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低头,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干燥微凉的薄唇含住了她的唇瓣,吞下了她的一切控诉。
温芜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睁大着双眸,愣神的几秒钟就已让他得逞,趁机掠夺,带着一丝惩罚性的吻,不含一丝欲色。
又是这样!
推不动,避不开。
唇齿交缠间,一气之下温芜趁他不注意猛的咬了他一口,毫不客气。
唇间蓦地一痛,陆珩礼皱着眉单手控制住她,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抬手一擦,指腹就多出一抹鲜红的血迹。
他黑眸微眯,无声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染着浓郁的危险。
“温芜,仗着我对你的纵容,你是不是认为我会一直对你有耐心,嗯?”
纵容……
这两个字像是一颗小石子落进湖中央,荡起一圈圈涟漪,最后风过无痕,只有自己才清楚它曾经都经历过什么。
温芜无声苦笑。
因为从小生长环境的特殊,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无所谓,内心敏感又胆小,甚至多次面对陆珩礼的时候,她心中还是格外的害怕。
生怕被他厌恶,又怕越陷越深。
每一次在这二者之间反复横跳,内心的挣扎就更深一层。
有时候甚至在想要不就这样沉沦下去,陆珩礼英俊多金,无论身份还是权势都能给她最大的依仗。就算日后还是分开,她或许还能得到他给予的一辈子吃穿不愁的保障。
可她不行……
她自认做不到这么心胸开阔,更不敢保证以后能迅速抽身,从对他动心的那刻起,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完了。
贪一时之欢也只是以后更痛苦。
何必呢……温芜眼眸微涩,仰头看着他,语气挣扎艰涩:“陆珩礼,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一时兴起就打算和我在一起,可我不行,我希望以后的生活是稳定的,能一眼看到头的。而不是这样飘摇不定,需要时刻去猜对方的心意……”
她开始开诚布公,想要解脱。
“我知道跟你在一起或许可以得到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我也或许这一辈子也都高枕无忧了,”说到这,她眼角微红,嗓音忽然哽咽起来,带着重重的鼻音,“可若是哪天你厌倦了,不要了,想要丢弃了,我该怎么办?你能独善其身,我自认做不到!”
有些关系,一旦掺上了感情,就会变得束手束脚,患得患失。
最后只是作茧自缚,迷失自我。
陆珩礼按在她肩头上的手一松,眼中的情绪渐渐消散,讳莫如深,像是在认真思考她的话,令人越发琢磨不透。
两人沉默。
走廊里落针可闻,一阵静默。
这番话说出口,也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的心动却拼命的把他往外推,将他完全排除在自己以后的生命之外。
不知道会不会惹怒他,却已经是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才能说出口的话。
良久,他松开手,深邃的眸凝着她,一字一句格外清晰:“所以呢?温小姐认为感情是一场双方的博弈?还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能安心?”
温芜没说话,默认。
陆珩礼轻笑,却不达底:“你想清楚,一旦决定了彻底和我划清界限,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温芜看着他,有一瞬间心脏被扯着生疼,喉咙干涩,甚至让她说不出话。
陆珩礼给她时间考虑,也不再逼她。转身往书房走去。
空旷的走廊,寂静无声。
温芜依然站在原地,眼泪滑落了下来,她抬手擦了擦,再看不出半点情绪。
下楼的时候,路过餐厅,她果然看见了陆珩礼所说的准备饭菜的吴婶。
见她下来,吴婶笑容灿烂:“温小姐,您醒了?”
温芜疑惑的看着她。
吴婶笑着解释:“温小姐,您上次淋雨晕倒被咱们陆先生带回家,还是我给你换的衣服呢!”
可惜温芜当时一醒来就跟陆珩礼吵了一架,紧接着没待多久就走了,自然就没见过她。
现在又见温芜过来,这次更是直接被陆珩礼抱进了主卧,吴婶完全就把她当做陆珩礼的女朋友看待了。
温芜扯出一抹微笑,原来他刚才说的又过河拆桥是指上次她在雨中昏倒被他带回家的那件事。
这么一想,加上这次,她的确是过河拆桥两次了,难怪他这么生气。
“温小姐,您是饿了吗?我这就把饭菜端出来。”
“不用了吴婶。”
吴婶愣了愣:“可是先生说您一下午都没吃过饭,还让我特地准备了许多补身体的饭菜。说起来先生都还没吃呢。”
后面的那句她说的小声,离得近的温芜还是听清了,不由得微怔:“他……他一下午也都还没吃吗?”
吴婶点头:“刚才先生送您回来,见您昏昏沉沉,于是干脆就在卧室陪了您许久,这半个多小时前才去的书房。”
温芜神色复杂,半晌才松开紧握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开口说:“吴婶我有事就先走了,今天谢谢你,陆先生……还请你多多费心。”
话落,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第32章 你要是早告诉我你和陆董的关……
天色浓稠如墨。
上水府是上京市有名的别墅区。
这一片区刚开发的时候面积就不大, 仅有两栋二层楼的小型别墅,刚开始拍卖时就被陆珩礼买了下来,后来重新休整一番, 就将两栋别墅打通变成了一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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