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学道：“……”
    徐尚秀给自己又倒了些酒，说：“你觉得她为什么不早点辞职？”
    边学道：“……”
    徐尚秀说：“她不辞职，因为你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同时也是想在你家人面前保留最后一个光环。”
    保留最后一个光环……
    边学道不言，端起杯喝了一大口酒。
    徐尚秀一边说一边喝光了杯中酒，喝完酒的她目光越发深邃：“你把你最好的一面给了我，却把最残忍的一面给了她，我患得，她患失，她比我可怜。”
    边学道终于开口：“尚秀……”
    徐尚秀微笑地看着他：“帮我倒酒。”
    边学道照做。
    徐尚秀看着盛酒的高脚杯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说没有根底的人，钱赚到一定程度，谁都想上来咬你一口，所以人有钱以后就需要名望。如果你有钱又有名，他们咬你前会掂量一下社会影响……所以我理解你……也支持你……”
    边学道说：“尚……”
    徐尚秀打断了他：“可是我害怕。”
    边学道听了，一下站起身，走到徐尚秀椅子旁，单膝跪地，抓着徐尚秀的手说：“不要害怕。我说过宁负人不负你。我说过你如果不想生活在聚光灯下，给我几年时间，我退隐幕后，与你携手游人间。尚秀，无论我走多快，飞多高，你都是我的归宿。”
    徐尚秀拉着边学道的胳膊说：“你站起来。”
    边学道摇头：“我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
    徐尚秀咬了一下嘴唇：“你先站起来。”
    “不，你答应我。”
    “你不要这样。”
    “你答应我。”
    徐尚秀看着边学道的眼睛，良久，说：“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见徐尚秀终于松口，边学道两眼放光地说。
    徐尚秀从容说道：“你答应我，不再往兜里揣更多苹果了。”
    如同晴空一声雷，把边学道震呆住了。
    “不再往兜里揣更多苹果了。”
    不再……
    更多……
    那意思岂不就是可以跟目前兜里的几个苹果和平共处？
    念头在心里转了几转，他不敢置信地说：“尚秀……你……你再说一遍……”
    看见边学道的样子，徐尚秀又羞又嗔：“没听见就算了。”
    边学道霍地站起身，一把将徐尚秀抱起，喜不自胜地转了几圈。
    徐尚秀拍着边学道的肩膀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边学道哈哈大笑：“不放，不放，好尚秀，这个书别读了，今儿就跟我走吧。”
    徐尚秀被边学道转得有点晕，用力掐了他一把：“再不放我下来，我就收回刚才那句话。”
    边学道站住，把徐尚秀放下，问：“你真的答应？”
    徐尚秀说：“打也打不过你，甩也甩不脱你，还能怎么办？”
    先说断后不乱！这个关键时候，必须把事情说透。
    边学道坚持问：“我是说苹果……”
    徐尚秀低头说：“这辈子你会让我跟别人结婚吗？”
    心情大好的边学道诚实地说：“不会！只要我活着，我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你，我会不择手段打击所有靠近你的男人。就算用强，我也要得到你。”
    徐尚秀没有生气，问道：“如果我让你丢掉兜里的苹果，你会听我的吗？”
    问题一出，边学道面无表情地想了差不多一分钟：“会！”
    徐尚秀又问：“如果我让你丢掉兜里的苹果，你会怨我吗？”
    边学道迟疑一下，说：“会！”
    得到答案的徐尚秀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再怎么逃也没有用，这辈子注定要跟你纠缠，既然宿命如此，为什么要让彼此不快乐呢？为什么要制造怨恨呢？但是，如果今天之后你还四处啃苹果，我就让你永远失去我。”
    边学道听了，忙不迭地点头。
    徐尚秀眼含深意地看着他：“你兜里揣了几个苹果，可以说了吗？”
    第0902章 满面春风
    四山大学，13号研究生公寓楼。
    刚洗漱完的徐尚秀走出卫生间，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回自己房间。
    回手关门，靠在门上，徐尚秀静静靠了一分多钟。
    水顺着发丝流到发梢，汇聚成滴，落在白色粉花睡衣上，很快洇湿一块，徐尚秀却浑然不觉。
    “到底还是答应他了……”
    在答应边学道那一瞬间，徐尚秀一下轻松了，因为她不必再苦苦躲闪，不必再想迎还拒，不必再强装不爱。
    也是在那一瞬间，徐尚秀仿佛感觉有人揭下了覆盖在她命运上的一条封印，让她如同喝了仙露，全身上下轻灵剔透，好似万物复苏一般喜悦。
    这实在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可是，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他是边学道，他耀眼如红日，就算是天鹅，站在他的旁边也只是陪衬，何况自己这样的丑小鸭呢？嗯，就是丑小鸭，瑞典公主那样身份地位的女人，才算是天鹅……”
    徐尚秀甩甩头，将纷繁的思绪从脑子里赶走，坐到书桌前，拿起笔，把台历上“6月5日”这天圈了起来。
    拿着笔，定定看着台历，圈是圈起来了，却没法儿用文字标注，总不能写：今天跟边学道确定恋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