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假的尾声到来之前,举国上下迎来了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整个燕城在这个节日氛围的烘托下,呈现出一片红色的闹腾景象。
节日前夕,背井离乡的人们收拾好行李,纷纷踏上回家的路。这几天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各种交通工具也一趟接一趟地在全国各地往来穿梭。
忙碌了一年的大人和孩子们,都怀揣着热切的心情迎接这个节日的到来。
阖家欢乐的氛围之中,非家人身份的宋青早早地和莫子衿道了别,满怀不舍地回到了孤儿院中。
举目之下,她有她的亲人和牵挂,他亦是如此。
只是在这个身份和牵挂之中,他们没有彼此。
大年叁十,莫家老宅,华灯初上。
莫子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本画册。她的视线看似全都投到了画册上,但只要与她亲近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上面。
这时,走来一个与她年岁相近的女人,坐到她身旁,一只纤纤玉手盖在了画册上,让莫子衿的视线不得不移到她身上。
她视线上移,望向了坐在对面的女人:“西西,是宁宁太无趣了,还是你儿子们太听话了,居然能让你有时间来陪我?”
被唤作“西西”的女人名叫喻西,是莫子衿从小玩到大的青梅,同时,还是她弟弟莫子宁的妻子。
喻西长相清婉可人,看着就像是江南水乡那儿娇养出来的姑娘,合着应该是个温柔似水的小意性子,实则却不然。
此刻她翻了一个与她长相及其不符的白眼,伸手夺过莫子衿手里的画册,扔在一旁,翘起个二郎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十分潇洒随意地说:“这大过年的,你怎么心神不宁的?说来给我听听,万一能让我在这欢天喜地的节日里更高兴高兴,也是功德一件,你说是不是?”
“宝贝儿,这大过年的,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难道是因为要散财发压岁钱了?”莫子衿笑了笑,接着说:“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艺术家,是最视金钱如粪土了。”
“行了,宝贝儿,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
“西西,我也算是有洁癖的,造谣可不对。”
喻西:“……”
“莫子衿,你还能不解风情点吗?”
“西西,”莫子衿突然语重心长道:“对着自己的弟媳太解风情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喻西:“……”
突然,莫子衿话音一转:“我知道……”
喻西顺嘴接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莫子衿凑近喻西,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深情款款道:“我知道宁宁其实只是个替身,你最爱的一直是我。”
“姐!”带着双胞胎儿子换完衣服的莫子宁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听到了这样的话,于是,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你别忘了你和西西都是有丈夫的,你这样公然撬你弟弟的墙角,你好意思吗?”
莫子衿慈爱地望着他,像是不忍地开口道:“宁宁,我要是真的撬你的墙角,你觉得现在站在西西的身边的,会是谁?”
莫子宁一脸郁色,从小到大和莫子衿斗嘴都没有赢过的他,最后都是以这样一副表情,惨败收场。
“行了行了,”喻西见丈夫像只斗败的公鸡,一脸的失落,也有些心疼,急忙上前打圆场道:“都奔四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还有,你又是姐姐,嘴又比他利索那么多,就不能让着他点?”
“西西,”莫子衿伸手捂住心口,状似心痛道:“你这心也太偏了吧。再说了,我就只比他大几分钟而已。”
莫子宁:“……”
被要求姐姐谦让的弟弟听到这样的话,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莫子衿和莫子宁是一对龙凤胎。
姐弟俩对妈妈相当地贴心,没怎么折磨莫母,就前后脚从莫母的肚子里出来了。
莫父莫母基因好,两人从小就是一对粉雕玉琢的小团子,长相也颇为相似。
从小到大,当莫子衿和喻西在一起玩的时候,莫子宁就总跟在她们屁股后面跑,只要一和喻西眼神对视,小脸就红得跟个西红柿似的。
莫子衿见状,心里门清儿。她人虽小,但一肚子的坏水可不少。作为逗弟狂魔的她,只要一见到这样的情况,就总逗弄莫子宁,说他是横插在她和喻西之间的第叁者,明里暗里地把莫子宁给气哭过了好几次。
等到大了些,莫子宁和喻西在一起了,她也没能止住肚里的坏水荡漾,又说她和喻西才是真爱,但为了集团后继有人,她俩才不得不分开。
而喻西为了治疗情伤,所以才选择和莫子衿长相相似的莫子宁在一起。
有时候玩笑开多了,就容易被脑子不太清醒的人当真。
莫子宁从小被莫子衿欺压惯了,再加上爱情又容易让人患得患失,这就导致在外人面前脑子十分好使的莫子宁,在面对这些玩笑话的时候,跟个糊涂蛋似的。
一来二去,莫子宁就有那么几次把这些话当真了。
莫子衿倒是乐得清闲,逗弄完了,就当个甩手掌柜,全然不管自己引起了怎样的“家庭矛盾”。
而这就苦了夹在两人中间的喻西,无奈地跑上跑下,哄哄这个,又管管那个,就为了帮这姐弟俩擦屁股。
这段姐弟关系若是没有喻西在中间维持的话,估计早就断了十回八回了。
有时候,光有喻西在中间调节还不够。
莫子宁为了维护作为喻西男人的尊严,十分英勇地向莫子衿发起了挑战,但在莫子衿面前,莫子宁跟个“银样镴枪头”一样,十分的英勇,就变成了十分不够看了。
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直到两人各自成了家,见面少了,这样“针尖对麦芒”的日子才算是平息了一些。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莫家的。”喻西又翻了个白眼,上前将针尖和麦芒分开。
“那可不是,不然怎么就嫁给了宁宁呢。”
喻西瞪向莫子衿:“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好的,西西。”莫子衿伸手在嘴边做拉拉链状,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正当莫子宁准备说话时,喻西又瞪向他:“你也是!”
