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边学道也不能说日记本的事,他只好编个理由,说自己房门钥匙丢了。
于今喝不了热茶,拿着茶杯吹了半天,试着抿一小口,呲牙咧嘴地说:“钥匙丢了换锁就好了,为什么弄这么大阵仗。”
边学道笑着说:“其实是我犯懒,想找个理由不去公司。”
李裕听了,看着边学道说:“你这个理由真是……太无敌了。”
于今终于把茶吹凉了,一口喝干,说:“不去就不去,你一年在松江也待不上三个月,公司不是照样好好的。”
李裕摇头说:“那不一样。人不在松江,不去公司说得过去,人在松江,还是去公司坐坐的好,老板总不在,手下的人难免懈怠。”
“不差这一天。”于今拿起茶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李裕说:“凡事皆有度,不能太放纵。”
放下茶壶,于今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说:“裕哥,我服了,再说下去我成佞臣了。”
见李裕拿起茶杯,于今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们监察部有一个小姑娘,好像是新来的,长发头,大高个,笑眼,长的特漂亮,叫什么?”
李裕说:“黄颖。”
“黄影?”于今问:“黄色的黄?电影的影?”
“噗!”
李裕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于今一本正经地看着李裕说:“瞅你那龌龊的小思想。”
李裕瞪着眼睛说:“你故意的!”
于今扭头跟边学道说:“这次从美国飞燕京,哥们遇到一段艳遇。”
边学道笑着问:“飞机上?上次不是刚遇到一个男女混血的,这次又遇到了?”
于今鼓着腮帮子想反驳,最终忍住了,眨着眼睛说:“你别不信,真的,国际航班的头等舱,遇见美女的几率真的超高。”
这种话题李裕一般不接茬,只能边学道配合于今:“好吧,信你了,你俩谁搭讪的谁?”
于今说:“我搭讪的她。”
“说说。”
于今说:“我问她去美国做什么?她说去美国拍广告。”
从果盘里拿起一串葡萄递给李裕,边学道说:“去美国拍广告?这个厉害了。”
于今点头:“这个真是模特,正儿八经的模特。”
边学道问:“然后呢?”
于今说:“然后我看她在读研究生的教材,我就问她在哪里上学?她说地大。”
地大……
这是什么学校?
边学道看着于今,满脸都是期待下文。
于今接着说:“我就问她,是地球大学?她一下就笑了。”
李裕吐了一口葡萄皮说:“她笑点真低。”
边学道问:“然后呢?还有故事?”
于今伸手从李裕手里揪下一粒葡萄,扔进嘴里:“飞机降落后,我俩一起下飞机,一起出关,然后找了个地方,像老朋友一样喝着小酒,轻松交谈。”
说到这儿,于今一脸回味之色:“我俩之间那种感觉特别好,就是很纯粹的互相吸引,互相欣赏。聊着聊着,很自然地就去酒店了……真的,去开房时,没有一点找刺激的感觉,完完全全是水到渠成。”
看见李裕鄙夷的眼神,于今说:“你这种一辈子搂一个女人睡觉的不懂什么叫‘此炮不打遗憾终生’。”
听于今这么说,李裕问:“那苏以呢?”
于今闻言一愣。
李裕说:“喜欢苏以喜欢得要死要活的,是不是因为‘不打一炮遗憾终生?’”
于今垮着脸问:“裕哥,出门吃枪药了?”
李裕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知道我为什么看你不爽吗?”
于今贱兮兮地拱手:“裕哥你说,我一定改。”
李裕说:“你跟李有成怎么回事?她见天往我家跑,拉着李薰就掉眼泪,已经快两个月了,太影响人心情。”
于今说:“我俩和平分手了。”
……
……
祝家,静思堂。
在家族核心层的见证下,祝天庆和平交权。
随着祝天庆淡出,祝家的金融大权一分为四——祝天歌、祝植淳、祝德贞、祝英凯各掌一块。
在这天之前,没人想得到祝海山去世后的权力整合,第一个倒下的是桀骜狠辣、手握重权的祝天庆。
不过随后也就都释然了。
祝天庆犯了一个大错,他不该杀马成德。
在祝家外围看来,正是因为马成德之死,引得超然中立的祝天养对祝天庆不满,才导致了祝天庆的“下野”。
而祝家的核心层心里都清楚,真正把祝天庆逼“下野”的不是死了的马成德,而是活着的边学道。
这次权力整合之后,看似祝老大一系是胜利者,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最终结果取决于祝天养能否招边学道为婿。
到这一刻,没人再相信祝天养无欲无求了,他图谋的也许不是祝家家主之位,但他对祝家实际控制权的野心,昭然若揭。
家族会议结束后,祝德贞在停车场问祝植淳:“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顿饭。”
祝植淳点头说:“有时间,定好地方发给我。”
祝德贞拉开车门说:“叫上茵云,咱们仨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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