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镜头开始快速切换,时间一天天过去。诺拉唱着不同的歌曲,她身上的服装也在变幻,从蓝色变成了红色;而她整个人也从过去的紧张、羞涩变得欢快起来,唯一不变的是麦克格雷格多对诺拉的无视。
诺拉有些伤心,自己难道真的那么糟糕?为什么要这样无视我啊?她很难过,放下话筒往厨房走去。
玛丽妮露跟诺拉一样难过,甚至有些愤怒,麦克格雷格怎么回事?眼睛瞎了?还是同性恋?这么好的姑娘都无视了!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分穿着咖啡色夹克的男子走了进来,在麦克格雷格面前的桌位坐下,开始和他进行交谈。和普通人交谈不同,他们用的是手语。
银幕上的诺拉,银幕前的玛丽妮露都是恍然大悟,都笑着摇头,原来是这样。
麦克格雷格听不见,是聋人!
咖啡馆老板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也笑了。第二天,他把一本哑语教材放在了诺拉的面前。
又是一天晚上,麦克格雷格像平常一样在咖啡馆看书。这时,老板把准备好的麦克风架子放在吧台前,冲诺拉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把咖啡馆的大灯关掉,只留诺拉头顶的灯,随即又把麦克格雷格身边的壁灯打开。
麦克格雷格诧异的抬起头,看到了灯光掩照的诺拉,他合上书,看着这个从来没有注意过的漂亮女孩。
诺拉羞涩的冲麦克格雷格轻轻挥了挥手,用情演唱起来:“你点亮了整个屋子,而你却毫无察觉。这是我能做的一切,让你独自一人。”
麦克格雷格愣住了,虽然听不到诺拉的歌声,但他却看得懂手语。他有些诧异,这是在对我说吗?
诺拉继续演唱:“不要送我花,不要担心那些多余的事。我亲爱的,知道你注意到我,就足够了……”
麦克格雷格什么都明白了,用手语回道:“我注意到你了!”
诺拉继续演唱,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而麦克格雷格认真的“听”着,并报以微笑。
一曲唱罢,咖啡馆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客人都在欢呼叫好。麦克格雷格也彻底明白了诺拉的心意,用手语邀请她坐下聊聊。
诺拉琼斯抿着嘴,含羞带笑的走到麦克格雷格对面的座位坐下。
咖啡馆的人都站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争吵的笑容,用力鼓掌。
影片到此结束。
玛丽妮露轻轻拍了拍手,她很喜欢这个短片,温暖而又甜美,有点像《天使爱美丽》。她觉得很多人都会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太美好了。不过她又很担心,拿这样一个爱情小品给伯格曼看,合适吗?这可是伯格曼啊!
不想伯格曼也鼓掌笑道:“很好,和《飞行家》相比有进步。”
玛丽妮露满脸的不可思议,不可能吧?这明明就是一个爱情小品,镜头也很普通,根本无法与拥有强烈个人风格,天才横溢的《飞行家》相比。伯格曼怎么说和《飞行家》相比有进步?
不过就在这时,她听到伯格曼道:“我喜欢那个变焦镜头。就在诺拉演唱的时候,她和男主角在同一个画框内的过肩镜头。刚开始的时候男主角的肩膀是清晰的,但是诺拉的演唱得不到男主角的回应,完全无视了她。诺拉看不透男主角,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个时候男主角的肩膀就变得模糊起来,象征着诺拉内心的疑惑。这个镜头处理得很好,一个简单的变焦就将诺拉的内心生动的展现了出来!”
玛丽妮露恍然大悟:“你在这么一说,那个镜头是有点意思。”
伯格曼微笑道:“他耍了个小花招,用了很多印象派的构图,观众就会往印象派想,但这回他在用光和镜头语言上更接近后印象派,不像《飞行家》那样追求对自然光线的刻画,而是加强了对情绪的渲染,对心灵之光的追求。”
张然挠了挠头道:“不是后印象主义,是中国画。前段时间我参与奥运会开幕式竞标,团队中有很多优秀的艺术家,在和他们工作的过程中,我们看了很多中国传统绘画。我以前学过油画,但没学过中国画,对中国画理解很浅。这次跟他们合作,我学到了很多,尤其是八大山人的画,以前看不出好来,现在觉得他比梵高还要厉害。中国画讲究意境,对于内心情绪的抒发比后印象主义走得更远。这段时间我比较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前进方向,我就只想也许向中国画学习能够找到出路。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现在没有方向,正好试试。”
其实将中国画融入电影,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胡金铨的镜头就充满中国画的意境,任意一个画面截下来,都是一张出彩的中国画。但这种风格电影节奏缓慢,在快节奏的今天根本不讨好。张纪中的《笑傲江湖》就是胡金铨风格,在意境营造上很见功夫,但有多少人嫌弃节奏慢?
张然不是那种无视观众的导演,肯定不会学胡金铨,知道观众不喜欢还去拍。他觉得也许可以像徐悲鸿的马那样,写意与写实并进。
伯格曼赞许地点头:“艺术如果离开了自己的文化母体,就失去了灵魂与价值,因此,艺术家的创造性必须根植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基础之上。从自己的文化土壤中寻找出路是正确的,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很多人到了你这个阶段会彻底陷入迷茫,不知道方向,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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