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他妈是有病。”……
窗外的车流飞速而过,翟北祎的话音很快就淹没在了嘈杂的背景音里,只留下脑中的振荡。
文茵的面庞陷入震惊,“翟北祎,你有病吧。”
翟北祎悲凉地勾了勾唇角,嗓音沉沉地从喉头磨出,“嗯,我他妈是有病。”
当年文茵为了追他,什么招都使出来了,他吊着她的自尊心,后来文茵甩了他,换他做那个执迷不悟的傻子,心甘情愿地被她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每次想狠狠心离开,她又像发现了似的能挑出事儿冒出来。
她一遍遍照片里钻出来,鲜活地在他面前出现,那种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的欲望,它在一点点冲破自己的理智。
文茵转身去开车门,“开门,我要下车。”
车门早就被他锁了,但是听着她用力拽着门把的声音,让他心中燃起的冲动一点点冷了下去。
“别拽了,我送你回去。”
文茵还是不放弃地看着他,好像在说:我不信,你骗我。
翟北祎躁郁的气息堵在胸口,冰凉的镜片几乎能射出刀子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男人冰冷的语调直坠山底,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不安分的小猫终于在他旁边安静了下来,两只眼睛像受惊似的转来转去,座椅本来也没多大,被她身子一缩,显得她弱小不堪。
翟北祎将车重新发动,只是心里那股火还没能散的下去。
话音不耐,“你怕什么。”
文茵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真的……想要甩我一次吗?”
翟北祎冷哼一声,“你听话是不是只听后半句。”
怒不可遏,心头就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激怒她,再霸占她。
总好过她无休止地在他心头逃跑。
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文茵整个人都惊在了座位上。
她偷偷抬眸往他那看去,刀削一般的侧脸上是深刻的笔锋,目不斜视的双眸专注认真,确实是翟北祎。
她迷迷瞪瞪地坐在副驾上,脑子就像被灌了十斤铅一样,突然就无法运转了。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什么……他是认真的?还是随口说的?
文茵发现自己好在意这件事,一团乱麻突然冒出了一个出口。
她想把那一根根的红绳都抽出来。
翟北祎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只留下了文茵一个人挖空了脑筋在那思考。
一直到了小区门口,她还是没有问出口那句,“你是认真的吗?”
好像显得自己特别傻,有特别急切,就跟以前一样,他稍微一点暗示,就让她方寸大乱,又心跳加速。
但是她毕竟长大了,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耐不住性子,一定要当场跟他要个答案。
从保时捷上下去,她将西服挂在胳膊上,两条长腿又露了出来。
翟北祎坐在驾驶座上,忽然沉了脸,面色不悦地厉声道,“裙子太短了。”
文茵心里憋闷,分明是他一直在调戏她,最后又要来说教她。
把他的车门狠狠一摔,“关你什么事!”
你凭什么来管我!你是我的谁啊!大混蛋!
明明没穿高跟鞋,但硬要用力踩着地走路,她那别扭的样子像个腿脚不好的孔雀。
翟北祎沉默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脱力地摘下了眼镜,觉得心底那口郁结的闷气无处发泄,又自然消解了。
文茵啊,文茵。
他该拿她怎么办。
*
“……你再重新叙述一遍,什么叫做星辉的代言人不太合适?”
事务所的商务经理和总监正坐在办公室里开会,两人面色都不太好看,但明显总监更难看。
“他们好像对这个人选有别的想法。”
总监突然冷笑了一下,“哦,懂了,什么想法?”
“他们想把文茵换掉……其实,都是咱们自己的人,用谁都一样,更何况文茵最近的通告很多,其实调这一个,没有太大的影响。”
江东转了一圈手里的笔,文科这么大方地要给他们注资,甚至还送了一份商务大礼包来。
玛丽莲确实是名气不小,但是水土不服极为严重,从管理模式到商业试水,几乎四处碰壁。
除了孟冬和文茵两个招牌以外,带回来的这批模特几乎全部打了水漂。
他是不心疼账目上的钱,但是海外的总部心疼啊,再这么耗下去玛丽莲可能都要被吞掉。
所以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挂靠,既保住了名字又找到了东家。
但这段时间碰了一鼻子的灰,文科却主动送上门来,说是雪中送炭有点太理想化了,应该说是“趁虚而入”比较贴切。
就是他还看不出来,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还真是年轻的太子爷想玩票,搞点娱乐产业来满足自己的星光心理,顺带泡点妞?
“对方想怎么换?”
“他们想把星辉的代言人换成孟冬,让文茵去上他们刚吞下的北棋易购。”
北棋易购是一个大盘,B2C的热度正在逐渐消退,但是北棋是个例外。
它的货源稳定,客户量稳固增长,最重要的是销售模式成熟,未来两年内应该都是一片光明。
“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价格呢?谈了么,文茵和孟冬的价位可不是一个数目,而且星辉那边我们还得去谈,这中间产生的损失他们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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