面对这份“一视同仁”,莫子宁只是委屈地瘪了瘪嘴,倒也没接话了。
“对了,”喻西又望向莫子衿:“安承什么时候到?”
安承是安氏集团的总裁,燕城有名的青年才俊,莫子衿的丈夫,比她虚长几岁。
说曹操曹操到,莫子衿还没来得及回复,喻西嘴里的安承就走了进来。
边走还边致歉道:“真是对不住了,我来迟了,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
他翩翩而至,显得十分地进退有度。
喻西回复:“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安承不置可否,笑着与他们问了声好,就走向莫子衿,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饿了吗?”
莫子衿抬头望向丈夫。
安承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打着发蜡,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眼角已经开始出现了细纹,却丝毫没有折损他的俊美,反而多出了一些成熟的韵味。
其实安承并没有近视,带眼镜也只是为了遮盖自己过于精致的容貌,让自己能在诡谲的商海的中显得沉稳一些。
莫子衿莫名地打量起他来。
作为一名美术生,安承的容貌和身材无疑算得上是十分优秀,但明明应该是最熟悉的枕边人,她却觉得有些陌生。
她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的眉眼、鼻子、唇角,像是想在他身上找寻一个人的影子,却发现,没有一处能与她心里的人对得上号的。
莫子衿心里暗忖:“明明是父子,却长得一点也不像,也真是奇怪。”
安承对着她的视线,温柔地笑了笑:“怎么了,要这样看我?才几个小时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莫子衿也跟着他笑了,双眼弯成两道月牙,望着他,眼里似乎装进了一片星空——其实他们也有相像的地方——都长得不像自己的父亲。
安承呼吸一窒,简直快要窒息在她温柔的笑容里。
“阿衿,安承,”喻西走过来,及时给了安承一个氧气管,将他从窒息中拯救了回来:“饭好了,你们快过来吃饭吧。”
安承深呼吸了一口气,牵起莫子衿的手,将她从沙发上轻轻地拉了起来,“走吧,咱们去吃饭吧。”
莫子衿没做回复,笑着跟着他走了。
安承的母亲在他年幼时便因病去世了,安父对妻子感情深厚,又怕幼子委屈,所以一直没有再娶,直到安承大学毕业,刚接手公司,也驾鹤西去了。
莫父莫母早年一直忙着事业,又格外热衷二人世界,等到莫子衿姐弟意外来临,两人都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了。
两人在莫子衿结婚后没多久,也相继去世了。
现如今安家和莫家能称得上亲缘、感情深厚的,就只有这两对夫妻了。
因此,每逢这种亲人欢聚一堂的时刻,两家就约定好了,今年你家,明年我家。
饭桌上,一阵亲切地交流后,安承望着莫子宁叁岁的双胞胎儿子,莫柏舟和喻柏森,打趣道:“今天小舟和小森有没有听话呢?”
兄弟俩一齐点了个头,异口同声道:“有听话。”
“可是姑父进来的时候却听到王婶说,你俩今天被你们爸爸教训了一顿?”
老大莫柏舟的性格随爸爸,单纯又好骗,还专门记吃不记打。
他“咦”了一声后,就疑惑地问弟弟:“有吗?”
老二喻柏森比较像姑姑,当下拍了拍他哥哥的头,老气横秋地回答:“你觉得没有就没有吧,有些事儿忘了也好,不开心的回忆不适合在今天想起。”
对于老二像莫子衿这点,喻西毫无意见,但是对于老大像莫子宁,她就有些微词了。
只是自己生的娃,哭着也得养大。
安承忍俊不禁,转头望向莫子衿:“阿衿,你说咱俩的孩子以后会不会也是双胞胎呀?”他两眼放光,时不时地瞥向莫子衿的肚子,仿佛那里面现在就有了两人的孩子似的。
莫子衿回答:“谁知道呢?”
“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一对女儿,还是一对儿子呢?或者是像你和阿宁一样,是一对龙凤胎?”安承现下正沉浸在孩子的幻想之中,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勒出一个恍若身处美妙的梦境之中的弧度来,自顾自地在那儿说:“对了,阿衿,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吧。”莫子衿顿了顿,想起之前答应喻西的“少说两句”,又将下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安承笑了笑,接过她的话道:“我也更喜欢女儿,最好像阿衿一样,温柔成熟又有才华。”
话音一落,喻西略有深意地扫了对面夫妻一眼。
年夜饭的氛围融洽温馨,所有人都在笑。
指针悄然转动,新年到了。
小剧场:
安承眼中的莫子衿:成熟美丽有魅力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
喻西莫子宁眼中的莫子衿:不皮不行骚话连篇武林高手非典型艺术家
宋青眼中的莫子衿:成熟美丽有魅力骚话连篇武林高手爱撩会撩的莫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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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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