了密密的雨帘。
容峘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雨帘中,雨水顺着他立体分明的脸庞,从额头一直流到下巴,然后又顺着衣襟往下流去。皇上和太后不发话,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全都避开了这一处大殿,整个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雨天的天色黑得早,渐渐的,他的嘴唇开始发白,皮肤在雨水的浸泡下,也呈现出了一种病态的白皙。
中午不欢而散的大臣们,各自人虽然到了家中,心却依旧还留在宫中,所有人都在密切地关注着宫中的动静。
越清王的执着,让很多人想到了当年。
当年边境传来密报,说陆家被鞑子围着一个多月,已经投敌。龙颜震怒之下,贤妃,那个明媚贤惠温柔的美人,也是这样不顾身体虚弱跪在了院子中,接着是越清王直直地跪着。
如今,越清王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告诉京城内所有的人,他想娶小厨子为正妃的心意到底有多强。
“看到了没有?”定国公在府中指着冷纤雪发怒,“蠢不可及,你离开定国公府吧。”
“父亲。”冷纤雪的父母惊恐地跪在了定国公面前。
“我错了?我没错。我什么都没有错,我喜欢他有什么错?那个丫头哪点儿好,不过是个乡下贱丫头,王爷只是一时被她迷惑罢了。”冷纤雪的脸色有些疯狂。
定国公闻言过去狠狠地给了她一脚,“听到了没有,这就是你们教导出来的好闺女。一时迷惑?你认为天下女人谁能迷惑到越清王,还是说越清王在你的心目之中就是一个酒襄饭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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