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儿子的话,边妈一下站住脚:“人家是在帮你,你不该说这话,再说董雪她……”
拉着边妈继续往前走,边学道打断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人是最善变的,今天她爸敢仗着善琢逼我改口,他日怎么知道他不会倚仗外孙做出格的事?”
边妈:“……”
边学道继续说道:“之前你跟董雪投缘,处得十分亲近,我不反对,但今天我觉得有些话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停顿了一下,边学道接着说:“我不会娶她。”
边妈插话问:“一点可能都没有?”
边学道点头:“怎么说呢……我俩之间的感情,挺舒服的,但没有那种能让我燃烧起来的感觉。”
“燃烧起来……”
嘴里重复着边学道的话,边妈一脸的不认同:“燃什么烧?你看哪家过日子不是平淡如水?那些天天燃烧的,最后全烧得各奔东西了。”
“好好!燃烧这事儿不是重点。”挽着边妈绕过一处花坛,边学道说:“我刚才想跟你说的是,董雪爸妈都不是普通人,加上她表姐裴桐的丈夫洪诚夫在我公司里很受重用,再加上善琢长男的身份,可以说董家潜力非常大……”
听到这里,边妈明白儿子的意思了。
因为燃烧不起来,所以不会娶。
可是想想单娆,想想沈馥,想想徐尚秀,董家又是几家中最有实力和潜力的,这样一来,则谁也说不准日后董家会不会因为实力和地位不匹配而生出其他心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正是边妈从小教边学道的人生守则。
母子俩默默走了一段路,边妈开口说:“我明白了,等善琢满百天,我去沈馥那边住一段时间。”
边学道听了点点头,没再多言。
绕着城堡走到第四圈时,边妈问起边学德的葬礼。
听边学道说完,边妈很是感慨,但也仅仅是感慨。
说到底,之前边爸边妈住在春山市里,另外几家住在乡下,虽说一直有走动,但也仅限于年节和寒暑假,一年下来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一周,所以边妈跟边学仁、边学义、边学德三人没什么深厚感情。
加上边学德抛弃林琳,又跟王家榆离婚,私生活混乱甚至给边学道招来了口舌,所以最近两年边妈对边学德印象很不好,直接导致她以董雪临产为由留在法国。
脑子里回想着林琳,边妈叹气说:“这学德也是作,当初他要是不跟林琳分手,娶林琳,说不定也就没有这么一难。我跟你说,你妈我活到这个岁数,看得多听得多,这一户人家啊,女人最关键,女人有福气全家太平,女人没福气鸡犬不宁,多少个例子,女的长得好看,偏偏就是克夫,有那命硬的,嫁三次死三个丈夫,男人看见她都躲。”
边学道听了,反驳说:“你这也太迷信了吧!再说学德跟王家榆早就离婚了,怎么能赖到她头上。”
扭头看着儿子,边妈说:“怎么就算不到她头上?你想想,如果当初学德不是跟王家榆跑了,他还是那样的人生轨迹吗?他还会因为这事跟家族里的人生出隔阂,然后自暴自弃毁了自己吗?”
“妈,讲道理,这些都是学德自己主观意志造成的。”
边妈大摇其头,说:“你别不信,要我说,这王家榆就是克学德的。学德娶她,最后落得早死,是俩人夙缘业力相交缠的结果,我敢说,如果再来一次,让学德回去,还娶王家榆,他肯定还是这个结果,但要是让他改娶林琳,那可就不一定了。这玩意,就像你们上学时学的化学,这两种东西放一块,是这种化学反应,变成这个,你要是把其中一种换成另一种,那就是另外一种化学反应,最后肯定变成别的东西。”
边妈这边绕口令似的“这种一种另一种”,旁边边学道脑海里已经炸响惊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边妈完全是在说边学德,边学道却联想到了自己。
真的是这样吗?
真是这个逻辑吗?
不会!
不会!!
老妈是经书看多了,什么都往玄了想。
尚秀那么体贴,那么善良,那么顾家,她怎么可能克夫?
另一个时空自己早逝,完全是黑白颠倒的职业造成的,就算娶另一个女人,还是一样透支身体,英年猝死。
不知道边学道脑子里波涛汹涌,说了半天生啊死啊的边妈忽然问边学道:“我给你那个玉牛你还戴着呢吗?”
“啊?”回过神儿的边学道问:“什么?”
“我给你那个玉牛,你还戴着呢吗?”
“带着呢!”
“戴哪儿了?”边妈上下打量边学道。
“没戴在身上,放手提袋里了。”
“那哪能行,要贴身戴才有效。”
边学道听了,哭笑不得地说:“妈,我这……身上戴个那东西,不合适啊!”
“你戴里面,贴身戴,谁能看见?那是护身保命的,不要当儿戏。”
好吧,好吧!
知道自己老妈性子,边学道没再犟嘴,反正明天就走了,老妈也不可能天天检查。
走了四大圈,边妈有点累了,于是母子俩往城堡走去。
快到门口时,边学道忽然停住脚步,惹得边妈惊讶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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