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秋正色看向了王邶,道:“朝中的事情我向来不懂,大人与我说,我也不明白。”
王邶一手支着脑袋,目光还是没有从薄秋身上挪开,只道:“是真的不明白吗?”
薄秋淡定地看了回去——这次就只是面上淡定,而心里不怎么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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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脑海中中听过的关于王邶此人发迹,与外戚二字脱不开关系。
朝中现在究竟是什么局势,薄秋只有一个大概印象,但太后摄政了是很明确的,太后当年扶着才十三岁的皇子登上了皇位,接着就堂而皇之地摄政,接着太后这边的人便都一飞冲天。
王邶便是太后的亲侄子,王邶的父亲是太后的兄长。太后是王邶的亲姑妈。
有这么一个亲姑妈在,再加上王邶本人的确也算有才华,故而这仕途走得格外顺畅,年纪轻轻就攒下了一打功劳,成为了一国宰相。
既然有外戚,便有一心忠于皇帝的另一派。
十三岁的小皇帝不会对太后有什么意见,但十八岁的皇帝呢?
太后大权在握不愿意放手,朝中有王邶的支撑,皇帝拿到了所谓亲政的权利,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他想要培养自己的人手,却又实在是艰难。忠于皇帝以及皇权的,历来都是读书人多,他们所坚信依赖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但却苦于手中没有实权。
如今领了太傅虚衔的薄岐,也就是薄秋的父亲,他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乃是与外戚对立的第一人。
所以,为什么王邶要娶薄秋?薄岐为什么最后还是把女儿嫁给了王邶?
倘若丢开王邶看上薄秋的美貌这一点来看,中间可以阴谋论的地方简直太多了。
薄秋不想妄自菲薄,但她现在的确是看不透也看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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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送了午膳上来,王邶便不再与薄秋多说什么,只命人把桌子摆开,自在地吃起了午饭。
薄秋命人把摆了一地的账簿收起来,便捧着茶陪着王邶坐了。
她想着王邶如今权势,又想着自己处境,还想了想早上见过的那一群夫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心里默默摇头。
“给你做的新款式的衣服不喜欢?”王邶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了薄秋的衣服上,“新样式,我瞧着挺漂亮。”
“天冷,吹风容易病。”薄秋淡淡回了一句,“在家里也没必要穿得花枝招展。”
“女为悦己者容,你应当为了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王邶说道。
薄秋呵呵笑了两声,拿起杯子喝茶不接话。
“你和你父亲都瞧不起我吧?”王邶挑眉,“我虽然是武夫,但并不蠢。”
这话说得薄秋没法接,王邶要是个蠢货,他府里这一群女人早就掐死他了,还容得他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薄秋放下茶杯,心中思索了一会,决定把话题先挑到安全的地方——这会要是继续说什么朝中局势,她爹对王邶充满敌意,恐怕是要越说越没法说了。
“乔情之前究竟是不是你的正妻?”薄秋清了清嗓子问道。
王邶露出了个有些诧异的神色,似乎很意外薄秋会有这么一问,只道:“总之你现在是正妻。”
“她自己说她之前不是。”薄秋说道。
“你们都是夫人,这府里谁不是夫人呢?”王邶往后一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她从前是不是,并不重要,反正现在你是。”顿了顿,他又嘲讽地笑了一笑,道,“偏只有你们薄家这样的读书人,死抓着嫡庶不放,不过只是个名分而已了。”
这观点有趣。
薄秋又回想了一下王邶的发迹史,事实上王邶还有庶出的兄弟好几个,同辈的就只有王邶是嫡出——这人应当是享受到了嫡出这个名分带来的优越条件和超群待遇,可现在要说这名分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也不看重,为什么不提携一下自己的庶兄弟呢?
这话薄秋没打算问,问了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王邶看着薄秋,笑了笑,道:“不过以你容貌,做侧室的确委屈了。”
“呵呵。”薄秋皮笑肉不笑地附和了两声,只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找出现在这个局面的破局口,她可不想和王邶纠缠不清,到最后算总账的时候一起被清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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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阵急促又细碎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薄秋抬眼看去,便见着早上见过的那对鲜卑公主从外面突破了侍女的重重拦截,竟然冲进来了。
跑在前面的是妹妹兰珍儿,在后面追赶的是姐姐兰玉儿。
兰珍儿眼中仿佛只有王邶,她冲进屋子里面,一头便扑到了王邶怀里,嘤嘤哭泣起来,嘴里甚至叽里咕噜地说起了薄秋听不懂的话。
追在后面的兰玉儿眼里就只有妹妹了,她看也不看薄秋,只扑过去拉兰珍儿,嘴里也在吚吚呜呜噼里啪啦地说着什么,全是叫人听不懂的。
薄秋往后让了一让,这一幕感觉像是在看一部没有字幕的电影那样让人懵逼。
当然了,从肢体语言可以看出,兰珍儿是在哭诉什么——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但以这个激烈程度,一定是非常痛彻心扉的哭诉了。
王邶皱着眉头扶了一把兰珍儿,接着一开口,也是听不懂的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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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外语学习现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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