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予走了一路、哭了半路,回到府中时,眼泪已然止住了,只是面上还有些红,看得出方才哭过的痕迹。
她一进府中,便径直走入主房中,大喊道:“画婉,梳雪!快来将我的物什全都收拾齐整!我即刻便要搬回碧芙园去!”
被唤的二人闻言,虽不明缘由,但还是即刻进了屋。
不过,还是慢了程淮启一步。
程淮启扫一眼满脸警惕、气鼓鼓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剑眉微挑,抬起长腿向身后一踹,房门便“砰”的一声合上,将画婉与梳雪二人关在了门外。
二人被那劲风轰得向后一仰,面面相觑。
玄一则是被殿下的煞气震得向后一仰,与那飘飘摇摇的房门面面相觑。
殿下似虎如狼,小郡主身子弱,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殿下之强硬啊!
着实令人堪忧啊!
令人堪忧。
……
屋内,程淮启大步流星,几下走到了陆容予面前。
后者见他直往自己这处走来,有雷霆万钧之势,便被那架势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没走几下,一双小腿便撞到床沿,膝盖一弯,跌坐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她双手撑在后仰的身子两侧,僵着脖子,眼中眸光闪烁,如一只受惊的猫儿般,支支吾吾道:“你……你莫要再过来!”
程淮启此时也被她惹得有些气,却还是极力克制着心中蠢蠢欲动的怒意,俯下身来,双手撑在她的两侧,离得极近。
他一对剑眉紧紧皱起,目光直勾勾地看进她眼中,沉声道:“你在恼些什么?”
陆容予见他这般凶煞,心中的委屈便又忍不住一股脑儿蹿了出来,鼻头与眼眶皆迅速染上一层粉色,双唇微微颤抖着,一幅山雨欲来的模样。
少女容颜姣好,此时梨花带雨之面容也十分惹人怜爱。
程淮启见了,方才蓄起的气势便瞬间偃旗息鼓。
他动作顿了顿,又将身子向下倾了些,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心中无奈极了。
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这般好耐心。
正将小姑娘圈禁在自己怀中与大床之间的人悄然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尽是一片柔和。
他柔声缓道:“是我错了,你莫要再哭。”
那温和的语调真真切切地钻入耳中,正努力憋回眼泪的人一顿,浑身皆像被点穴了一般,齐齐停了下来。
半晌,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人。
当真摸不清他心中所思所想。
小姑娘怔愣的模样十分可爱,程淮启看得心下欢喜,翻了个身坐在床沿,又将人抱起,让她横坐在自己腿上,伸手轻轻为她拭去面颊上半挂着的泪珠。
见她终于平复下来,程淮启这才低下头,嗅了嗅少女身上的香气,哑声道:“喃喃,方才究竟为何与我置气?”
陆容予虽被哄得不哭了,心中却还是十分不好受的。
况且,这嫁娶之事,又要她怎么拉得下脸来与他说呢?
方才自己说“任凭皇后娘娘做主”,就已是极不矜持之举,如今又要她开诚布公地皆说与他听,她可没有这样的脸皮!
思及此,陆容予瘪了瘪嘴,不肯答,只冷着面道:“男女授受不亲,先前承蒙殿□□恤,将臣女留在府中养病,臣女十分感念殿下之恩情。只是此举实在不妥,有辱殿下威名,且臣女之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不敢再劳烦殿下继续费心,臣女这便搬回碧芙园去住。”
程淮启何等才智,联想她方才在绛鸾宫中之失落情绪,与如今这般阴阳怪气之言,一下便明白了过来。
竟是在为此事吃味。
弄清缘由后,只觉小姑娘愈发可爱,便忍不住调侃一番。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将唇一寸一寸凑至她耳畔,缓慢向里头地吹了口气。
“既如此,不如本殿今晚便将郡主娶入府中,共度良宵,如何?”
他故意将“共度良宵”四字咬得极慢极重,其中明示暗示之情与欲,丝毫不加掩饰。
陆容予闻言,一张小脸顿时“唰”的一下涨红,慌忙推开他,站起身来,颤颤地向后退了几步,目光无措极了。
她双唇一翕一合,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憋了半晌,才低着头道:“殿下说笑了。”
出口的声音细若蚊蝇,显然是羞得狠了。
程淮启哑然失笑,情不自禁地伸出食指,抚了抚自己的唇,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娇媚勾人的小少女,喉结滚了滚,只觉得那处干涩发烫。
他的眼神中似有熊熊烈火,陆容予与他相隔几尺,却依然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目光,连带着自己背后都升腾起一股热意,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两人如此沉默以对了半晌,程淮启才终于压下自己心头的邪火,伸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问道:“当真要搬回碧芙园去?”
陆容予点了点头。
无论怎样,一直住在他这处也实在是不合规矩。
她的病早已无大碍,碧芙园也早已收拾干净,甚至他还派人去又加修缮了一番,应当比先前住着更舒服许多。
两人皆知晓她不能在皇子府中久住,可若真要搬回去,当真是有些舍不得的。
程淮启看着屋中原先处处遍布的脂粉钗环等等物什,皆被一件不落地收进了布袋箱盒中,便觉十分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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