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问荆拿着根粗绳子过来,头也不抬,“不累,我有的是力气。”
阿橘不由自主地瞟向他鼓起的肌肉,又想起他前几日脱了上衫之后……她没有再想,微微红了脸。
今日天气好,还有些凉风,去河边肯定是不晒的,阿橘决定把这两日攒的衣裳洗了。
打定主意,她抱着木盆,和祝问荆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从家里到河边还真有些远,路上还要不断和村里的长辈打招呼,阿橘抱着木盆,手都要麻了,走的也气喘吁吁。
终于看到了河岸,她一鼓作气走过去,瘫坐在地上,伸手抹了把汗。
虽然快到秋天了,也有风,但是太阳时不时的从云层里出来,还是很热,阿橘撩水洗了把脸,才开始洗衣裳。
刚洗了件妙妙的小衣裳,容兰也来了,她们两人自然坐在一处。
容兰说是来洗衣裳,其实就是来打发时间的,她在家里无趣的紧,听说阿橘过来了,她自然也跟着出来了。
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衣裳,容兰悄悄观察阿橘。
阿橘正在洗祝问荆的外衫,容兰眨眨眼,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打趣她:“洗男人的衣裳这么自然,你们俩肯定那个了吧?”
那个?阿橘继续搓着衣裳,分神疑惑地瞥她一眼,忽然反应过来,红着脸打了她一下。
她连忙小声说道:“这是在外面,说什么呢?”
容兰意味深长的拉长声音:“哦——那在家里就能说了?”
还没等阿橘说话,小道上就又走出来一个人,阿橘仔细看了两眼,居然是巧文。
回门那日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阿橘冷了脸。
她那日无非就是来看笑话的,虽然到最后也没说几句话,但是阿橘依然记得她得意的神情。
巧文摆着腰肢走过来,说出来的话也酸气冲天,“哟,怎么这么巧,阿橘,在哪都能碰着你。”
阿橘朝她笑笑,把衣裳丢到木桶里,“是啊巧文姐,您可真是阴魂不散。”
容兰暗中朝她伸出大拇指,牛!
她早就看不惯巧文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小小年纪就这么招摇。若是这句话是和她说的,她早就呛回去了。
没想到问的居然是阿橘,就知道捡软柿子捏。
她原本还担心阿橘应付不来,这下好了,阿橘嫁了人之后是越来越会呛人了!有她的三分真传!
容兰喜滋滋的看了阿橘一眼,她嫁给祝问荆之后也学了不少东西嘛。
巧文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才说道:“哼,懒的理你。”
说着却故意把木盆放在阿橘脚边,刚下水的衣裳也不拧一下,直接甩在木盆里,洒了阿橘一身水。
阿橘放下手里的衣裳看她一眼,“好玩吗?”
她和巧文接触的不多,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性子,这些不痛不痒的把戏她真的看腻了。
巧文没理她,自顾自的洗衣裳,只是那用的劲可比阿橘大多了,似乎把阿橘当成了手里的衣裳,任意揉搓。
凭什么她能嫁给祝问荆?真是糟蹋了!她巧文自认样貌不输她,样样都能和她争个一二,只是没想到祝问荆居然娶了这个没爹没娘的阿橘!
肯定是看她可怜。
巧文想到这里,心里的郁气终于散了一些。她上下打量她一眼,有些洋洋自得:“我看你这样也没破了身子吧,你也没多招人喜欢啊。”
阿橘听了这话气得笑了,也不洗衣裳了,扭过脸打量她,“巧文姐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已经被破了身子?”
巧文脸色一僵,阿橘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嫁给祝问荆就有底气了?爹娘说得对,祝问荆又没银子,还带个拖油瓶,她才不稀罕呢。
想到这里,巧文有些得意自己的选择,冷哼一声,端起木盆,大摇大摆的就要走,“不跟你们在一起洗了,”她啐了一口,“晦气!”
一个嫁了人像守活寡,一个嫁了人就做后娘,万一她们的霉运沾到她身上怎么办?
“慢着。”阿橘站起身甩掉手上的水,在她身边转了一圈。
“我这几日和夫君学了点医术,”阿橘皱眉,无比真诚的说道,“巧文姐看起来像是有了啊。”
“你说什么呢!”巧文猛地回头,片刻后又镇定下来,缓缓道,“我可是清白的姑娘家,你别血口喷人!”
阿橘看了容兰一眼,容兰意会,也站起来看了看,啧啧称奇:“阿橘说的不错,真的像,”说着上手就要摸她的肚子,“还是吃胖了?”
巧文吓得连忙跳开,笑得有些不自然,“我……我就是吃多了,你们慢慢洗吧!”
话还没说完,她就脚步匆匆的走了。
阿橘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不会真的看出来她有了吧?”容兰好奇的看着她,嫁给祝问荆几天而已,她可真神了!
“我诈她的,”阿橘眨眨眼笑起来,“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真不知道该说巧文蠢还是聪明。
“那你说说,巧文的野汉子是谁?”容兰兴致勃勃的问她。
阿橘却蹲下洗衣服去了,“有什么好猜的,又不关咱们的事儿。”
容兰急的抓心挠肺的,伸出手把她晃得左歪右斜的。洗不成衣裳,阿橘气的把水洒到她脸上,她还要缠上来。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阿橘无奈的看她一眼,凑近她的耳朵,“是付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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