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扭头看李裕说:“路上有冰,慢点开,我们不赶时……”
说着说着,陈建忽然不说了。
陈建一把抓住李裕的肩膀说:“李裕?我靠,你怎么……”
李裕见躲不过去了,边开车边说:“家里的车,雇的司机回老家办事了,我就开两天。”
陈建看看孙佳秀,看看李裕,表情十分复杂,说:“不是……你开多久了?”
李裕说:“今天第三天,幸亏你们要去的是火车站,要是去生僻的地方,我都找不到。”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是怪怪的。
李裕的说辞骗不了陈建,他猜到李裕可能是家里缺钱了,才出来干这个。
同样,他的事也被李裕撞破了。一个寝住了三年多,李裕是有名的专情小王子。虽然陈建从没明说,但他一直觉得李裕这个人稍稍有点一根筋。在陈建心里,专情跟一根筋区别不大。
李裕会不会把自己的事告诉室友,然后传到苏以耳朵里?
应该不会,李裕有点直率,但他不傻。
车开到火车站,李裕问陈建:“用我在这等你吗?”
陈建说:“不用,8点多的火车,我得把她送上车。”
李裕说:“行,那我先走了。”
孙佳秀看着陈建说:“你还没给车费呢。”
李裕说:“不用,这趟免费。”
陈建笑了笑,直接开门下车了。
下车前,孙佳秀跟李裕说:“谢谢。”
上午10点,李裕正在拉活,手机响了,是陈建。
接起来,陈建在电话里说:“说话方便吗?”
李裕说:“说吧。”
陈建说:“今天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李裕说:“我了解,放心吧。”
陈建说:“行,等你回寝再聊。”
……
陈建回寝后,倒在床上就开始睡,一觉睡到下午5点多。
寝室里的呼叫器响了:909陈建,楼下有人找。
走到一楼,陈建的心就咯噔一下,苏以和李薰站在大厅里,看样子是在等他。
陈建走过去问:“吃饭了吗?”
苏以柔柔地说:“我两在食堂吃完饭过来的,这几天你去哪了,手机一直关着。”
陈建说:“来了一个高中同学,我陪了几天。”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李薰,不知怎地忽然插了一句:“男同学女同学,这么上心陪?”
陈建强笑着说:“男的。”
李薰用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陈建做贼心虚,让李薰看得心里直发毛。
难道李裕跟李薰说了?这小子嘴也太大了吧,不是都特意告诉他别说了嘛!李薰跟苏以一个寝室,她告诉了苏以怎么办?
苏以看着陈建说:“这几天都去哪玩了?看你脸色很累的样子,同学来了怎么不喊我?”
陈建说:“这小子看见女生就口花花,爱说荤段子,我怕你不高兴。”
苏以说:“回去休息吧。”
陈建转身想走,又转了回来,看着苏以问:“你的材料都寄过去了?”
苏以点头:“前天寄出去了。”
……
2004年圣诞节,909寝发生了两件事。
两件事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外人都看得一头雾水。
陈建是圣诞节下午接到一个电话,下楼,回来后,跟李裕大吵一架,差点动手。
杨浩是圣诞节晚上接到的电话,跑到公共阳台说话,然后有人看到杨浩突然一拳打在墙上,手上全是血。
两件事,边学道都是几天后才知道的,因为他人不在松江。
12月21日,边学道接到边爸的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边学道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赶紧问边爸怎么了。
边爸说是你大伯病了,很重,在医院住了一周了,情况不怎么好。
边学道一下想起,前世自己的大伯死于肝癌,应该是2005年5月去世的,因为边学道记得当时他正忙着论文的事,加上要准备两家用人单位的考试,就没回去参加大伯的葬礼。
边学道是开车回家的。
边妈看见边学道的车,第一时间问:“你这车多少钱?”
边学道说:“十多万。”
边妈说:“买车怎么不跟我和你爸说一声。”
边爸说:“唠叨啥?跟你说一声你能帮着挑啊?”
边学道一手挽着一个,连忙岔开话题:“我大伯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边爸说:“进屋再说。”
很快,边学道知道边爸找他回来干什么了。
边学道爸爸这一辈,除了边爸,其他几个都是农民,除了五叔家靠果山最近几年赚了点钱,其他几家生活水平都很一般。
边学道大伯爱喝酒,查出肝硬化已经有两三年了,但一直没彻底治,一是家里没钱,二是戒不了酒。
边爸这次叫边学道回来,一是去看看他大伯,二是边爸想跟他商量,从他给家里的钱里,拿一点出来借给他大伯看病。
说是借,其实就是给。
边学道上面的两个堂兄,都是大伯家的,边学道记忆里,边学仁在春山啤酒厂上班,边学义在大伯去世两年后,当上了村长,没几年,边学义就是边家最有钱的人。
可是在2004年,边学义还没发家,大伯看病,他也拿不出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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