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只觉得一切都被官爷安排得妥妥当当,她这生意若能做成,官爷才是第一大功臣。
阿娇暗暗决定,等她赚了银子,一定要买份礼物酬谢官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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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一批绢花已经做好了,第二天阿娇开始缝制起了香囊。
绣香囊比做绢花慢,既要针脚细致又要绣样别致,半个时辰能做一个都算阿娇动作利索了。
做好了第一个,阿娇正要休息,院门口突然传来郭兴欢快的声音:“老太太,沈姑娘来看你了!”
阿娇与赵老太太分别从东、西屋走了出来。
赵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十四岁的沈樱穿着一身粉白的缎子衣裳站在车前,身边跟着一个小丫鬟,郭兴与车夫正联手往下抬一个大筐。
赵老太太眼睛一亮,带着阿娇往外走。
沈樱笑着道:“老太太,我今日来县城玩,这是我爹爹叫我带过来孝敬您老人家的,一筐红薯一筐花生,都是今年新熟的。”
赵老太太种了几十年的地,这两年才跟着孙子来城里享福,吃的口粮全都靠买,如今得了两大筐红薯、花生,赵老太太跟捡了两筐元宝似的,笑得满脸褶子,看沈樱也如同看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你们父女俩真是客气,好了,东西我收下了,晌午小樱就在这边吃吧,我叫翠娘蒸包子,她做的包子最香了。”
沈樱喜道:“那敢情好,我在家都惦记翠娘的手艺呢。”
赵老太太从荷包里取出一串钱,让郭兴去肉铺买肉。
老太太难得改善伙食,郭兴都咽口水了,脚底抹油似的去跑腿。
赵老太太、阿娇一起将沈樱请进了屋。
沈樱头上戴了一朵樱花绢花,赵老太太平时或许注意不到,如今家里要做同样的生意,坐下之后,赵老太太就指着沈樱头上问:“小樱的绢花是从哪里买的?”
沈樱摸摸那绢花,笑道:“刚刚从玉楼买的,说是今年县城最时兴的样式,花了我十文钱呢。”
赵老太太撇嘴道:“就这也值十文钱?除了料子稍微好点,这花样还不如你小嫂子做的好看。”
阿娇悄悄朝老太太使眼色,夸她也就罢了,人家沈姑娘刚买的绢花,正喜欢呢,老太太这么说,谁会爱听?
沈樱买这绢花就是为了引赵老太太提及家里的生意,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惊讶地看向阿娇:“小嫂还会做绢花?”
赵老太太一心炫耀,直接带沈樱去东屋看了。
看到簸箕里的绢花,沈樱真心佩服起阿娇来,来的路上她还以为绢花只是阿娇随便做的糊弄老太太,现在沈樱才意识到,阿娇的手艺就足以撑起她的小铺子了。
“真好看,小嫂送我一朵吧?”沈樱亲昵地道。
阿娇只觉得荣幸,掀开挡尘的那层绢道:“你随便挑,喜欢哪个拿哪个,挑几朵都行。”
沈樱都喜欢,见海棠花最多,她就拿了一朵海棠,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将绢花别在了头上。
三人又去外面坐了,赵老太太向沈樱介绍了阿娇的小生意。
沈樱想了想,主动对阿娇道:“小嫂,你光卖绢花荷包铺面太单一了,不如从我的胭脂铺进点胭脂一起卖吧,都是姑娘家喜欢的东西,小姑娘来买绢花看到胭脂,可能就顺手一起买了。”
阿娇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惊喜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老太太脑筋飞转,抢着道:“阿娇做针线就够累了,小樱你那边的胭脂怎么卖的,不如我替你卖好了。”
阿娇微微咬唇,暂且没有开口。
沈樱每年都要来几趟的,也非常熟悉赵老太太的脾气,闻言就专心与赵老太太说话了,同样热情地道:“我的胭脂都是好胭脂,论成色不比玉楼一钱银子一盒的胭脂差,只是名气远远不如玉楼,卖不出那么高的价。但成本摆在那里,定价低了要亏本,所以售价也要五十文一盒。”
赵老太太吸了口气:“这么贵?那成本一盒多少钱?”
沈樱比划两个手指头:“二十文呢,这还没算铺面钱。”
赵老太太飞快算了一笔账,道:“那你先送一批货过来,我帮你卖,卖的银子去掉成本,咱们对半分。”
沈樱笑了,喝口茶道:“老太太,咱们是亲戚,但做生意得明算账,您要进货就得先结清货款,不然您卖不出货烂在手里,赔钱了算谁的?第二,我的铺子现在都是一个月能卖出去多少货,当月就做多少货,最多多做一点,老太太如果要进货,那我得单独给您做一桶颜料,一桶能出一百盒胭脂,也就是说您每次必须进一百盒、两百盒、三百盒这种整数的,零卖不成。”
赵老太太瞪大眼睛:“一次得进一百盒?也就是说我一次就要给你二两银子?”
沈樱摇摇头,笑得像个狡猾的老掌柜:“是三两银子,我自己做一盒成本二十文,卖给您还要多收十文,不然岂不是相当于我白白给您供货了,一点赚头都没有?对了,咱们两家的卖价还必须一样,你们卖便宜了,会影响我那边的生意,你们卖贵了,会影响我沈家胭脂的风评。”
她年纪不大,说的条条有理,赵老太太从没做过生意,一时间思路要跟不上了。
沈樱总结道:“简单来说,老太太要跟我做生意,先掏三两银子进一百盒胭脂,最后您是赚是亏,都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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