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喝了一口酒,祝德贞接着说道:“那天晚上,我问我爸为什么每年都要去看这么残忍的事情?他告诉我是爷爷要求的,祝家的孩子过了15岁都要去看。我问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爷爷是想让家族子弟明白‘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
呃……人怕出名猪怕壮?!
边学道在心里暗想:时移世易,猪虽然依旧怕壮,大多数情况下,人却是越出名越好。
看着手里的酒杯,祝德贞悠悠地说:“其实还有一点因为我太小我爸当时没说,‘祝’跟‘猪’同音,所以看杀年猪是让家族里的人有危机意识和忧患意识,时刻记着别因为太肥被人家给杀了。”
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今晚祝德贞谈性很浓,她自顾自地说:“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常跟我们说……人生于世各有不同,有人活长短,有人论黑白,有人争高低,有人走宽窄,大家各有所执,各有所求,各有所需,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分子还是分母。”
“我爷爷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觉得分子未必是赢,分母也不见得就是输,好比巨浪拍岸,有人见岸,有人见浪,有人见海燕,谁又能确定哪个更高明?”
不好让祝德贞一个人说,出于礼貌,边学道附和道:“你爷爷这招看杀年猪还是很睿智的。”
“睿智?”祝德贞慵懒地笑了笑:“所谓富不过三代,用进化理论解释就是,环境恶化和自然淘汰压力促成进化,舒适造成退化。”
听到这儿,边学道接话说:“你和植淳都很优秀,我没看出退化的迹象。”
轻叹一口气,祝德贞说:“你要是看到我爷爷当年创业时的魄力和雄心,就知道其实是退化了。”
“呵呵!”
边学道笑出声来。
他实在是没忍住,因为祝德贞话虽不错,可是只有他这个“知情人”知道祝海山魄力和雄心的源头所在,拿祝海山当参照而妄自菲薄,实在是自找苦吃。
“你笑什么?”祝德贞瞪圆眼睛看向边学道。
边学道笑着说:“等我有了孩子,我不带他们看杀年猪,不逼他们写作业,也不操心富传几代。至于公司,如果是经商的材料就培养接班,如果不是材料,就做家族信托然后找职业经理人经营,人生苦短,开心就好……”
正慷慨陈词,对上祝德贞怪怪的眼神,边学道收住话头。
果然,祝德贞眼含深意地说:“还用等?你不是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吗?”
忘了对面是个消息灵通的,有点小尴尬。
就在这时,手机铃响。
伸手拿起手机一看,边学道跟祝德贞说声“抱歉”,起身朝隔壁套间走去,坐在沙发上的祝德贞听见边学道开口第一句喊“娆娆”。
娆娆?
祝德贞立刻猜到打电话的是单娆。
一边小口喝酒,一边在脑海里回想单娆的资料,祝德贞微微勾起嘴角:好东西配得上才能拿,配不上拿了也得还。
边学道在里间打电话,祝德贞在外间打开电视机,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报今晚拉斯维加斯发生的枪击事件,一个看上去30多岁的白人女记者站在隔壁酒店门前的广场上手拿麦克风对着镜头说:“……枪手就是在我身后这家酒店21层的一个房间里向窗外进行射击的,据现场目击者说当时枪声十分密集,枪手使用的应该是全自动武器,不过根据警方初步统计,这次枪击事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子弹大多落在了我身旁的停车场,枪手动机未明……”
看着电视新闻,祝德贞面容平静波澜不兴。
爱是比恨更危险的动机。
第1403章 再听已是曲中人
黑眼圈是一定的了。
一直到窗外的天际泛起鱼肚白,苏以才有一丝睡意。
昨晚单娆打电话时苏以在家,知道边学道今天要来旧金山,所以她辗转一整夜,在留下和离开之间犹豫不决。
苏以本来不是这样的性格,无论大事小事她一向快刀斩乱麻,可是遇到命中的克星后,她像所有为情所困的女人一样踌躇不舍。
然而苏以终归是苏以,她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离开!
感性逼着苏以躲开边学道,理性告诉她不要莽撞脱离现有的生活,父母全都不在了,事业是最后的依靠,于是她决定以出差为由出去几天。
苏以知道,也许几天,最多一周,边学道肯定会离开旧金山,至于下一次什么时候来,会待多久,那都是说不准的事,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边学道一年最多在旧金山待一个半月到两个月。
事实上正常情况下一个半月已经是边学道在旧金山的停留上限,因为他的事业越做越大,他需要投注精力关心的人越来越多,比如孩子。
想到孩子,苏以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沈馥,她知道单娆羡慕沈馥,她知道单娆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怀上孩子。
单娆是个好女人,苏以真心希望单娆这次能得偿所愿,单娆如果怀上了,她的生活也可以跟着更充实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岁月流逝中单调地老去。
早上七点。
在餐厅看见苏以后单娆吓了一跳,她拉着苏以问:“你昨晚没睡好?”
苏以撒谎说:“耳朵里有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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